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叫過一旁的魚丸兒,魚丸兒手裡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她將上麵紅布揭開,托盤裡是明晃晃的幾十錠白銀。
“這二百兩銀子,感謝趙琴師今日的援手之恩。”
趙闊撩起眼皮,花千樹仔細留心,見他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便明白,這個趙闊怕是個貪財之人。
她的心裡多少有了數。
這幾百兩銀子的試探,一是告訴趙闊,自己很賞識他,有重用的打算,讓他放下警惕之心,才會暴露出他進府的目的。
第二,若是此人貪財,那就說明並非無懈可擊,有自己可以利用的缺點。
最好能利用他這把利刃對付柳江權與夜幕青,這才叫出其不意。
趙闊很快低垂下眼簾:“無功不受祿,能為夫人您儘力乃是小人的本分。”
花千樹“嗬嗬”一笑:“你三番四次幫我,心裡感激不儘。我是知恩不忘報的人,更何況日後還要多多仰仗。區區二百兩銀子而已,算不了什麼,你也不必客氣。”
趙闊麵上顯而易見的驚喜:“如此小人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花千樹輕輕地“嗯”了一聲,趙闊便將銀子儘數收納,又多嘴叮囑了幾句。
送走趙闊,花千樹心裡多少還是有一點未知的恐慌。
今日僥幸,趙闊就在自己跟前,若是再有下次,未必就有這般幸運了。
此事看來應當告訴給夜放知道,也好讓他心裡有所提防,免得被謝娉婷與付緩緩二人有可乘之機。
一連兩日,都沒有見到夜放,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前世裡,夜放就是個閒散王爺,每日多的是大把時間陪伴她。
今生,夜放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經常不在府中。
他應當是打著生意的幌子,在暗中謀劃社稷江山。重生之後的夜放肯定不會繼續坐以待斃的。
付緩緩與謝娉婷二人也暫時消停了兩日。
花千樹今日剛剛用過午膳,正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閉目養神想事情。
核桃驚詫地問:“這是誰家的小孩兒,怎麼跑進霓裳館裡來了?可是迷路了?”
花千樹漫不經心地扭臉,見院子門口探進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瓜來。頭戴八寶紫金冠,係著明黃的瓔珞繩,唇紅齒白,滿身貴氣。
這可不是小屁孩,這可是小祖宗!一言不合就砍腦袋的小祖宗。
小皇帝見她扭臉看向自己,就朝著她扮了一個鬼臉。
花千樹慌忙起身,倒頭便要下跪,被小皇帝一揮手攔住了。
“免了免了,你一張揚,又是一堆人前呼後擁,煩都煩死了,喘個氣都費勁。”
花千樹從善如流起身,低聲問:“您怎麼一個人來了?”
小皇帝得意地道:“皇叔今日不在府上,他們便催促我立即擺駕回宮,煩都煩死了。朕就按照皇叔教我的,煽煽風,點點火,他們兩撥人就爭執起來。朕借著這個由頭大發雷霆,罰他們跪在院外誰也不許動。然後,朕就直接來你這裡了。”
七皇叔竟然是這樣教孩子的?
這倒是更像鳳楚狂的風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