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靜靜的聽著,然後認真地對江震聲道:“學文不成,學武不就,可能因為我的確不是那塊材料,至於經商虧本,世間本就沒有必定能賺錢的買賣,父親飽讀聖賢書,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
江震聲愕然一驚,原本他以為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麵對自己依舊會畏畏縮縮的,誰知道江寒就這麼冷靜的看著自己,眼裡沒有慌亂,隻有平靜。
江寒繼續道:“至於退婚那件事,既然顧惜柔嫌棄於我,執意要退婚,那就將婚書還給她,否則即便娶進門,也是相看兩厭。而且,男兒何患無妻?”
看著他侃侃而談,江震聲不禁停住了腳步,滿臉錯愕之色,這個兒子何時敢直視自己說話?
江震聲隨即怒聲道:“如今你成為了雲陽縣的笑柄,還敢大言不慚?”
江寒微微揚眉,不以為意,說道:“俗話說,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怎麼就肯定我會窮一輩子?任那些人笑去吧!”
興許是因為江寒的話太過令人驚訝,江震聲原本想要訓斥他的話也沒說出,張了張口,最終怒哼道:“大言不慚!”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江寒揚了揚眉:“父親先彆走……我準備做香水生意,你幫我打個廣告如何?”
作為暗香書院的院君,倘若願意為他打個廣告,還是很有用的。
江震聲聽到這句話,心裡充滿了失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
做香膏?香膏生意誰能比得上洛陽城裡的綿香坊?而且,你是做生意的料嗎?
如此異想天開,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你若能賣出一兩銀子,今後你就是我爹!”許是失望到了極點,江震聲憤怒的拋出這一句話。
“這……”江寒愣了一下,這倒不必了吧?我還不想倒反天罡。
江震聲踏出了院子,臉上灰暗一片,心想我江震聲也算聰明人,培養的學生也有中舉者,怎麼自己的兒子卻連秀才也考不上?
便在這時,他見到兩個女子迎麵走來,擦肩而過,向那間院子走去。
江震聲也沒多想,向前邁出幾步才猛然停住腳步,一臉愕然。
等等……剛才走過去的兩個姑娘,好像便是在翠雲苑舉辦文會的貴人?
其中一個便是大虞第一舞人孟紅裳!
她們怎麼來到這裡?
江震聲扭過頭來,看著那兩個少女走進院子,臉上驚疑不定,他不確信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倘若沒有看錯,孟紅裳怎麼會踏進這座院子?
孟紅裳可不僅僅是舞人,其劍術高超,劍器舞聞名大虞,就連鐘離大儒也曾稱讚:“劍器舞動四方驚,清光一凝江海傾。”
江震聲原地站了一會,終究沒有走進院子看個清楚,而是滿臉狐疑的離開了。
院子裡,江寒看著那款款走過來的少女,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道:“姑娘……我這邊不接受七日無理由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