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黎琴講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那種灼燒感刺激著她的胃壁,但好在起到了緩解心慌的作用,如同一針鎮定劑,讓她平靜,剛剛麵對完那狂風巨浪,現在又回到了避風港了。
“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四組的隊長職務暫時先交給你,等他什麼時候冷靜下來,再交還給他就好。”
“魏姐……”白靈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但說不出來。
“我說了,隻是讓他關緊閉,這個男人現在不冷靜,一句話傷了兩個女人的心。”
白靈點點頭便離開了,她消極到了極致,但又不知如何解決,心裡的慌亂不安幾乎將她的精神世界填滿,她感覺快不堪重負了。
路過了禁閉室的門口。
她看到了坐在裡麵的陳兵,他好像在沉思,低著頭,外八腿,手肘置於膝蓋之上。
白靈希望他在反思,按照規定,除了局長,任何人不能與關禁閉的人講話,她就站在外麵靜靜看著,眼神是憐愛的。
陳兵注意到走廊上有人,抬頭望去,那表情終於是有所緩和。
因為他看見了白靈那紅了的眼眶,他知道白靈剛才哭了,內心瞬間柔軟了下來。
陳兵示意他離開,不要呆在那裡。
白靈還是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她的背影落寞,好像靈魂都是黑白色的禁閉室裡很安靜,陳兵拉上了窗簾遮住,切斷了與長廊外的聯係,有了遮擋,裡麵變得很昏暗,隻有一點光能透過那小小的縫隙偷偷鑽進來。
陳兵覺得這樣會有利於思考,他慢慢閉上眼睛,還是麵著牆壁,終於是靜下心來想事情了。而他的第一個收獲,便是知道自己錯了。
絕對是錯了。
不管如何都不該朝魏黎琴吼叫,對自己的引路人大聲嚷嚷,這簡直就是負心漢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剛才看到韓林,他的內心便更自責了,從剛才白靈就一直在哭著勸他,但自己卻一直置之不理,他被憤怒衝昏頭腦,沒有了思考。
他做了情緒的奴隸,被操控著,這是不應該的,羞愧開始在他心裡作祟,反複撞擊著他的內心。
頂頭的監控記錄著這一切,魏黎琴看著電腦,表情是些許無奈。
辦公室外有人敲門。
“進。”
進來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滿頭白發,留著長須。
他叫胡邦,是護寶局委員的老成員了。
“胡伯,胡邦的表情死氣沉沉,要是讓彆人看到,絕對不會想靠近他。
魏黎琴站了起來。
“胡伯,進來坐。”
“魏局長啊,”他聲音低沉,有點步履蹣跚地走到沙發前,“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胡伯,不是說私底下叫我小琴就可以嗎?這又不是什麼公共場合。”
魏黎琴幫胡邦倒茶,胡邦趕忙接過了杯子。
“哪能讓局長倒茶,老夫自己來吧!”
“沒事……就一點小摩擦。”魏黎琴沒打算談這個。
胡邦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她看出了魏黎琴的表情不對勁。
“肯定不是,我在一樓歇息著,老早就聽見了你這上麵的吵鬨了。”
“對不起啊,打擾到您老休息了。”
“哪的話。要是處理的事務的話,那就好好處理,我聽說是有人頂撞你了,誰啊?”魏黎琴看向了電腦上的監控畫麵,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