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適才鳳楚狂自己也說了,這酒開封之後就一直放在自己腳下,彆人想要做個手腳並不容易。即便是查驗了這酒水裡有或者沒有問題,也不能洗清她的嫌疑,反而是坐實了罪名。而且張揚出去,對於她的名聲實在不好聽。
更何況,老太妃在府裡四處都是耳目,若是這深更半夜的跑去請老大夫過來查驗,難保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裡,這過問起來,她是最憎恨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肯定不由分說就要治吟風的罪。
此事張揚不得。
花千樹略一權衡:“我將這酒拿給彆人看一眼。”
她說的彆人是指趙闊。
她不敢擔保趙闊會對自己實話實說,但是她相信,趙闊的嘴巴會比任何人都嚴,尤其他現在是在有意接近自己,這樣好的表現機會,他應當不會錯過。
而且,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老大夫未必懂,趙闊,肯定知道。
今日王府喜宴,趙闊作為琴師,也一直忙碌到這個時辰,賓客即將散儘,方才回自己的住處。
花千樹就在半路上等著他,懷裡抱著一個酒壇。
他有點出乎意料,愣怔了一下,方才想起來請安。
花千樹笑吟吟地免了他的禮,直接開門見山將手裡的酒壇遞給他。
“府上賞賜的喜酒。”
趙闊有點莫名其妙,狐疑地接在手裡。
花千樹直接吩咐:“你嘗嘗。”
他更加疑惑,這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覺,而是專程在這裡等著自己,一定是有什麼要急的事情,而不是單純請自己喝酒。
但是他仍舊聽話地將酒壇裡的酒液倒在自己手心裡一點,然後低下頭去,用舌尖嘗了一點。
“怎麼樣?”花千樹直白地問:“味道可純?”
趙闊疑惑地看一眼她,又低頭聞聞酒香,直接對著酒壇喝了一口。
花千樹這次不再出聲詢問,而是極有耐心地等著他慢慢舒展眉頭。
趙闊沉吟半晌不語。
“我知道,你能喝得出來,實話實說就是,我不希望你有所隱瞞。”
趙闊笑笑:“姨娘怎麼知道,我能嘗得出來?您太高抬我了。”
“你若是不懂,何須將酒倒在手心裡?”
趙闊一愕,甩甩手:“這酒的確不太適合姨娘喝,丟了就好。”
“為什麼?”花千樹直直地望向趙闊:“我想知道酒裡有什麼?”
“既然姨娘您專程將酒拿來給我看,想必您心裡也有數。這酒喝了會引起......宮房收縮,導致滑胎。”
話說得極是隱晦,屬於心照不宣,花千樹就知道,這酒裡果真是有問題的。
“這裡麵的藥是怎麼下進去的?酒一直在我手邊上,為何毫無覺察,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趙闊胸有成竹地笑笑:“因為這裡麵壓根就算不得是毒。”
“那是什麼?”
“一種幾近滅絕的毒蛇的唾液。”
“毒蛇?”花千樹心裡一驚。
“不錯。”趙闊點頭:“這種毒蛇乃是極淫極陰之物,它的唾液就是一種最好的催情劑。而這種蛇又極好酒,隻要聞到酒香便奮不顧身,唾液肆意。所以,捕蛇者以烈酒作為誘餌,幾乎百發百中,一壇蛇酒可售百金,許多人蜂擁爭搶,作為房中秘術。而這種蛇也逐漸稀少起來,如今已經幾乎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