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2)

師尊有個秘密 貓說午後 13283 字 3個月前

梅挽庭至夜方才歸來,待他踏月走入青梧院中後院,身後便傳來青梧的聲音:“回來了?”

梅挽庭止步回頭,正見青梧走進後院,梅挽庭點頭:“嗯。”

青梧向他問道:“兩個四九日後,修為退轉,不渝道心能撐多久?”

灼凰前去紫光峰已有一月,第一個四九日很快便會來,他恐怕又會變成剛入合歡道時的樣子。

待第二個四九日,他的修為便會開始退轉,但孩子還養在他的氣海中,他委實擔心自己修為退轉的速度,撐不到十個月後孩子出世。

梅挽庭搖搖頭,對他道:“不渝道心罕見,我也不知,但合歡道尋常道心,按境界高低,約莫能撐個三四年。”

梅挽庭看向青梧,接著道:“你也彆太擔心,你修為那麼高,即便不渝道心退轉快,你應當也能撐到孩子出世。”

青梧點點頭,遞給梅挽庭一條白玉環禁步,對他道:“這條禁步,是我今日煉化的,佩戴在身上,可以幫你躲過仙界的追蹤。”

梅挽庭接過禁步,看向青梧。他這是擔心等他離開後,自己被仙界追殺?

梅挽庭握著禁步的手指不由收緊:“你……”

青梧接著道:“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便不得不走。屆時你還待在棲梧峰,我若不在,仙界難免有人不放過你。”

青梧轉頭,垂眸看向他:“我答應過你,我護你平安,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

青梧移開目光,叮囑道:“希望你好自為之,修行生活便是。離開棲梧峰後,若你還如從前般招惹仙界,引來滅頂之災,我可沒法護你了。”

梅挽庭聞言,墊了墊手裡的禁步,唇邊劃過一個笑意,但眼底神色卻是冷漠,他拱手對青梧道:“如此這般,多謝青梧仙尊。那我這就走了。”

說罷,梅挽庭無絲毫留戀,將禁步掛在腰封上,也沒再回房,再次禦風,離開了棲梧峰。

就在快要離開無妄宗地界時,梅挽庭轉頭,看向紫光峰的方向,眼底閃過不舍。

他凝望片刻,收回目光,繼續往遠處而去。

望著遠方廣袤的天地,梅挽庭唇邊掛上笑意,神色間滿是意氣風發。已經得到琉璃姑獲和再生陣,三百二十四年的夙願,他終於,能夠實現!

梅挽庭走後,隻有青梧一個人的棲梧峰,愈發顯得安靜蕭瑟。但好在,他還有孩子。

這些時日,青梧每日大部分時間,幾乎都抽出元神在自己氣海中,每日看著胎蓮中的孩子一點點的變化,心頭倒也格外安寧,他很期待孩子出世,喚他爹爹時的模樣。

他生怕自己修為退轉時,養護不好孩子,所以趁著自己修為還未退轉,他儘可能將氣海中的靈氣往胎蓮處聚集,甚至不再用靈氣衝刷經脈,隻一心養護孩子。

十多日的時光眨眼即逝,青梧這些時日,絕大部分時間都以元神形態待在氣海中,對外界近乎充耳不聞,他隻等青鬆關於妖界陣法的消息。

然而,妖界剩下的陣法尚無消息,卻有另一個消息在仙界不脛而走。

近兩日,仙界諸位仙尊的耳中,隱隱聽得三界一些流言,說什麼,“青梧仙尊無情道心已散”,“青梧仙尊已轉修合歡”,“青梧已是邪修”等等。

剛開始,仙界高位仙尊、仙長、仙師等人,並未將此流言當回事,可僅是幾日功夫,這流言便已愈演愈烈。

甚至無妄宗內弟子,都開始私下竊竊議論,然而此等流言,自是不信者居多。

可仙界眾人並非全是聖人,青梧以三百來歲的壽數登頂仙界,這數百年的威望、修為,早已叫不少人心生不平,或心生嫉恨,或暗暗地想看他登高跌重。

如今這等流言一出,自是有不少人,即便知道不大可能,也忍不住抓住話頭去添油加醋,當作談資。

甚至出現已有不少女仙與青梧有首尾的傳聞,這一來二去,仙界各宗門掌門便有些坐不住,畢竟青梧肩負三界安危,他們不能放任這等傳聞繼續流傳。

於是,便有不少掌門,去信無妄宗青鬆掌門,問他傳聞是否屬實,若不屬實,無妄宗應當儘快出麵平息才是。

掌門青鬆坐在掌門殿中,看著案上各宗門的來信,眉心緊蹙。

關於師弟的這些傳聞,他這幾日也聽了不少,本想著去找青梧問問,但念及青梧如今在仙界的地位,他著實不想辱他,若當麵詢問,他們無情道又無情義,一旦青梧因此做出他意想不到的選擇,委實對仙界、對無妄宗都不大好。

但這件事終歸是要跟青梧求證的,青鬆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先找灼凰去探探口風。

青鬆知道這些時日灼凰都在紫光峰,便直接前往紫光峰。

青鬆在灼凰殿後的樹下,見到了正在盤腿重溫無情道心法的灼凰,青鬆在她麵前站定,含笑道:“灼凰仙尊。”

灼凰聞言睜眼,見來者是青鬆,起身行禮:“見過掌門師伯。”

青鬆免了灼凰的禮,在二人周圍落下一道金剛界,這才對她道:“我今日來,是想問你一些關於你師尊的事。”

灼凰有天耳,自是聽到的近些時日仙界的一些流言,直言問道:“可是關於師尊的那些流言?”

青鬆頷首,對灼凰道:“流言愈演愈烈,各宗掌門已發來問詢信函,青梧師弟肩負三界安危,我知你們無情道對此並不在乎。但有些事,該弄清時還得弄清,該澄清時還得澄清。”

青鬆望著灼凰如今的神色,倒是已有幾分青梧和永崇的氣度,心下甚覺安慰。

灼凰道:“也不知這等流言從何處而來,當真是無稽之談。”

青鬆點頭,他也覺得是無稽之談,便對灼凰道:“有些流言中提到,說三個月前,你同青梧同去合歡宗那夜,他同硯名仙尊一般,無情道心已散。流言始於合歡宗,勞煩師侄告知我合歡宗那夜的來龍去脈,我也好以此向仙界澄清。”

灼凰搖搖頭,對青鬆道:“那夜我同師尊在合歡宗溶洞,找到硯名仙尊後,見他無情道心已

散,以金剛界護住他之後,便去找梅挽庭,隻是後來,我中術昏迷,待醒來之時,師尊已拿住梅挽庭,我昏迷過去後發生之事,我亦不知。”

青鬆聞言蹙眉:“看來那夜的細節,還得去問你師尊。”

青鬆不禁又想起硯名,歎息道:“當真可惜了硯名,縱有你師尊的金剛界在,旁人雖無力傷及他,但終究攔不住他要自行了結。”

灼凰似是想到什麼,不由抬眼看向青鬆,眸光一跳。

她那夜昏迷過去之後,想來師尊也會給她上一道金剛界,且他們見硯名靈氣四散,師尊便在溶洞上也落了一道金剛界。

以師尊的修為,他的金剛界,仙界無人能破。

而且她兩次詢問師尊她昏迷過去後,是否有人進她的身,師尊的答案隻有一個,便是寸步未離。

眼下仙界又傳出師尊無情道心已散,轉修合歡的流言……

縱然灼凰不想這般懷疑,可她還是忍不住去想一個從未想過的可能。

師尊的金剛界無人能破,那夜除了梅挽庭,合歡宗自然無人能進溶洞,且他還說,在她身邊,寸步未離。

若他當真無情道心已散……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合歡宗那夜,讓她懷有身孕的人,是師尊?

青鬆覺察到灼凰出神的神色,不禁問道:“怎麼?可是想起什麼?”

在經曆永崇這一番曆練後,灼凰如今無情道心純熟,麵對的是青梧還是青鬆,都已無半點親疏之分。

眼下最要緊的事,便是幫青鬆求證流言真假。

念及此,灼凰對青鬆道:“有件事,還需掌門替我保密。”

青鬆點頭。

見他應下,灼凰直言道:“我十多日前,發覺自己有了身孕,算時間,正好是三個多月前的合歡宗那夜。”

青鬆聞言,雙眸微睜,隻覺一股寒意從後背爬上了腦後。

灼凰接著道:“我問過師尊好幾次,當夜在我昏迷後,可有人近我身,他的答案始終如一,便是寸步未離。”

說著,灼凰看向青鬆,問道:“若是他在我身邊寸步未離,沒有人近我身,那我為何會懷有身孕?”

青鬆聞言驚駭不已,在灼凰說出她有了身孕之前,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問清原委,以事實來澄清流言。

他根本沒想過流言可能為真這個情形!

可此時此刻,灼凰竟然說她有了身孕,且還是和青梧同去合歡宗的那夜!

青鬆隻覺身子發涼,若師弟當真成了邪修,必為世人所不容,三界該怎麼辦?

灼凰見青鬆臉色已是難看至極,便對青鬆道:“師伯莫要憂心,一切隻是我們的揣測罷了,事關三界安危,倒不如叫我去試探一番,等有了結果,我再前來向你稟報。”

青鬆望著灼凰如此冷靜的神色,不由歎息。這身在無情道,想法做法,果然同他們旁人不同。有身孕的是灼凰,可眼下,他竟是需要她來安撫,需要她來冷靜處理。

青鬆還能如何,隻能依灼凰所言。

若師弟當真已經成了合歡道邪修,他便不能親自去問。正如灼凰此刻的冷靜,是無情道心使然,那麼已成了邪修的青梧,所思所想,亦會被如今的道心所左右。

合歡道媚修舉止輕佻,言行常有不一,焉知現在的青梧看似如常的外表下是怎樣一顆心。

青鬆對灼凰道:“我知道合歡道一些修煉之法,我且說於你聽,你且看能否用上。”

灼凰點頭,青鬆對她道:“合歡道修行,需三日便同人雙修一次。常常以四九為期,若不曾雙修,時至第一個四九日,便會受道心媚骨侵擾,欲.火灼身,神思混亂,乃至失控。至第二個四九日,修為便會退轉。”

灼凰聞言點頭:“嗯,記下了。”

說罷,灼凰似是想起什麼,看向青鬆問道:“若如此的話,師尊自合歡宗回來,已有三個多月,早就過了四九日之期。我日日同他在一起,並未見過他去什麼地方同人雙修。若他當真轉修合歡,為何他的修為境界不掉,反而破境兩次?可是我們揣測有誤?”

青鬆想著青梧這兩次的破境的時機,陷入沉思。

青鬆凝神片刻,忽地看向灼凰,問道:“你師尊兩次破境時,你在哪兒?”

灼凰道:“他第一次破境,便是在妖界比武石刻中,為了對付那隻九頭鳥,我也去了。第二次破境,我……”

灼凰不由蹙眉,她記憶好像有些亂。

青鬆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灼凰看向青鬆,對他道:“我……有些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