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放手指一顫,酒杯之中酒液潑灑,慌忙抬起酒杯,一飲而儘,掩飾自己的慌亂。
周烈緊盯著他,一臉的意味深長:“你也知道,下毒之人不過是一枚棋子,背後另有其人。但是,你卻撼動不得分毫,所以,你就裝作全然不知。而且,你武功被廢,也是假的,你在韜光隱晦,以求獨善其身!”
夜放緊握著手中酒杯,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我,本王不懂周千歲在說些什麼。”
周烈不再像是緊盯著獵物那般盯著他不放,而是緩緩地向後仰,全身放鬆,靠在椅背之上:“不,你懂。你比誰都清楚,下手的人會是誰,隻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夜放猛然抬起臉,望向周烈:“周千歲知道是誰?”
周烈輕輕擊掌,那執壺之人輕巧地走出房間,便立即轉身回來,手裡端了一個紅綢遮蓋的托盤,擱在二人中間,然後畢恭畢敬地退下去。
周烈懶洋洋地掀開了托盤上麵的紅綢。
托盤上擱著兩個藥瓶,一紅一綠。
周烈一努嘴:“紅色的是你當初所中之毒,名叫化功散。綠色的,乃是殺人滅口所用,見血封喉,背叛你的那個長隨就是身中此毒。”
夜放愈加震驚,“噌”地站起身來:“你如何得知?”
他寬大的衣袖掠過桌麵,一時激動,碰灑了手邊立著的酒壺。酒液翻灑,順著桌麵流淌而下,濺濕了周烈胸前的衣襟。
“抱歉,一時間有些忘形。”
夜放拿起手邊的帕子,就去撣周烈胸前的衣襟,一副慌亂得六神無主而又拚命掩飾的樣子。
周烈抬手去擋:“七王爺客氣,雜家自己來。”
夜放手心裡攥緊了帕子,坐下身來,恢複一臉淡定。
周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誌得意滿地笑笑:“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王爺也太過於激動。這宮裡發生的事情,有什麼能瞞得過雜家的耳目?”
“宮裡的事情?”夜放的臉色極難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七王爺乃是聰明人,有些話還用得著雜家說得太詳細嗎?”
“你的意思是說,當初害我之人,乃是……不可能,為什麼?”
夜放一臉的難以置信。
周烈緩緩轉動著手中酒杯,放在唇邊淺抿:“自然是有必須要除掉七王爺的理由。”
夜放繼續追問:“什麼理由?”
“與你王府當初被燒一樣的理由。”
“我王府被燒,不過是廚子一時疏忽所致。”
“真的這樣簡單?七王爺難道就沒有懷疑過?”
夜放一陣默然不語。
“看來周千歲,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機密。”
周烈“嗬嗬”一笑:“七王爺不是同樣也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夜放很快就鎮定下來,一聲冷笑:“周千歲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
“說不說由我,信不信,隨你。”周烈一臉的勝券在握,隻慢慢品嘗著手裡的酒液:“隻是要告訴七王爺一聲,以身飼虎,是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