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師尊有個秘密 貓說午後 24839 字 3個月前

炎天及眾妖先行,眾掌門及眾仙緊隨其後。

不多時,所有人便都來到了青梧殿前。

殿前位置不夠,炎天及眾妖落地後,其餘眾仙皆淩空層層而立,望著地下的情形。

他們這才發覺被青梧捆綁的男妖女妖,足有百人。

無妄宗掌門青鬆,看著眼前這些各個妖媚的妖,神色已是盛怒,他都不敢想象,若今日青梧道心動搖,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何等慘烈的後果,仙妖二界,必定大戰再起。

青鬆抬手,一道靈氣自眾妖頭頂威壓而下,很快,被青梧束縛的眾妖,儘皆現出原形,足足一百多隻狐狸,好些看向青鬆凶狠呲牙。

等他們現了原形,灼凰這才發覺,在場的狐狸,好似都已上了年紀,大多嘴邊一圈毛已經全白,皮毛亦是稀稀拉拉,光澤暗淡,甚至有的已掉了鋒利的犬齒。

灼凰心下不解,妖界是沒妖了嗎?弄一群老妖出來魅惑人。

炎天的目光淡淡從那些狐狸身上掃過,看向青梧,拱手致歉道:“青梧仙尊,著實是對不住。我炎天對天發誓,今日之事,與我絕無半點乾係,妖界絕無毀約之意。”

說著,炎天抬腳踹了一隻離他最近的狐狸,厲聲道:“說,誰叫你們來的?”

那狐狸疼得嚎叫一聲,立時便躬著身子縮起了尾巴,戰戰兢兢的看向炎天。

它開口道:“妖尊恕罪!是我狐族自作主張,欲破眾無情道仙君之道心。”

炎天怒道:“你可知豐亨盟約來之不易?怎敢在此盛會之上如此造次?”

那狐狸接著道:“自定下豐亨盟約,我狐族便再未有一狐離開過西洲。從前我等尚可外出修煉,且有戰事消耗,狐妖人數一向維持在千人左右。可如今已有一百五十年未能離開,我狐族後代,已從一百五十年前的千人,增長至五千人。西洲靈氣漸弱,近些年新出生的小狐狸,開蒙越來越晚,宛若凡狐,我等隻能出此下策。”

炎天聞言,看向青梧道:“青梧仙尊,你聽到了,確實是他們自作主張,當真同本尊無關。斷不能因為他們,毀了咱們來之不易的和平。”

倒不是不敢打,而是仙界有青梧。

破道心一事未成,他便必須撇清乾係,若青梧動了殺心,集結仙界進攻妖界,有他在,妖界的勝算就不大。他必須保存實力,不能做無意義的消耗。

青梧自是知道炎天在怕什麼?

當年他確實動過徹底剿滅妖界的念頭,但當時身在無情道,核算雙方實力後,他便覺徹底剿滅不妥。

妖界實力尚可,若真的動手,隻會叫他們狗急跳牆,背水一戰,屆時即便贏下來,仙界死傷恐怕亦不計其數,興許還會牽連人間。倒不如將他們困在西洲,叫他們自己慢慢消耗有限的靈氣,數百年後,自會實力大減,不再為患,好過死戰損傷。

定下豐亨盟約,便是他當時做出的最優選擇。

縱然有他在,仙界勝算在握,但這場仗,不值得

打。炎天自然更不想打,他知道如今並無勝算,若同仙界死戰,最後滅亡的隻會是妖界。倒不如留存實力,靜待時機。

今日炎天使出這等法子,若是破了他的道心,他最大的威脅便沒了,豐亨盟約不再作數,妖界便可再次擴張。若破不了,他必會竭力撇開乾係,以免因起仙界反撲。

青梧明白,眼下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主使就是炎天,也不能說破。

念及此,青梧垂眸望著他,隻道:“既如此,妖尊處理了便是。”

而就在這時,問天宗一位仙師道:“青梧仙尊不可輕易這般放過!”

眾人看向他,那位仙師眼裡滿是恨意,朗聲道:“此事分明是妖尊示意!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妖堂而皇之的欲加害無情道諸位仙君,他豈有不知之理?以我之見,理當嚴刑審問,問出幕後主使!若當真為妖尊所為,便是同我仙界為敵!仙界理當出兵,徹底剿滅妖界!”

他的道侶和孩子,便是死在妖族手上,此番有這等機會,他怎能放過?

怎知就在這時,方才被炎天踢過的那隻狐狸,開口道:“此事當真同妖尊無關!是我等自作主張,我等自願以死謝罪。”

話音落,那狐妖便先行自毀氣海。

待她倒下,在場所有的狐妖,無一猶豫,無一懼怕,坦然赴死,一一自毀氣海,接二連三的倒下,幾乎數息的功夫,一百多隻狐妖,儘皆倒地死去。

他們氣海中的靈氣,脫離妖氣,再複變得純淨,重新逸散於自然。

灼凰瞥了那些狐屍一眼,便未再多做理會。

而青梧,目光卻一直落在那些狐屍身上,眼底藏著些疑惑。

他有些不明白,為何這些狐妖,會如此坦然的赴死?最叫他錯愕的是,竟無一隻例外,若是懼怕炎天,麵對死亡時,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表露出恐懼,但是他們沒有。

一百多隻,無一懼死,為何?

看著那些狐狸蒼老的模樣,還有他們剛才說的話,叫他腦海中忽地閃過一段尚在人間時久遠的回憶。

那時他同灼凰尚在北境,有一年深冬,他幫滯留北境的漢人,去山中找丟失的羊群,卻在山穀中碰到好些羚羊的屍體,他著實奇怪,不知為何有這麼多羚羊集中死在這裡,且它們屍體未被野獸吃掉,便說明不是被猛獸追趕。

當時那漢人告訴他,這都是些老羚羊,冬季北境草場被大雪覆蓋,它們要過懸崖,去更暖的地方找尋食物。但是懸崖距離超過了它們的跳躍距離,年老的羚羊,便在空中作為墊腳石,讓年輕的羚羊踩著自己的後背跳過去。

他當時便覺震撼,未成想,他今日又在妖界見到了這麼一幕。

所以這些年老的狐狸此次前來,不是畏懼炎天,而是為了後代。坦然赴死,既是為了維護炎天,更是為了後代。

還有前陣子遇到的那隻姑獲鳥,竭儘全力也是為了擁有子嗣。

從前身在無情道他沒有感覺,而現在,他更細的回憶從前和妖族交戰的畫麵

,忽然發覺,他們好似比仙界中人更具備看護後代的本能。這是妖族的天性?他們甚至,會關照全族的後代,連付出性命都當做理所當然。

青梧心間忽地冒出一個念頭,妖族這般行止,同人間的父母之愛又有何區彆?妖族看重後代,更甚仙與人,是他們生命的本能。

就在青梧沉思之際,炎天開口道:“青梧仙尊,您看到了,這件事,當真同我無關,咱們不可因他們壞了豐亨盟約。”

炎天目光落在青梧麵上,心間同樣藏著疑惑。

無論是仙是妖,若氣海擴大,修為進益,必會在一個時間段內,大量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屆時一定會引起風雲驟變,當年青梧位至仙尊的那天,天地驟變,靈氣彙聚的場麵他至今記憶猶新。

這一百五十年間,他一直有眼線在仙界觀察,除了一些仙君小場麵的修為提升,並無大的動靜,尤其是棲梧峰,根本沒有一點動靜。

這一百五十年,青梧和灼凰的修為未有寸進。此次這一百多隻妖,完全是按照當年青梧的修為,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此次就是針對他!

本來勝券在握!炎天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一百五十年青梧修為毫無寸進,但卻輕而易舉的破了他們的局,快到他無法想象,怎會如此?

問天宗那位主戰的仙君,見那一百多隻狐妖已死,已無可取證,隻得默默咽下一口氣,不再言語。

青梧對炎天道:“既如此,接下來的幾日,便勞煩妖尊看好手下的人。”

炎天聞言笑道:“仙尊放心。”

事情告一段落,炎天向眾人拱手賠罪:“對不住了諸位仙君,擾了諸位的興致,今日夜宴便就此作罷,諸位好生休息,明日比武大會,本尊將加大彩頭,以此賠罪。”

青梧抬頭看向空中的青鬆,衝他一點頭,青鬆會意,朗聲道:“諸位,今日到此為止,且都回去歇著吧。”

話音落,眾仙陸續離去,炎天則命人收屍,複又跟青梧和灼凰單獨賠罪,這才帶著人離去。

炎天回到妖尊殿,抬腳入門的同時,化回原型,一隻威風凜凜的雄獅出現在殿中,他抖了抖毛發,邁著闊氣的步伐緩緩走了幾步,跟著一躍跳上高台之上的寬敞王座。

炎天趴臥在王座上,兩隻前爪相護搭著,姿態甚是慵懶鬆弛,他對殿中一妖吩咐道:“將那一百二十三隻狐妖送回狐族領地,好生安葬。”

那妖行禮應下,轉身退去。

炎天目送手下的人離去,一雙天生便含殺氣的目光中,難得的流出一絲哀傷。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語氣戲謔,同他私下傳音道:“妖尊,在愁什麼呢?”

他的殿中怎會有外人?炎天眼中立時閃過殺意,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見一名身著順聖色長袍的少年,在他王座旁站著,手裡玩著一把折扇,正含笑看著他。

炎天認出了他,問道:“你是今日跟在青梧身邊的那個少年?”

梅挽庭笑道:

“正是在下。”

炎天打量他幾眼,跟著道:“能這般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王殿,你到有幾分本事。”

梅挽庭笑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我今日來,想同妖尊聊幾樁事。不知妖尊是否賞臉?”

炎天此生唯懼青梧,這仙界除了青梧,無人能壓製他的獅吼之音。這若是換做旁人,他絕不理會,但這個少年,今日一直跟在青梧身邊,他倒是願意給幾分臉麵。

炎天沒有說話,隻看著梅挽庭。

那雙雄獅的眼睛,叫梅挽庭有些不寒而栗,他移開目光,向炎天道:“妖尊在玉衡宗的陣法被毀,這件事妖尊想來已經知道了吧?”

炎天道:“陣法?本尊未曾聽過。”

梅挽庭道:“哼,妖尊彆裝了。我和青梧可不是一夥的。”

不是和青梧一夥的?炎天好奇看向梅挽庭,問道:“不是青梧叫你來的?”

梅挽庭笑笑,跟著道:“我對你那些陣法沒有半點興趣,我知你騙了煙冪。但我還是想知道,這世上當真有轉生陣嗎?”

說著,梅挽庭看向炎天,直視炎天的眼睛,似是不再懼怕雄獅天然便具威壓的眼睛。

炎天凝視梅挽庭片刻,忽地意識到,此人怕是有什麼交易想跟他做,要轉生陣,恐怕是想複活什麼人。

炎天想了想,對梅挽庭道:“生死有命,何來轉生陣?但是在我妖界,守宮一族,卻有一個再生陣。”

梅挽庭眼中閃過灼灼的目光,追問道:“何為再生陣?”

炎天化回雄獅後,一舉一動慵懶從容,他緩聲道:“守宮一族,危境之下,斷尾求生,尾可再生。得開氣海,守宮為妖,便依此性,創陣再生。可塑白骨,可生血肉,肢體再全,重傷重愈。但此陣,需守宮一族的血來畫,且隻在人死之前,才能用得上。”

隨著炎天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梅挽庭唇邊掛上深深的笑意,他眸中神色幾欲燃火。

他強自壓下心中的激動,跟著向炎天問道:“前陣子,我聽說你們妖界還有姑獲一族。我曾聽聞,姑獲一族,在數萬年前,出過一隻食人魂魄的姑獲鳥。她後來身死後,因所食魂魄過多,身體化作琉璃,喚作琉璃姑獲,成了妖界至寶,傳聞此物,可塑魂魄,此事當真?”

炎天聞言道:“妖界確實有此傳聞,但我為妖尊千年,從未見過此物。且數萬年前的一個傳聞,何以辨真假?”

梅挽庭衝他一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妖尊,你幫我要來再生陣,再找到琉璃姑獲,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好?”

梅挽庭跟著補充道:“這個秘密,關於青梧仙尊,一定對你大有用處,這個交易,你絕不會失望!”

炎天看著梅挽庭,心下暗自思量,再生陣和琉璃姑獲,備齊這兩樣東西,說不準還真能複活一個人。但是琉璃姑獲的下落,恐怕不太好找。

這說話間,炎天一直觀察著梅挽庭,他隱隱發覺,這少年眉宇間的神色同仙界眾人大不相同,他似乎沒什麼

是非之辨。

如今破道心一事未成,玉衡宗的陣法又未能順利開啟,他確實需要再多一個對付青梧的籌碼。

雖然他也不能確定,這世上到底是不是有琉璃姑獲這麼一個東西。

但如今妖界隻餘數百年喘息之機,他必須儘早除掉青梧,擴張領地,否則妖界各族,怕是就沒什麼希望了。

這少年跟著青梧身邊,想來當真知道些什麼,且幫他,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倒不如做了這交易,一旦成了,說不定還真有大用。

念及此,炎天對梅挽庭道:“好,這交易,本尊做了。再生陣好說,至於琉璃姑獲,本尊會竭儘全力,幫你尋得此物。()”

梅挽庭滿意點頭,跟著對炎天道:我這個秘密,隻要你用好了,足以改變你妖界如今的處境。所以,隻這兩樣東西是不夠的,妖尊還得應許我一樁事。?()_[(()”

炎天問道:“你說。”

梅挽庭道:“青梧的徒弟,灼凰,你得答應我,若有朝一日妖界登頂,你最多廢她修為,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及她的性命。”

炎天甩了甩一頭漂亮披毛,心下著實奇怪,這對師徒是一體的,這梅挽庭毫不在乎青梧,卻又要護著灼凰,當真奇怪。

但他對這各種原因絲毫不感興趣,左右這個要求,隻是留命,不威脅他什麼,便果斷應下:“好!希望你那個秘密,最好彆叫本尊失望,否則,你什麼也得不到。”

梅挽庭挑眉道:“那我便靜候妖尊的好消息了。”

說罷,梅挽庭衝他抿唇一笑,堂而皇之的離開妖尊王殿,一出門,他便消失不見。

炎天見此微微蹙眉,這少年並無神境神通,怎會做到原地消失?且又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大殿中?沒被一人發覺?

這少年,怕是不簡單。想著,炎天倒有些期待他那個秘密是什麼了。

梅挽庭回到獅嶺後峰,便見青梧站在殿前,正垂眸看著他,梅挽庭衝他訕訕笑笑。

青梧眼微眯,開口道:“你去了何處?”

方才他發覺梅挽庭不見了,以天眼望遍整個妖界,竟是都不見他的身影,更是聽不到半點他的聲音,莫名便讓他想起合歡宗那夜,梅挽庭也是如這般遍尋不見。

梅挽庭笑笑道:“我能去做什麼?趁你們忙,找個美人雙修嘍。”

見青梧不信,梅挽庭忙上前討好道:“我的好仙尊,你彆生氣啊。剛才中了妖術,我又沒你的修為,當真按捺不住了,你也知道有多難受,理解下嘛。”

青梧望他半晌,道:“再有下次,提前告知。”

說罷,青梧轉身回殿,梅挽庭望著他的背影笑笑,跟在他身後回了大殿。

第二日,梅挽庭起了個大早,趁青梧調息未醒,自己跑去了灼凰殿外,敲門道:“灼凰仙尊!灼凰仙尊!讓我進去。”

灼凰聞聲醒來,抬手以靈力打開了殿門,梅挽庭麵上一喜,跳過門檻,一路朝灼凰寢殿而去。

繞過屏風,梅挽庭見

() 灼凰盤腿浮於榻上,目光落在她的麵上,複又流出一絲神往,不由笑道:“你剛醒啊?”

灼凰點頭,跟著問道:“你來做什麼?”

梅挽庭挑眉笑道:“我不是說過,以後要給你當牛做馬,所以今晨特來跟主人請安,想問問仙尊,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主人?嗬……灼凰輕笑,跟著起身落地,曳地長裙自梅挽庭麵前拖過,隨口道:“你還當真來啊。”

梅挽庭追在她身後,無比認真道:“我沒騙你!我跟你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就是想跟著你,想和你一道!”

灼凰愈發覺得這合歡道媚修不要臉,當真是沒有底線,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她走到外殿,在正中桌後坐墊上坐下,隨口敷衍道:“怎麼你就想和我一道?我和你熟嗎?”

梅挽庭趴在她桌子的邊緣,唇邊又是格外戲謔的笑意,拿了桌上一枚葡萄,細細剝儘皮,遞到灼凰嘴邊,討好道:“以前是不熟,但以後慢慢就熟了。”

灼凰看了他手裡的葡萄,並沒有接,梅挽庭見此,懇求道:“灼凰仙尊,你就吃吧!你就讓我多陪陪你,成不成?”

灼凰看向他,著實不解於梅挽庭這般執著的討好,灼凰不禁問道:“你有求於我?”

梅挽庭搖搖頭道:“沒有!”

他正色看向灼凰,跟著抬手起誓道:“我發誓,我對你絕無私心,就是想對你好,不摻雜半點利益。”

說罷,梅挽庭衝她抿唇一笑,繼續往前遞剝好的葡萄,懇求道:“你就吃吧,一枚葡萄而已,吃吧。”

灼凰被他弄得有些煩,低頭就著他手,將那枚剝好的葡萄吃了。

怎知剛把葡萄含在嘴裡,門口便出現師尊的聲音,淡淡道:“你滾遠點。”

灼凰和梅挽庭同時抬頭,正見青梧緩步朝殿中走來,梅挽庭眼底閃過一絲嫌惡,撇開頭,起身遠離了灼凰。

灼凰還念著昨晚的事,心裡著實存著一股氣,也沒理他,隻吃著嘴裡的葡萄,自己順道又拿起一個。

青梧看了一旁百無聊賴的梅挽庭一眼,心下有些奇怪,當日觀昭離灼凰近些,他的不渝道心便開始反噬。

可方才親眼目睹梅挽庭給灼凰喂葡萄,他縱然不喜,但不渝道心卻沒有折磨他。之前去玉衡宗時也是,灼凰扣著梅挽庭小臂離開,他也沒事。

想來是他了解梅挽庭,知他對自己並無威脅,所以不渝道心並未有反應。

青梧不再多想,在灼凰麵前停下,對她道:“同去妖界比武場吧。”

灼凰還是沒看他,起身道:“好。”說罷,便直接以神境離去。

青梧感覺到灼凰情緒不對,對梅挽庭道:“你自己禦風過來。”而後便追著灼凰離開。

妖界比武場,還是同往年一樣,設在獅嶺南側的萬霞穀中,眾仙妖淩空浮坐,中間有七麵巨大的水鏡,分彆展現七個場地的畫麵。

豐亨盟會的比武,以仙妖為主,共有七個場地,分彆在不同的石刻,亦或不同的現

實之地中同時進行。

每個場地皆藏有一樣彩頭寶物(),誰先找到▃()_[((),便是誰贏,比武期間,必須點到為止,不可傷及對方氣海。

每個場地,都是豐亨盟會開始前,由仙妖二界各自出人一同準備,準備好後,又由兩方同時把守,格外公正安全。

青梧到時,灼凰剛剛落座。而他的位置,就在她和妖尊的中間。

妖尊的右邊隻有他們師徒二人,左邊則是各派掌門及仙界其餘的十位仙尊。

青梧同炎天見禮後,在灼凰身邊坐下,跟著傳音,致歉道:“昨晚是我冒犯,你彆惱我。”

他也有些不解,灼凰昨晚中妖術後,分明說喜歡,他這才敢在給她解術後,往前進了一步。

卻不知還是叫她氣惱,怕是解術之後,無情道心的束縛便出現了。他也隻能再次致歉,再去博她原諒。

怎料灼凰卻傳音道:“我不是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