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心裡暗自腹誹,卻不敢出口,忙不迭地搖頭:“沒有。”
夜放卻鄭重其事地道:“今日本王親自從事發的地方棄車走回來,隻用了兩盞茶的時間而已。可是你昨夜裡卻用了兩柱香的時間!看來,你們聊得很投機!”
我哩個去!
花千樹心裡隻想罵人,這世間還有比七皇叔更小心眼的男人嗎?這樣無聊?這就是你調查了一日的事情?
竟然親自走回來,你很閒嗎?是不是當初晴雨給他戴綠帽子,令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若非夜放就一直炯炯地盯著自己,花千樹真想咬牙切齒表示自己的惱意。
可現在,她隻能陪著笑臉,殷勤地乾笑兩聲:“我迷路了。”
這個理由是否夠充分?
“你在撒謊。”七皇叔斬釘截鐵:“你花家大小姐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茶館青樓的門朝哪開你都了如指掌。”
花千樹抬臉,無畏地望著他:“您大概忘記了,我昨夜裡易容之後的模樣並不好看,昨夜那人是英雄不假,可我不是美人。”
“可是昨夜裡謝字章分明也對你起了心思。”夜放立即一句話頂了回去。
花千樹就像是嗓子裡噎了一個雞蛋,卡得那叫一個難受。
謝字章還能算是男人嗎?他見了母豬怕是都會發、情!
她突然冷不丁地就有點享受這種被逼問的感覺,抿唇一笑:“那王爺您呢?可曾動過心思?”
夜放一張臉突然就漲紅起來,迅速蔓延到耳根,活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您老可是情場老手啊,這算不算是裝嫩?
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與慌亂,一本正經地訓斥:“本王是在與你正兒八經地問話,你是否可以確定,那男人不會出賣你?”
花千樹搖搖頭:“他一身正氣,不畏權貴,肯定不會透漏半分消息。”
夜放麵色一沉,明顯對於花千樹這樣毫不吝嗇地誇讚彆的男人感到不滿。
花千樹察言觀色,話鋒一轉:“不過,他並不識得我的身份,也確實沒有什麼好透露的。”
夜放麵色這才緩和過來:“那便好,希望不會節外生枝。”
花千樹猶豫了一下,仍舊是忍不住問道:“您今天應該不會就是去調查他的身份去了吧?”
夜放不滿地冷哼一聲:“本王有這樣清閒嗎?你挑起了謝家與勁王府的事端,本王自然是要添加一把柴禾的好。乾擾了謝字章調查的方向,否則難不成還眼巴巴地等著他查到你的頭上嗎?”
花千樹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瞬間覺得,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已經許久都不曾有過了。
以前,自己就喜歡闖禍,三個哥哥跟在自己身後收拾爛攤子,她每次都能安然無恙。
那時候,哥哥們便笑著揶揄她,將來一定要嫁一個有通天本事的男人做相公。
他們還說,她將來相中了誰,他們就直接闖過去,將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先逼著他拜堂,否則自家妹妹怕是不好嫁。
假如有再次重生的機會,她願意用餘下的壽命換取兩日的時光,讓自己能有扭轉乾坤,救回家人性命的時機。
她還給夜放的,也隻是吐了吐舌頭。
夜放突然又一本正經地問:“你可以易容,那你可以將一個人易容成彆人一模一樣的樣貌嗎?”
花千樹歪著頭略一沉吟:“我這隻是半吊子的技術,若是兩人五官相像的話,我可以勉力而為。但若是生得南轅北轍,我自認沒有這樣的本事。”
夜放微微勾唇:“隻消八、九分相似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