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就是屬貓的。”夜放沒好氣地道。
她的確就是屬貓的。
前世裡的她喜歡賴床,喜歡慵懶地蜷縮在青玉台上曬太陽,喜歡夜放摩挲著她的後背順毛,喜歡將腦袋擠進夜放的懷裡蹭。
夜放就說她上一輩子一定是一隻貓。
花千樹忍不住有那麼片刻的恍惚。
然後鄭重其事地糾正:“妾身是屬老虎的。”
“有多大區彆嗎?”夜放挑眉:“聽說女人屬貓還是屬虎,不過是成親前與成親後的區彆罷了。”
難得他竟然會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花千樹都覺得驚詫。
“在七皇叔您的麵前,誰敢當老虎?”
夜放一聲輕哼:“適才若非本王躲閃及時,那石子怕是就在我麵門上開了花了。從來不知道,花姨娘是深藏不露,竟然這樣強勁的內力。”
花千樹落落大方地將彈弓在夜放麵前晃了一眼:“不過是這彈弓彈性佳罷了。妾身那三腳貓的功夫王爺您還不知道麼?”
話音剛落,就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一低頭,便見到腳下有一樣東西,精巧絢麗,正是夜放落水之前從懷裡摸出來丟到岸上的。
花千樹探手撿起來,一邊自言自語:“這是什麼?”
“給我!”
夜放驟然臉色一變,一把將那東西奪在手裡,小心翼翼地撣去上麵的灰塵,視若珍寶一般。
花千樹已經看清,那是一個香囊,七彩絲線繡成的香囊,明顯是出自於女子之手。
他這樣寶貝,甚至於自己落水,這般危機的時刻,他顧不得脫衣,卻忘不了將這香囊丟下。
顯而易見,這香囊對於他十分重要,甚於自己。
會是那個叫做鳳九歌的姑娘送給他的嗎?
她心裡黯然,好似是受不得他脾氣的陰晴不定,又是忍不住一個噴嚏。
夜放不屑地看看她一身的狼狽,衣服透濕,楚楚可憐,冷聲道:“不趕緊滾回你的霓裳館,還等著本王賞賜不成?”
這般惡聲惡氣,倒是還不如對著一個香囊溫柔。
花千樹便立即如逢大赦,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跑。
跑得跌跌撞撞,好像身後追了一條惡犬。
夜放靜靜地佇立在湖邊,抬手緩緩摩挲著薄唇,慢慢浮上一抹笑意。
“人家都走了這麼遠了,還盯著看什麼呢?”
鳳楚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陰陽怪氣地揶揄。
夜放瞬間斂了麵上全部顏色,恢複成一成不變的冷清。
“就算我現在是暫住在你世子府,但是中間也隔了一堵牆,你能不能多少也收斂一點?你這樣神出鬼沒的,會令我懷疑我府上的防衛做的不夠好。”
鳳楚狂抬起手中折扇,就要幫著夜放扇風,看一眼他冰冷的臉,識趣地又收了回來。
“這算不算是被捉奸之後惱羞成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