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太監尖細著嗓音領命而去,一溜小跑。
花千樹頓時就有點懵。
自己這是闖進了謝心瀾的地盤?
夜放不可能讓自己主動往謝心瀾跟前湊的。也就是說,那個小太監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分明是彆有用心。
究竟有什麼陰謀?
謝心瀾若是發現自己就大搖大擺地坐在她的宮殿裡,她會什麼反應?自己衝撞了她,還能保命嗎?
門被“吱悠”一聲推開了,謝心瀾自己從殿外慢慢地走進來,屏退了身後跟著伺候的宮女。
花千樹無處可逃,迅如狸貓一般,進了裡屋,躲在了一處帳幔後麵,靜悄地隱匿了身形。
謝心瀾已經除去了一身厚重的宮裝,穿一身雪白的絲綢羅裙,裙擺處惟妙惟肖地繡著幾朵蘭花。柔滑的垂感使得她的身形纖細,纖腰不盈一握,弱不勝衣。
她當先走到妝台前,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盒子,從裡麵取出......一支乾了的蘭花!
看起來這麼奢侈的盒子,裡麵竟然就裝了一朵乾花?
偏生那謝心瀾竟然還笑得像個傻子。
這妮兒怕不是壞了腦子?還是沒見過世麵?
男人送朵乾巴巴的花竟然就興奮成這個樣子。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朵蘭花重新擱進盒子裡,然後在梳妝台跟前坐下來,探手取過一方雪白的帕子,打濕了一點水,將唇上的朱丹抹去,又將臉上的脂粉,還有過於淩厲的眉眼擦了擦。
少了這些厚重的裝飾,她的眉眼看起來清純柔和了許多。
她歎一口氣,又將頭上沉重的鳳冠取下來,用玉梳一點點梳理著自己如鍛一般的秀發。
銅鏡裡的人,在燭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晶瑩剔透起來,與在清和殿裡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好像,就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嬌俏少女,眉眼含春,透著無儘纏綿的遐思。
花千樹不過是探頭看了一眼,便縮了回去,心裡焦急如焚。
這個位置並非是後宮寢殿,按說謝心瀾不應當住在這裡才是。她若是不走,自己如何脫身?外間防備森嚴,侍衛重重,又如何全身而退?
假如夜放尋不到自己,在皇宮裡四處搜尋,又是否會橫生枝節?
最初的時候,她以為,這是謝心瀾的陰謀,是她差使宮裡的小太監將自己騙至這裡,有什麼陰謀詭計。可是她見謝心瀾一臉從容,自顧慢悠悠地卸掉今日麵妝,少女的嬌羞之態儘顯,又覺得不像。
還有,適才聽到她說得清清楚楚,是在催促夜放,前來覲見。自己躲在這裡,偷聽兩人說話,是否合適?
心如敲鼓,緊張得唇舌都開始發乾。
外間有小太監恭聲通稟:“啟稟太後娘娘,七王爺到。”
謝心瀾坐在梳妝台跟前,地方都沒有動一下,隻是淡然吩咐:“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