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你朝那邊看什麼?”
其中一個灰袍人見那黑衣麵具男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由跟著看了過去,可他跟著看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發現,隻得緊張的向那個黑衣麵具男問道:
“是有什麼異常嗎?”
“不過是一隻無傷大雅的小老鼠罷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魘輕笑一聲,麵具下傳來輕佻嫵媚的男聲,哪怕是再正經不過的交流,都能被他說出一股子繾綣曖昧的味道,那微微上挑的尾音仿佛帶了小鉤子一般撓得人心癢癢。
隻可惜方才問話的魔修不是個蓋,聽他用這種腔調回答自己,不僅半分性感都沒覺得,反而還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聽著身邊同夥們嗤哧的憋笑聲,嫌棄又羞惱的怒斥道:
“你們穢妖好好說話會死啊,彆跟老子整黏黏糊糊這死出,這惘心石可是衍劍宗的至寶之一,咱們此行能影響到它的時間極為有限,再過兩刻鐘就會失去控製的!”
未免被那些詭異歌聲影響,李扶搖兩個耳朵都被靈力團嚴實堵著,聽不到他們的言語,隻能眯著眼睛使勁讀唇。
黑衣男因為有麵具遮擋看不清唇形,可那些灰袍人卻可以。
李扶搖勤勤懇懇讀著那個魔修的唇語,抽絲剝繭提取著其中有用的情報。
“看來這些灰袍人就是此次對惘心石動手腳的魔修,而這個叫眼的男人就是係統任務裡說的穢妖?”
“這麼說來,若是能給他們的行動搗搗亂,讓他們無法在兩刻鐘之內完成儀式,那等外界衍劍宗修士恢複對惘心石的控製,自己的安全豈不是就大有保障了?”
想到心理健康保障有望,李扶搖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可轉頭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那勞什子汙穢魔核是什麼模樣,她心情頓時美好不起來了。
小嘴微撅,李扶搖眼下還沒想好該如何行動更加周全,隻能嫌棄的盯向廣場中央那幾個正在布置法陣的家夥打算靜觀其變見招拆招。
或許是受緩緩下降的魂力值影響,她現在精神力很難集中,於是這盯著盯著,李扶搖就不由走起了神:
“這穢妖戴著麵具不敢用真麵目示人,不會是因為長得太醜吧?”
想到穢獸們畸形醜陋的模樣,她眼中嫌棄更甚:
“這家夥叫眼,難道是因為長了滿身眼睛?”
“不過皮燕子好像也算眼吧,器官歧視感覺不太禮貌的樣子,認真想想,萬一人家是長了一身皮燕子呢?”
“不過話說回來,雞眼應該也算眼吧?”
“噫,停停停,再想好像有點兒太惡心了些!”
她正神遊天外想著一個人長的滿身雞眼混皮燕會是什麼樣,眼中卻見場中情況似有幾分不對。
李扶搖精神一振,連忙抿唇壓下惡趣味的笑意,眯起眼睛認真看去。
“既然沒什麼影響,你在這裡磨蹭什麼?遲則生變你知不知……呃!唔唔唔!”
那個被惡心到的魔修還在叫嚷,卻猛不防被穢妖一把捏的關了音。
李扶搖眼睜睜看那魔修被穢妖拎雞仔一樣捏著脖子舉離地麵,他四肢亂揮極力掙紮,可片刻後卻仍化為一陣煙霧,融入地上的法陣消散不見,絲滑的跟吸塵器清理調料鹽一般。
“謔!這就死了?”
李扶搖微微挑眉,心裡暗自咂舌:
“這穢妖還真是個狠角色,自己人都說殺就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