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處心積慮地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四處宣講,說那舞衣毀壞是我提前做了手腳,故意讓你在王爺麵前丟醜。
想想前些時日,她就存了這種齷齪心思,在你我姐妹之間無事生非,讓咱們無緣無故地疏遠了許多。這還仍舊不死心。就不想想,我能這樣害你嗎?能掐算得這樣準嗎?不早不晚,就在王爺跟前出糗?”
“非但如此,她還說或許是你自己故意撐破了,勾引王爺。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將妹妹你說得跟她一樣卑劣,還四處敗壞你的名聲。”
如此這般,喋喋不休地推心置腹,將挽雲說得義憤填膺,而又滿麵赤紅,心裡的小火苗煽動成熊熊怒火。
這衣服,的確就是挽雲自己暗中剪了銅扣上麵的細線,故意撐開的,所以才有先見之明,穿了披風過去。
現在被晴雨一言說中,不由惱羞成怒,心裡又氣又恨,珠淚漣漣,恨不能立即發作出來,一番摔打。
而同時,晴雨磊落地將彆人對她的猜疑攤開了講,就令挽雲先前對她的猜疑瞬間煙消雲散,兩人又重歸舊好。
她原本就沒有多少心眼,是晴雨手中的一根槍,現在聽了晴雨的一番攛掇,正是怒火翻湧,勢必是要在花千樹麵前扳回一局,以雪恥辱的。
第二天,她就向著花千樹下了挑戰書。
花千樹正和核桃在廚房裡忙碌,不是做什麼美食,而是製作花露。
院子附近種的花多,又正是春花爛漫的時候,她心裡蠢蠢欲動,起了製作花露的心思。
花露早在楊貴妃的時候,聽聞就已經在宮廷裡風靡一時。手工藝人采用蒸餾方法製作,不宜保存,所以在市井之中流通不多。深宅大院裡的婦人小姐們渾身都被脂粉滋潤著,也極少再用花露。
花千樹是鮮少擦脂抹粉,而且又比較喜歡花露這種淡雅的清香,不甜膩,不厚重,若有若無。
她與核桃在院子附近摘了許多香氣比較馥鬱的鮮花,趁著廚房裡不忙的時候,借用蒸鍋,開始鼓搗。
經曆過兩次失敗,改良過用具,便果真收集了許多種香型的花露。
趁著閒暇的功夫,心血來潮,將頭發散下來,用燒火的鐵棍子將頭發燙了燙。
這兩招都是跟二哥學的,他會許多稀奇古怪的小門道,還會近乎於易容術之類的化妝術,可以用一種貼近於膚色的藥膏改變人的臉型與五官輪廓,惟妙惟肖。
花千樹纏了二哥好久,連哄帶要挾,甚至於讓二嫂當說客,才學了個八、九分手藝,就為了順利混出府,或者捉弄人。
丸子與核桃看得瞠目結舌,圍著她一頭波浪一般的長發新奇地議論。
挽雲帶著酒兒闖進廚房裡來,瞬間被花香包圍,吸吸鼻子:“花千樹,你在做什麼?”
花千樹扭過臉來:“新鮮出爐的花露,香氣馥鬱,持久,使用方便,尤其是跳舞的時候,抹上一點,就連滲出來的汗都是香的。一瓶隻需要五百文錢,有沒有興趣來一瓶?”
她若是不提跳舞也罷,一提跳舞挽雲心裡就格外膩歪,頤指氣使道:“誰稀罕你那個什麼香露?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