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頭也不回地返回自己的院子,既然已經和顧惜柔退了婚,多餘的話自然不必多說。
雖然顧惜柔長的挺漂亮的,但這世上又不缺漂亮的女孩子,他自然也不會像前身一樣做個死舔狗。
一邊走一邊理清了一些事。
原身雖是個庶子,但平日裡待遇隻比嫡子差一點,因為原身的母親與主母是親姐妹——當年江震聲娶了一對姐妹花。
原身的母親產下江寒後體弱多病,沒兩年便因病而死,作為大姨兼母親的主母對原身還是不錯的,江震聲也是對原身寄予厚望。
江家本是書香世家,原身的爺爺當年是個舉人,到了江震聲這一代:長房進京赴考時得到京都某位大人的賞識,娶了美嬌妻,官場上平步青雲。
當然,江震聲當年也順利地考上了舉人,隻是考進士數年卻屢屢不中,蹉跎十載,最終隻能無奈放棄,到暗香書院做一位院君。
但對於不能考上進士,還是有些抑鬱寡歡的,隻能寄希望於兒子。
江震聲有二子一女,原本是想將兩個兒子都培養成材,若能考上舉人,中進士,他也算在大哥麵前揚眉吐氣了。
結果長子江鋒在讀書這方麵也沒什麼天賦,好在武藝上卻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跟從城北武師學了三年就能撂倒十名武師,來年參加武舉,也未必不能出人頭地。
不過江震聲依舊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出一個進士,長子無望後隻能把希望寄托於次子江寒,然而江寒卻直接給他一個當頭棒喝!
不僅學文不成,更沒有長子的武藝天賦,也沒有經商頭腦,可以算得上一無是處,實在是令江震聲失望透頂,後來更是將次子趕到了彆院。
江寒搖了搖頭,如此也好,一個人清淨一些,不必去麵對這位沒見過麵的“父親”。
抬腳踏進院門,一抬頭,江寒卻看到院子裡多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頗為威嚴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襲儒衫。
不是彆人,正是原身的父親江震聲。
“你還有臉回來?”江震聲麵沉如水,怒聲道。
今日聽說雲陽縣來了一位大人物,在翠雲苑舉辦了一場文會,便連大虞七大家之一的鐘離憂鐘離大儒赫然也來參加這場文會。
大虞尊儒崇道,各種各樣的文會很多,但一場文會連鐘離大儒也來了,足見舉辦者身份的不凡。
原本江震聲已經打聽出鐘離大儒下榻之處,準備今晚便去拜訪一下這位大儒,誰知道就聽到消息說,次子江寒今天被顧家退婚了。
江震聲頓時怒火中燒!
不僅惱恨顧家言而無信,在沒有跟他商量的情況下就退婚,更惱恨江寒一事無成,給他丟儘顏麵。
他連拜訪鐘離大儒的心情也沒有了,怒氣衝天便趕到這座院子裡。
江寒看向了江震聲,眉毛微微一蹙。
自己前世的年齡說不定都比這中年男子大,但不知為何內心深處卻產生一絲極為隱晦的畏懼。
原身應該是怕極了這個父親,受原身的影響,自己內心深處竟也產生了一縷畏懼。
不過這種畏懼一閃而逝,江寒就這麼淡然的看著父親。
江震聲怒目瞪視著他:“你學文不成,學武不就,經商虧本,學醫幾年,依舊一事無成。如今連顧家那丫頭也來退婚,我江震聲的臉麵算是讓你丟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