七皇叔這才緩緩開口:“這就是京城風靡一時的胡旋舞?”
挽雲用手緊緊地捂住胸口,滿臉慚色:“妾身學藝不精,讓王爺見笑了。”
七皇叔的聲音不急不緩,甚至聽不出喜怒。
“的確是跳得不倫不類,有礙觀瞻。對此你應該向花姨娘好生討教討教,她見多識廣,應該對這胡旋舞有些研究。”
花千樹還在從核桃的唾沫橫飛裡懷疑,那銅扣是不是七皇叔獸性大發,一把給拽開的?誰知道,事情就突然跳轉到了一個猝不及防的階段。
怎麼就扯上自己了?
七皇叔什麼時候見過自己跳舞?
更何況還是這種萬般勾魂的胡舞。
他這般吩咐,是不是帶了試探的心思?還是漫不經心?
在自己麵前,七皇叔好像絲毫都不想遮掩他重生的事實。他難道就不提防自己嗎?
她這裡愣怔,核桃還興奮地問:“如今背地裡,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挽雲姨娘那衣服怎麼會穿壞的?”
見花千樹沉吟不語,自顧道:“有人說,難保這不是挽雲姨娘的一個手段,是自己故意撐開衣服,借此勾引七皇叔,不過弄巧成拙罷了。
也有人悄悄說,挽雲姨娘也太傻,共事一夫,即便是再好的姐妹也信不過,這衣服怕不是晴雨姨娘提前做了手腳,有意讓她在七皇叔麵前丟醜。”
核桃有模有樣地一條條分析,這件事情其中的蹊蹺之處,自顧說得斬釘截鐵。
冷不丁抬頭,見花千樹神遊天外,便將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姨娘想什麼呢?
花千樹牽強一笑:“沒想什麼,不過是覺得七皇叔這話,一定會招惹挽雲恨我,一肚子怒火也會發在我的身上。至於那衣服如何會壞,她怕是也沒有心情去猜度。”
她這並非是多慮,挽雲的確是將此當做奇恥大辱的,花千樹不去招惹她,不代表她就會安分守己。
在她眼裡,花千樹那就是隻會撒潑耍賴,一無是處的。七皇叔竟然拿她與自己相提並論,還要讓自己去向她請教,若是傳揚出去,自己這臉麵往哪裡擱?豈不是要被大家當做笑料。
事實上,這件事情的確傳揚了出來,大家雖然沒有在她麵前冷嘲熱諷,但是卻有小丫頭背地裡向著酒兒打聽細枝末節,自然而然也就傳揚到了她的耳朵裡。
而晴雨又借此大做文章,在她麵前推波助瀾。
“你是不知道,那花姨娘聽說此事之後有多麼囂張,恨不能立即叫嚷得人儘皆知,莫說整個院子,怕是整個王府都知道你一時失誤,被王爺訓斥的事情了。”
“王爺怕也就是順口一提罷了,她見多識廣有什麼用,還不是眼高手低,有本事跳一個給我們看。若是不會就乖乖地閉上嘴巴,霓裳館裡什麼時候容得下她這種跳梁小醜上躥下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