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簾子掀起,秦雲眠隻露出側臉,容色清冷秀美,出塵氣質仿佛並非濁世中人。
殷榮不禁愣了一下,這女子氣質出塵,再加上那輛馬車,應該不是普通人。
江寒跟這女子有什麼關係?
旁邊王思懿注意到顧惜柔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不禁心想,惜柔其實並沒有她說的那樣不喜歡江寒啊!心裡還是有些在乎的。
“好,我等你。”秦雲眠清冷的嗓音響起,放下簾子,才讓很多書生回過神來,不禁揣測江寒跟這天仙般的姑娘有什麼關係。
“不是說江寒一事無成被顧惜柔退婚嗎?怎麼他和那姑娘好像關係不錯?”
“何止不錯?我看兩人同乘一輛馬車,恐怕是那種關係。”
“嘶!那鬨得沸沸揚揚的退婚該不會是江寒主動退的吧?”
顧惜柔聽到那些人的小聲議論,頓時怒火上湧,臉色陰沉得可怕。
江寒看著眾人,笑道:“既然你們想我參加這場文會,說吧,這場文會的題目是什麼?”
殷榮心中冷笑不止,心想你這是自取其辱!今日就讓你原形畢露!讓大夥看看你這個草包的真麵目!
他迅速思索,心想防止這小子提前準備好了詩詞,必須再出一個難一點的,讓他暴露了自己的水平!
當即說道:“今日乃是清明節,按理來說,該以清明為題,不過有關清明的詩詞實在太多,就另擬題目,以‘春景’為題,作一首詞!”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皺起了眉,詞的難度比詩還要高,因為詩可以寫古體詩,限製少,詞牌名的限製卻極多。
江寒一聽就樂了,笑道:“既然是你出題,不如你先來一首?”
殷榮見他這般拖延時間,更加篤定他作不出來,笑道:“好,既然江兄要我作一首,那我就作上一首《浪淘沙》吧!”
他看著四周,思索片刻,便道:“含笑飲一盅,且對東風。清明細雨始重重。分彆時長相聚短,離恨無終……”
待他一首詞作罷,現場當即掌聲雷動。
“好詞,好詞啊!”
“特彆是這首詩的下半闋,當真令人驚歎。”
“殷公子大才。”
江寒多看了殷榮一眼,這首詞雖然也沒有多好,但也算中規中矩,不過殷榮能這麼快作出來,還是有些水平的。
在眾人叫好聲中,殷榮也是洋洋得意的昂首笑道:“誇獎誇獎。”
而後看向江寒:“江兄,你才華橫溢,尤其是詞作得極好,想來能作得比我還好,請吧!”
江寒道:“你當真要我作詞?”
殷榮點點頭:“那是自然。”
周康大聲道:“江寒,你故意拖延時間麼?要是作不出來就直接認輸,承認你之前的詩詞都是他人代筆!”
所有人都在看著江寒,有人質疑,有人冷笑,有人冷眼旁觀。
王思懿不禁屏住呼吸,說實話她有些擔憂江寒。
她和顧惜柔的懷疑不同,她覺得倘若江寒先前的詩詞是江震聲代筆的,鐘離憂何等人物,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那些詩詞大概率還真是江寒作的……
這就讓她起了小心思,既然顧惜柔不要,自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是以她內心還是偏向江寒的。
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作出一首好的詞出來絕對不容易,要勝過殷榮就更難了,萬一作不出來,江寒就得名聲掃地。
便在這時,江寒卻是笑道:“誰說我作不出來?一首詞,信手拈來。”
說著他向前走了兩步,望向遠處的青山綠水,微微沉吟。那背影看在王思懿眼裡忽然覺得有些深不可測。
顧惜柔卻在心裡冷笑了起來,到這個時候還鼻孔裡插大蔥——裝象!你若是能作出好詞,算我顧惜柔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