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入南城,車水馬龍,人流就逐漸擁擠起來。裡麵有許多形形的武林人士,身背長劍或者大刀,龍行虎步,威風凜凜。
再往前走,人頭攢動如潮。鳳楚狂便將馬車停在附近的客棧後院裡,打賞了夥計,與花千樹步行前往擂台而來。
兩人抵達的時候,比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賽場上麵,二人你來我往,全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比鬥格外激烈。
圍觀的人群,內行的屏住呼吸,暗自揣摩兩人的招式破綻。
外行的,就是圍觀看個熱鬨,一到打鬥精彩處,便鼓掌歡呼叫好。
場地最前方,有負責此次武考的官員,顯然已經疲倦,沒有了什麼興趣,看起來全都懨懨的,無精打采。偶爾交頭接耳地與身邊同僚說兩句話,眼皮子都不撩。
周圍重兵把守,維持著場地秩序,賽場周圍,旌旗招展,彰顯著皇家威嚴。
花千樹往跟前一湊,便立即全神貫注地盯上了場中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人,關注著他們的一招一式,暗自揣摩應對的招式,衡量自己的本事。
一開始,應對尚且輕鬆,到後來,優勝劣汰,交手的都是個中好手,身手越來越敏捷,出手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刁鑽。
她應對起來,就逐漸感到些微吃力。
一直從半晌午看到日薄西山。
鳳楚狂一直都沒有打擾她,也靜靜地佇立在一旁,抱著肩,後背上扣著的“羅鍋”都歪了也不知道。
“怎麼樣?掂量出自己幾斤幾兩沒有?”
說實話,花千樹有點躍躍欲試,真想上前比試一番。
“要試了才知道。”
鳳楚狂搖搖頭:“你的鳳舞九天絕對不能在眾人麵前施展,即便是易容了也不行。”
一句話就打消了花千樹的心思,餘地都沒有。
聽人勸吃飽飯,花千樹並不認為鳳楚狂是在危言聳聽。
就這麼說話的功夫,場中就生了變故。
其中一個黃麵無須,帶著娘娘腔的乾瘦男子逐漸不敵,處於下風,竟然使出了一個極陰損的招數。他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給對方,對方急於求勝,果真中計,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
誰也沒有想到,他的手上竟然另有機關,從上臂處的鐵環裡突然射出一支細如牛虻的銀針,閃著幽幽的紫光。
花千樹目力過人,看在眼裡,饒是她不是武林中人,也明白,那銀針之上必然是淬了毒。
對手緊急躲閃,可仍舊有銀針刺入手腕之內,頓時身形一滯。
而小黃臉趁機猛然襲擊,向著他的麵門處伸出兩指,意在對方的兩隻眼睛,招式狠辣無比。
對手抬手去擋,那兩根手指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手心!
這是多麼厲害的硬家功夫!
對方一聲慘叫,受傷之後,小黃臉還不罷休,一躍而起,飛起一腳,正中那人腰眼要害之處。
對手頓時口噴鮮血,倒地昏迷。
負責武考的官員看也不看,便舉起手中木牌:“崆峒柳生勝!”
台下一片唏噓之聲:“這明擺著是暗箭傷人,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