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抬臉看了一眼夜放,一聲冷笑,然後又扭臉看花千樹:“從她一進霓裳館,我便暗中挑唆挽雲與她作為,希望能將她趕出去。可是這時候生了變故出來。花姨娘竟然發現了後園裡的山洞。我當時很害怕,不知道她是故意調查,還是無意間發現的。
我告訴唐修展知道,他也很害怕。因為我與花姨娘一向不睦,素有過節,他就決定找個借口接近花姨娘,探探她的口風,再做打算。
我雖然明知他有意接近花姨娘的用意,但是心裡仍舊有些不舒坦,就想了一個惡作劇捉弄她,誰知道,陰差陽錯,竟然又讓她發現了我衣裙上的端倪,更加引起了她的懷疑。
唐修展接近花姨娘不成,就去她的婢女核桃跟前問話,當他得知花千樹已經留意到我害喜的症狀,懷疑我有了身孕。我們便決定將她趕出王府。
經過思慮,唐修展便假扮女鬼,引起鸞影驚嚇,一方麵引起大家恐慌,便於我們日後夜間相會,另一方麵,調虎離山,然後翻牆從我院子裡繞道前往廚房投毒,栽贓到花姨娘的身上。可惜這一次又天不遂人願,竟然有人心甘情願地替她認罪,保她安然無恙。
至於後來,她是如何懷疑到了唐修展的身上,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那夜裡,她故意玩笑,嚇唬我被毒蜘蛛咬傷,而我忌憚著身孕,不敢請府裡大夫看診,又一次引起了她的懷疑。還好,我經過深思熟慮,終於下定了決心,這個孩子留不得。就在當天夜裡,服下了提前準備好的紅花湯。
結果第二天,花姨娘就攛掇嚴婆子,帶著府裡大夫登門,為我把脈。幸好,那時候胎兒已落,大夫除了看出我脈象虛弱,氣血異常,並未發現我落胎的跡象。僥幸逃過這一劫。
但是我們知道,既然花姨娘已經懷疑到了唐修展的身上,就絕對留不得,否則定有一日,我們兩人的事情要被她公諸於眾。所以這一次,我們就下了狠心。後麵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晴雨聽憑王爺與老太妃處置。”
這話說得沒有一點痛心疾首的悔改之意,聽得老太妃一肚子火直往腦門上麵竄。
“有種,真有種!”老太妃顫抖著手指點著晴雨:“我王府給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可待你不薄,多少人羨慕不來。可你卻勾三搭四,為了一己私欲,殘害無辜,害死一個淺月還不夠,如今還又處心積慮,差點害死花姨娘。你這種蛇蠍婦人,又楊花水性,壞我王府清譽,萬死難辭其咎!就應當浸豬籠,千刀萬剮!賤人,毒婦!”
梁嬤嬤慌忙輕拍心口,小聲勸解。
晴雨揚起臉,已經是淚流滿麵。
“害死淺月,我的確愧疚不已,願意一命抵一命。但是老太妃罵我勾三搭四,我不認!”
“竟然還敢頂嘴?”老太妃恨聲吩咐梁嬤嬤:“給我狠狠地打,先打爛了她的臉,看她還如何朝三暮四!”
“我朝三暮四?”晴雨苦笑一聲:“老太妃可知道,我為何那麼篤定,我懷的孩子是唐修展的,而不是王爺的嗎?知道我為什麼不敢聲張,悄悄地落了胎去嗎?”
夜放微蹙了眉頭,揚聲吩咐:“來人,將她拖出去。”
“彆啊!”晴雨從地上站起身來,陰冷地望著夜放:“你將他們全都叫進來,就不怕你有隱疾不能人道的事情傳揚出去嗎?”
“啊?”
一直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花千樹情不自禁就是一怔。
七皇叔有隱疾?不能人道?
打死她也不信!開什麼玩笑?
七皇叔不是有隱疾,而是癮太大!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
一旁一直窩在椅子裡同樣看熱鬨看得津津有味的鳳楚狂也精神一震,好像也被打了雞血,眼睛瞪得滴溜溜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