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搖頭道:“上次她見核桃夜裡倒茶,便從中挑撥,捕風捉影,這一次,她又故技重施?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挽雲姨娘竟然還輕信這個丫頭胡說八道?”
挽雲也是一臉尷尬,無話可說。
倒是她身後的酒兒上前一步,出聲指控道:“就是寥寥適才跑去挽雲姨娘那裡,信誓旦旦地說姨娘您的房間裡有個男人,我家姨娘自然不信,說她胡說八道,特意過來提醒姨娘您的。”
“喔?是嗎?”花千樹訝異地挑眉。
挽雲忙不迭地點頭:“是,就是。”
“作為一個丫頭,這麼喜歡無中生有地嚼舌根,難怪這些日子裡,咱們霓裳館關於晴雨姨娘的流言滿天飛,怕也是這個丫頭在胡說八道吧?連累得我竟然被老太妃冤枉禁足,改日我可要好好問問是誰在她老人家跟前嚼舌頭。”
酒兒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昨日裡還聽她說起晴雨姨娘來,她說曾經親眼看到晴雨姨娘和樂師唐修展在房間裡拉拉扯扯,極其親密。”
“住口!”嚴婆子厲聲嗬斥:“滿嘴胡說八道。”
花千樹涼涼地道:“無論事情是否如此,嚴嬤嬤,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我是用不起了。還請您趕緊給我換一個合適的。”
嚴婆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那是自然,這個丫頭一定是要儘快打發出去了。不過,這一時半會兒我去哪裡給你找合適的人,還是讓核桃先辛苦辛苦。”
花千樹輕輕地歎一口氣:“核桃倒是不怕辛苦,我也不怕她伺候得不周到。不過,嚴嬤嬤有所不知,這個丫頭手腳太笨,昨天燒火的時候把手燙了,如今什麼事情也做不得。”
“這......”嚴婆子表示為難:“那花姨娘也要等婆子我明日回稟給管事知道,再給您挑選挑選,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花千樹臉上有點不太情願:“我這個院子裡,自從淺月在的時候,就一直是核桃一個人,嚴嬤嬤挑選了怕是大半年了,我應當不會還要等上大半年吧?這些時日裡,還仗著魚丸兒裡裡外外幫著搭了把手呢。”
吟風“噗嗤”一笑:“這有什麼好為難的,直接將魚丸兒叫到跟前來不就行了嗎?”
嚴婆子不樂意:“魚丸兒如今在廚房裡剛剛得心應手。”
花千樹清冷一笑:“魚丸兒不就是個劈柴燒火的小丫頭嗎?晴雨姨娘跟前兩個人,尤其是寥寥,前幾日剛剛跟我誇下海口,那是樣樣拿得起放得下的,還抵不過這個粗手笨腳的小丫頭?”
一句話反駁得嚴嬤嬤啞口無言。
再加上今日又被拿捏了短處,不得不忍氣吞聲:“花姨娘說得對,這個主意好,婆子一時間竟然沒有轉過彎來。明日,我便讓魚丸兒搬過來,到您跟前伺候。”
萬般不情願。
惱羞成怒地散了,隻恨得咬牙根,將寥寥好生一頓訓斥。
寥寥不想離開霓裳館,百般央求,嚴婆子警告她以後不得再胡說八道,傳出一點關於晴雨姨娘的流言來。然後讓她明日到廚房裡燒火劈柴,做這些粗苯的事情。
第二天,魚丸兒便興高采烈地挎著包袱搬進了核桃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