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身邊應當是太後與周烈的心腹各占將近一半,兩撥人又互不服氣,平素裡可想而知,定然多有爭執。小皇帝從中挑撥上兩句,這些人肯定就會矛盾激化,互不相讓。
小皇帝再借題發揮。
這孩子果真聰慧,懂得因勢利導。
花千樹啞然失笑,使個眼色,命小核桃與魚丸兒守住門口,方才詢問:“皇上來此可是有什麼吩咐?”
小皇帝大搖大擺地進來,往花千樹的藤椅上一躺,就搶占了她的地盤。
“我想聽你講故事。”
這就叫聖旨。
“好。”花千樹笑眯眯地問:“皇上您想聽什麼故事?”
“寶蓮燈。”
這個故事她恰好會。
隻不過,她花千樹的故事若是與彆人的一樣,她也就不是花千樹了。
一半蒙,一半靠胡謅。
就連核桃在一旁聽著,都差點憋出內傷。
“二郎神君生了三隻眼睛,眼神不好,看東西重影,就靠這隻哮天犬帶路,追得沉香特彆狼狽。千鈞一發,沉香靈機一動,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朝著哮天犬一丟,那哮天犬頓時就急了,縱身一躍,便叼在口中,往地上一趴就乖乖不動地兒了。二郎神罵罵咧咧地站起來,閉上一隻眼,定睛一瞧,這不可一世的神犬正抱著一根骨頭啃得津津有味......”
偷眼打量小皇帝,麵上卻一點笑模樣也沒有,老氣橫秋地皺著眉頭,活像是花千樹搶占了他的龍椅。
花千樹是越講心裡越沒有個底兒,透著心虛。小皇帝一聲輕哼:“這沉香竟然敢公然與天庭作對,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花千樹嗓子眼裡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嗝,這孩子腦瓜仁兒怎麼就這樣清奇呢?想法也與眾不同啊。
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這個,這個吧,您看,是天庭囚禁了三聖母在先,沉香為了搭救自己的母親,孝心可鑒,勇氣可嘉,委實難得。”
“事出有因,三聖母違反了天條,私通凡人,就應當受到懲罰。”小皇帝說得一本正經。
花千樹明白,這是小皇帝主動將自己代入了,隻可惜,他的定位不是主人公沉香,而是將自己擺在了天庭管理者的位置。
真是在其位,謀其政,不走尋常路。
沉香挑戰了天庭的權威,在他的眼裡自然也是反賊,其罪當誅。
花千樹略微籌措合適的措辭:“這個天庭的製度是從天庭利益的角度出發製定,未必就是完全正確的,需要不斷地完善與改進。您看,故事最後,不是天庭意識到這懲罰有點殘酷,便知錯就改,放了三聖母一家團圓嗎?”
“放肆!”小皇帝莫名其妙就發了火,抬起手指頭狠勁地戳著花千樹的額頭:“朕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膽敢違逆?”
呃......這樣的喜怒無常,而又霸道,還真的是跟他家七皇叔有點像。
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被一個小屁孩這樣戳著腦袋教訓。好歹還比他大一輩兒呢,真是不懂敬老尊老愛老啊。
花千樹正想開口,突然就聽到一點細微的動靜。好像是屋頂的瓦片鬆動發出的聲響。
她立即一仰臉:“誰?”
一道人影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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