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些細節之處,繪聲繪色地說出來。
老太妃臉上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真的是自殺?”
花千樹篤定地點頭:“否則誰有這樣的膽量呢?”
“那她就是罪有應得。”老太妃一言定了案:“一個小丫頭,居然也居心叵測,簡直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說話間,梁嬤嬤已經差腿腳利落的小丫頭請了大夫過來。
小丫頭回稟道:“程郎中今日恰好跟隨王爺出府了,他的徒弟守在藥房裡,聽聞老太妃傳召,就趕緊跟我過來了,看看您有什麼吩咐?”
梁嬤嬤笑道:“他跟著師父學了好幾年了,把一個孕脈應當還是能看得準的。”
老太妃便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也好,讓他進來吧。反正也就是個平安脈,沒事也就放心了。”
花千樹此時可一點也不放心。
眼看就是要露餡!
這樣機密的事情,程郎中一定不會提起告知給自家小徒弟知道。他涉世不深,不懂轉圜,若是直接一句話給拆了台怎麼辦?
花千樹這裡急得六神無主,小郎中已經領命走了進來,提著程郎中的標誌性藥箱,規規矩矩地先磕了頭,然後就領了老太妃的命令,向著花千樹這裡走過來,單膝跪地,捧上了脈枕。
自己若是推拒,老太妃眼光何其毒辣?一定會一眼看穿。
怎麼辦?
她心裡頓時猶如擂鼓,忐忑不安。
同樣心裡忐忑的,還有小徒弟。
他跟隨程郎中學藝數年,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一鳴驚人,在主子麵前展露頭角。今天無疑就是個機會,師父不在,合該自己施展手腳。
對於這婦人有孕的脈象,小夥子可不是紙上談兵,他穩紮實打,在自家屯子裡替人請過不少脈。
他單膝跪在地上,紅著臉,向著花千樹示意。
花千樹這是鴨子被趕上了轎,不伸胳膊也要伸。
玉藕一樣的手腕從香雲紗衣袖裡探出來,猶如冰肌玉骨,不見肌理,炫目的白。
小徒弟情不自禁地就抬臉看了她一眼。
她生得美豔,一張臉禍國殃民,要不為什麼當初眼過於頂的夜放第一眼見她,便被迷得神魂顛倒?而柳江權就算是誤會她背叛了自己,也一直執著於她,始終放不下。
小徒弟抬起的手頓時就慌亂起來,眼皮子也猛然間跳得歡快,既不舍又不敢直視。
花千樹抬起另一隻手,將衣袖挽了起來,不慌不忙,意圖拖延時間,尋找個合適的借口。
眼光遊離,就看到了手邊上擺著的一盤紅得發紫的李子,個個有雞蛋大小。頓時心裡一樂,靈機一動,借著衣袖的遮掩,取了一顆握在手心裡,然後不動聲色地夾在了腋下。
皓腕落在脈診上,小徒弟懷裡揣著的小鹿還沒有安生下來,使得他指尖都忍不住發顫。
“仔細些,就算是錯了也不打緊的。”花千樹放輕了聲音。
小徒弟努力收斂自己的旖旎心思,落在她的脈搏上,一張臉仍舊漲得通紅。
最初的時候,他是被花千樹撞亂了心思,可緊接著,他的心就真的慌了。
這樣的脈象,他從來沒有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