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師尊有個秘密 貓說午後 20008 字 3個月前

青梧聞言回道:“好。”

他隻好重新起身,正欲跟灼凰說話,他卻忽地閉了嘴。

青梧想了片刻,隨即施展神境,下一瞬,出現在灼凰房間外。

他看得見,屋裡的灼凰調息未醒,便未著急進去,而是伸手扣了扣門。

屋裡的灼凰聽見敲門聲,不解睜眼,正見師尊長身立於門外。

青梧猝不及防的闖入她的眼中,灼凰立時便想起昨夜那一瞬的親密接觸,忽覺一股熱浪直往丹田而去,跟著便覺身下有些黏膩。

灼凰:“……”

這肉.身凡胎,還真是經不住半點誘.惑。

但好在,她昨晚已重新鞏固了一遍無情道心法,她敢保證,她心間已無半點心猿。

至於身子這反應,畢竟肉.身凡胎,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坦然接受吧。

念及此,灼凰抬手起身下榻的同時,抬手揮出一道靈氣,幫青梧開了門。

青梧見門開,抬腳走了進去,在正堂屏風外等候。不多時,灼凰便從屏風後的門內走了出來,看向他問道:“師尊,你怎麼親自過來了?可是有事?”

除了合歡宗那日師尊送她回房,還有昨日她帶他回來,師尊少說也有好幾年沒踏足過她的房間。

青梧目光落在她的臉龐上,唇邊不自覺含笑,回道:“嗯,掌門叫我們過去,說是有事相商。”

師尊確實是比之前表情豐富了,灼凰盈盈行至他的身邊,對他道:“那你叫一聲便是,親自過來多麻煩。”

青梧脫口而出道:“就是想來。”

正欲繼續向外走的灼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眼裡帶著一絲不解。師尊這話說得……

青梧垂眸望著她,想起識海中合歡道典籍裡的話,平時聊天,最好多些似是而非的曖.昧……到底還是乾了。

左右他得撩動她的心,也會抹去她的記憶,他也不必太藏著掖著。

師徒二人坦然對視片刻,灼凰淡淡移開目光,繼續往外走去,問道:“你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愧疚了?”

萬沒想到她會這麼想,青梧跟上她的腳步,對她道:“有些……”

灼凰聞言,轉頭看向青梧,衝他抿唇一笑,神色間充滿神性的光輝,安慰道:“師尊,其實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自是要做最優選擇,而且你很快,我都沒感覺到什麼。”

青梧:“?”

青梧萬沒想到她是這麼安慰的,修長的手指,不禁捏緊了袖口衣緣,連身子都有些僵硬。

“嗬……”半晌後,青梧笑開,也不知是氣還是無奈。

灼凰已入了閱微廬庭院,聞聲不解,再次轉頭,卻見師尊笑得挺開心。

灼凰師尊笑起來當真叫人移不開眼,尤其他平日笑得極少,偶爾見到,更瞧著稀罕。灼凰不由亦笑,跟著側頭對他道:“你不愧疚了吧?”

都說女子頭一回會疼,但她也沒疼,就是那一下有點撐.脹,

跟著他就走了,確實沒什麼感覺。

青梧斂了笑意,緩步行至灼凰麵前,微微俯身,平視她的眼睛,解釋道:“我不快。”

一張如此動人心神的俊臉,此刻這般平視著她,灼凰隻覺眼睛都要被他奪了,她強撐著淡定,對他道:“確實很快。”

師尊確實比從前英俊不少,從前固然好看,但沒現在這勾人心魄的感覺。

青梧忽覺和她這般逗樂也挺有意思,緩而眨眼,跟著道:“不快。”

是很快啊!灼凰眼神微有些飄,她總覺得師尊,和從前哪裡有些不一樣了。但他修為未變,緩步朝她走來時,姿態一如從前,但就是感覺,和以往有些不同。

青梧見她犯迷糊,眼神都在瞟,便重新直起身子,唇邊劃過一絲笑意,對她道:“走吧。”

灼凰點頭跟上,走在他身側,問道:“師尊,你中的媚術真的解乾淨了?”

青梧正欲點頭,但想了想,自己往後的做法,可能會引起她的疑心,而這恰好是個極好的借口,便道:“大體是解了,但中術時日頗久,有些入了氣海,不過已經無礙,隨著調息日漸長,自會解乾淨。”

說罷,青梧跟著道:“神思多少還是受其影響,解淨之前,我若言行不當,多見諒。”

“哦……”灼凰笑著應下,難怪覺得他和從前有些許不同,原是那媚術入了氣海,神思受困,想來過些時日就好了。

念及此,灼凰大方寬慰道:“我自是不在意,在一起這麼多年,咱們什麼事沒經曆過,區區媚術,算不得什麼。”

她轉頭看向青梧,跟著提醒道:“不過師尊你仔細些,彆在旁人跟前露出馬腳,否則會有損你的聲名。”

無情道第一人青梧仙尊中了媚術,這話若是傳出去,師尊得被人編排成什麼樣子,尤其以他的地位,整個仙界怕是都會蒙羞。

青梧點頭,鄭重答應:“放心。”

說話間,師徒二人已出了閱微廬,一同以神境前往掌門殿。

掌門殿中,掌門青鬆正伏案處理文書,見師徒二人到來,他起身走下台階,來到師徒二人麵前。

青梧和灼凰各自抬手行禮。

“掌門師兄。”

“掌門師伯。”

青鬆掌門自是也抬手回禮,他雖與青梧乃同門師兄弟,但青梧身在無情道,對他實無同門情義可言,他便無需寒暄,單刀直入道:

“東洲有個不足百人的小宗門,玉衡宗,願海被盜,三百餘座仙墓,一夜被掘,所有前輩仙骨下落不明,現場並無妖氣。玉衡宗探查多日毫無線索,今晨上報無妄宗。這等怪事我執掌無妄宗千餘年從未聽聞,此事蹊蹺,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請二位親自走一趟。”

青梧聞言眉微蹙,灼凰抬眼看向青鬆,不解道:“願海乃身隕仙君長眠之地。我等肉身凡胎,死後氣海消散,同凡人無異,法器亦變回凡器,偷盜屍骨,是何目的?”

青鬆搖頭,亦是不知。

青梧對青鬆道

:“此事蹊蹺,我二人這便前往。”

青梧跟著對青鬆道:“我需帶梅挽庭同去,此人心機詭譎,留在我身邊較為穩妥。”

經此一事,他確實是不敢不帶梅挽庭。

灼凰看了青梧一眼,但並未多言。

青鬆對青梧所言從無異議,他所做的選擇,必然是最優之解,欣然點頭同意:“你決定便好。”

說罷,青鬆跟著對青梧道:“妖界獅嶺已送來函帖,各宗門皆已陸續前往西洲,準備豐亨之盟。咱們無妄宗,便等你二人回來,再啟程前往,參會豐亨之盟。”

青梧“嗯”了一聲,對灼凰道:“先回棲梧峰。”

說罷,師徒二人告彆青鬆,再次回到棲梧峰。

師徒二人站在閱微廬院中,青梧抬手,撤了罩在自己房間上的金剛界,不多時,便見梅挽庭抻著懶腰,從他房中走了出來,順聖色的長袍在晨光下煜煜奪目。

梅挽庭一出來,目光便落在灼凰麵上,眼底閃過一絲憧憬,隨即放下手,叫自己看起來正經些,但臉上仍舊揚著笑意,對灼凰道:“灼凰仙尊,好久不見。”

灼凰上下打量他一眼,轉頭對青梧道:“師尊,要帶他嗎?”

隨即灼凰扣住青梧的小臂,捏了捏,跟著墊腳便往他耳邊湊,見她有話要說,青梧亦配合側身,灼凰在他耳邊低聲道:“總覺此人詭譎不定,若帶在身邊,是否會生出事端?”

青梧感受著耳畔她口中溫熱的氣息,他順勢側頭,側臉幾乎同灼凰相貼,在她耳側安撫道:“留他在無妄宗風險更大,且帶著吧,我在,他翻不出什麼風浪。”

灼凰點頭:“成吧。”師尊這麼做必是有他這麼做的道理。

灼凰鬆開了青梧手臂,看向梅挽庭,梅挽庭無視青梧,直接走到灼凰麵前,行禮對她道:“灼凰仙尊。”跟著便順勢站去了灼凰身邊。

青梧蹙眉,垂眸看向梅挽庭,神色有些寒,梅挽庭全裝不見,隻向灼凰問道:“灼凰仙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灼凰瞥了梅挽庭一眼,道:“去玉衡宗。”

梅挽庭直接朝她抬臂,笑得像個乖巧的弟弟,討好道:“那你帶我。”

青梧眸中神色愈寒,但梅挽庭卻全當不見,似乎也不怕刺.激的青梧不渝道心再生反噬。

灼凰打量梅挽庭兩眼,有些奇怪於他的熱情,但念及不好再浪費時間,便伸手扣住他伸過來的小臂,以神境帶他離開。

二人已消失在身側,青梧深吸一口氣,前往玉衡宗。

等青梧出現在玉衡宗山門處時,灼凰同梅挽庭已經抵達,青梧上前一步,走到了二人中間,不動聲色的將梅挽庭擠了出去,梅挽庭不屑的橫了青梧一眼,青梧對灼凰道:“我們進去吧。”

三人一同朝玉衡宗山門內走去。

玉衡宗乃東洲一個不足五千年的小宗門,至今沒出過修得無情道心之人,如今修為最高的,便是一位隻有天眼通的仙師,如今任玉衡宗掌門。

青鬆掌門已靈力傳音,通知他們青梧和灼凰會到,玉衡宗掌門蕭山,早已帶人等候在山門處。

見青梧同灼凰一道入山門,蕭山齊率玉衡宗諸仙眾,單膝落地行禮:“拜見青梧仙尊,拜見灼凰仙尊。”

灼凰笑言:“蕭山掌門見外,請起。”

蕭山依言起身,眾弟子這也才起身,目光不住的往青梧和灼凰身上瞟,這二位絕世的風采,當真是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覺得膩。

蕭山側身禮讓,將他們往裡邊請,說道:“二位仙尊,掌門殿入座。”

青梧直言道:“不必了,帶我們去願海就好。”

蕭山跟無情道的人打過交道,知他們宛如會呼吸的死物,任何人情交往用在他們身上無異於對牛彈琴。

念及此,蕭山沒在堅持,從一旁的一眾仙眾中,伸手喚來一名女仙君。

女仙君依言上前,灼凰目光落在她身上,這位女仙君約莫同她入仙道時的年歲相當,但她的眉宇間,似是蒙著一層陰翳,瞧起來頗有些滄桑。

女仙君朝師徒二人施禮,蕭山對青梧和灼凰介紹道:“這位是我玉衡宗煙冪仙君,乃上任掌門三玄仙長之妻,她常年守在願海,接下來會由她帶二位仙尊前去。我等探查六日未見任何線索,此番便勞煩二位仙尊了。”

煙冪仙君對青梧和灼凰道:“二位仙尊這邊請。”

說著,煙冪朝山門外走去,青梧灼凰以及梅挽庭三人緊隨其後。

出了山門,煙冪隨即禦風而起,往右側一處山林間飛去,青梧同灼凰便也沒有使用神境,跟著禦風過去。

四人最後在密林深處一個牌坊前停下,牌坊上上書三個大字“願海堂”。

仙界各宗門,凡埋葬已逝仙君之地,皆喚作願海堂,此名據說在正法時代時便已使用,埋骨之地為何稱之為願海堂,現在的他們都不知曉。

煙冪在牌坊前停下,抬手結印,以靈力覆蓋牌坊,不多時,那牌坊處,便出現一麵水鏡,煙冪轉身看向三人,道:“二位仙尊,門開了,我帶路。”

說罷,煙冪轉身便進了牌坊處的水鏡中,三人緊隨其後。

入了願海堂,灼凰便覺眼前光線暗了下來,跟著一陣陰風襲來,周圍溫度驟降,叫人感覺甚為不適。

她抬眼望去,發覺玉衡宗願海堂設在一處樹木極為茂盛的密林間,樹木之粗壯茂密,遮得整個願海堂幾乎密不透光。

墓碑少說也立了三百多個。但眼下,這些墓碑七零八落,而墳都被掘了,隻剩下一座座空空的墳墓,不見一副屍骨。

梅挽庭看著這等景象,不由咽了口吐沫,悄無聲息的往青梧和灼凰身後挪了挪,更貼近灼凰那邊。

青梧周身的靈氣,如海般的從腳下鋪開,很快覆蓋了願海堂每個角落,細細密密,一處都未放過。

半晌後,青梧收回靈氣,對灼凰道:“確實沒有妖氣。”

灼凰看向煙冪,問道:“煙冪仙君,玉衡宗願海堂,一直是由你看守嗎?”

煙冪點頭:“回灼凰仙尊的話,正是。”

灼凰複又問道:“願海堂屍骨被盜的時候,你人哪兒?”

趁灼凰問話的間隙,青梧悄然結印,輔以靈氣,打開了能見陰魂的陰眼。他本是二境見生天眼,本不需要,但眼下修為退轉,他暫不能叫任何人發覺。

煙冪看向願海堂中間一座地下墓室,對灼凰道:“玉衡宗曆代掌門的墓地,就在那地下墓室中,我的夫君乃上一任玉衡宗掌門,兩百年前在同妖界的征戰中身隕道消,之後我便一直在地下墓室中守墓,順道看護願海堂。案發時,我就在那裡。”

原是先掌門遺孀,灼凰繼續問道:“六日前案發,將你那夜的所見所聞,都說來聽聽。”

煙冪點頭,對青梧和灼凰道:“辰時我如往常一般,打掃墓地,之後便回了地下墓室打坐修行,夜裡也未曾聽聞任何聲響,晨起時,所有屍骨便都不見了。”

煙冪眉宇間漫過一絲愁意,眼裡隱含淚意,道:“我一直在地下墓室,便是連曆代掌門的屍骨都於一夜間消失不見,我的夫君……亦在其中。”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青梧,忽地開口向煙冪問道:“你呢?身體可有異樣?”

煙冪搖頭:“全無異樣,同往常般打坐調息,氣海無礙,識海亦無礙。”

青梧和灼凰不由相識一眼,青梧蹙眉道:“竟然不曾驚動煙冪仙君,她也未中半點法術,還能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挖空一宗願海堂。此人要這麼多屍骨的目的是什麼?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灼凰衝青梧搖搖頭,隨後對煙冪道:“帶我們去地下墓室瞧瞧。”

“嗯。”煙冪點頭,帶著三人往地下墓室而去,梅挽庭緊緊跟在灼凰身邊,一步都不敢落下。

來到地下墓室入口,四人順著長長的台階往下走去,越往下,陰寒之感愈甚。

樓梯一直延伸到地下三丈之深的地方,很快,灼凰等三人便在樓梯儘頭,見到地下墓室的墓門。

這墓門足有一丈高,同她所想的大氣石門倒是不同。這墓門是以磚壘成,而且不知是什麼時代留下的工藝,在地下這麼深的地方,磚與磚之間竟然沒有粘合物。

墓門頂層四塊磚上,繪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下便是一個小型的玉衡宗山門,同他們來時所見極像。灼凰知道,這代表陽門,乃墓主生前居處的大門,人間亦有此等習俗。

再往下的磚上,繪有托山力士,托山力士下,又是磚石搭建的一處小型墓門,此為陰門,乃墓主陰宅之門。

陰門之下,便是墓道拱形的大門。

青梧眼睛看向門內,正見絲絲縷縷的陰氣在墓室中流轉,他抬手,給灼凰護上一層金剛界。

灼凰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青梧,青梧對她道:“陰氣盛,護你。”

而後青梧對她道:“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