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心裡有猜疑,但是不敢說出口。
夜放徑直走到人群近前,眾人忙不迭地福身請安。
鳳楚狂一點也不客氣,搖著折扇圍著晴雨轉了一圈,看到地上的作案凶器,也有點驚詫:“一顆石頭子,竟然就能將晴雨小嫂嫂傷成這樣?吟風小嫂嫂,是不是你乾的?”
吟風掩唇一笑:“世子爺也太高抬我了,我也沒有這個本事。”
“那就奇了怪了,這霓裳館裡難不成還有人比吟風小嫂嫂更厲害?”
吟風想說還有一個花姨娘,但是想想,這可是極丟人的事情,說出來自己也忒沒有麵子。就癟癟嘴,沒有說話。
“石子是從哪個方向飛過來的?”夜放沉聲問,看也不看晴雨一眼。
晴雨一手用帕子捂著頭,一手一指花千樹的院子:“那裡。”
夜放環顧眾人一眼:“花姨娘呢?”
核桃也湊過來,正在看熱鬨,聽到夜放問起,便出聲道:“回稟王爺,我家姨娘還沒有起身。”
鳳楚狂悠悠地看一眼天色:“都這個時辰了還沒有起床?你家姨娘莫不是豬轉世吧?”
核桃最是崇拜自家主子,誰也誹謗不得,即便是鳳世子也不行,立即偷偷剜了他一眼。
夜放一言不發,徑直便向著花千樹的院子走過去。
眾人全都存了看好戲的心思,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房門緊閉,夜放一撩衣襟下擺,一腳踹上去,屋門頓時就開了。他邁步而入,衣袖一揮,屋門重新閉攏了。
鳳楚狂這一次識相,沒有跟進去,而且攔住了尾隨過來看熱鬨的人。
花千樹還在蒙頭大睡,用錦被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成一個蠶蛹。
聽到門口動靜,惺忪著睡眼扭過臉來。
夜放一撩門簾,麵沉似水地進來,在她床前站定。
一股清雅的花香味道在鼻端彎彎繞繞,不似脂粉那般厚重,不像熏香那般衝鼻,若有若無,令人忍不住想要捕捉,貪婪地再深呼吸一口。
“外間幾乎翻了天,花姨娘你睡得倒是心安理得。”
花千樹迷迷瞪瞪地眨眨眼睛,抬手打個嗬欠,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臉誠惶誠恐:“七皇叔?您怎麼可以親自踏進賤地呢?妾身這院子不是您來的地方,可彆玷汙了您的尊貴。”
夜放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在裝模作樣。
“起來,我有話問你。”
花千樹拉起錦被,遮掩住心口:“那煩請皇叔暫時移步,容妾身穿好衣服。”
夜放上前一步,俯下身子,一股危險的氣息直逼花千樹。
“你身上有哪一點是本王看不得的?”
花千樹怯生生地向著床裡挪了挪,眼睛忽閃,水汪汪的,就像是一隻膽小的麋鹿。
她艱難地吞咽下一口口水:“不是看不得,是太難看,妾身自卑。”
夜放一聲冷笑:“彆人都說你臉皮挺厚的,你這算不算是欲擒故縱?”
花千樹眼珠一轉,乾笑兩聲:“妾身的確挺想勾引七皇叔的,可惜,今天不是時候,您看,外麵那麼多人好像是在等著看妾身笑話呢。”
夜放深深地盯了她一眼,然後直起身來,扭過臉去。
“你當本王稀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