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開始,大胖就一直在挑釁人家,現在又開始動手揍人家了,它可能不會容忍這隻和它一起喝奶奶了,我們可能還要把這隻幼崽送回到保育箱裡。”
人類緊張擔憂著,但是監控鏡頭裡,讓他們擔憂的那一幕沒有發生。
“大胖”一邊吃奶,一邊用小爪掌,非常不高興地拍身邊的毛團子,甚至小爪爪的指甲尖尖都清晰可見。但是,它隻是在泄憤地拍著對方,沒有像揍弟弟小胖那樣暴力碾壓,也沒有不讓對方繼續和它一起喝奶奶。
兩隻小團子,還是繼續擠在一起,喝小熊貓媽媽甜甜的奶奶。角落裡,還有另一隻小崽崽,委屈巴巴地縮成一團,喝不到奶奶,非常可憐。
直到懟懟和薛又白吃飽喝足,又被小熊貓媽媽甜甜放回到舒適的草堆凹陷裡,弟弟小胖才爬到媽媽的懷裡,開始大口大口的喝奶奶。
懟懟吃飽之後,就困了。但是,它還記得它還沒有找薛又白算賬,於是強忍著困意,又往薛又白身上爬。
一旁的薛又白,看到懟懟那隻灰撲撲的小團子,一邊用兩隻小爪掌揉眼睛,一邊往它這邊爬。爬兩下,又打了哈欠,再揉揉眼睛,然後再繼續爬。
這小家夥非常執著,精神可貴啊!
最終,懟懟終於趴在了薛又白的肚皮上,過了好幾秒,都沒有再動。隨後,薛又白就聽到了舒舒服服的呼嚕聲,懟懟爬著爬著竟然睡著了。
薛又白:“。”
看來,懟懟的報仇執念,最終沒低過它的困意。
肚皮上壓了一隻比薛又白身體還大的、沉甸甸的小團子,薛又白覺得好累。他努力地翻滾著身體,想要把肚皮上的懟懟翻下去。可惜,小熊貓幼崽的行動能力實在是太緩慢了,不協調的四肢不受大腦控製,他翻了好幾次,都沒什麼效果。最後,他沒抵住這具身體的困意,直接睡著了。
小熊貓媽媽甜甜,喂完了弟弟小胖,用兩隻小前爪把小胖也放到了凹陷裡,和薛又白懟懟擠在一起。然後,它又開始給睡得七扭八歪的兩隻小崽崽翻了身,幫它們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最後,甜甜把自己從頭到尾團成一團,把三隻小崽崽裹在懷裡,幾乎和身體一樣長的大尾巴包裹住三隻小團子,它也終於休息睡下了。
觀察著巢穴裡情況的人類們,一直忐忑的心終於踏實了。
小熊貓媽媽甜甜接受了這隻雄性的小熊貓幼崽,那麼,至少它存活下來的幾率,要比它在保育箱裡的妹妹更大一些。
睡到中途時,薛又白又醒了一次,是它身邊的懟懟又開始亂動了,還是要繼續往他身上爬。
薛又白很困,不想理它。
懟懟爬著爬著,爬到薛又白的肚皮上,又不動了,然後換了方向,去找媽媽喝奶奶了。聞到了奶奶的香味,被困意支配的薛又白,本能地也湊了過去,和懟懟一起喝奶奶了。
喝著喝著,薛又白就睡著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巢穴裡隻有他和懟懟、懟懟的弟弟小胖三隻幼崽,小熊貓媽媽甜甜不在巢穴裡,它應該是出去覓食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森林自然野生動物園。對於生活在這裡的動物,主要采用的是自然生存環境為主、以人類輔助補給投喂為輔的飼養模式。所以,森林自然野生動物園大部分動物,會保留野生習性,靠著本能去自己尋找食物,偶爾才會接受保護觀察員的補給投喂。
懟懟的媽媽甜甜,就是趁著幼崽們睡覺時,離開巢穴去找食物去了。
為了減少對育崽期間小熊貓媽媽的打擾,工作人員們趁著小熊貓媽媽甜甜出去覓食,飛快地給巢穴裡的三隻小熊貓檢查了身體。
第一個被檢查的,就是經常因為喝奶奶被哥哥揍的弟弟小胖。
因為每一次小胖都是最後才能喝奶,園區的工作人員非常擔心它的體重和營養問題。他們帶著厚實的手套,把小胖從巢穴裡拿了出去,薛又白聽見人類開始報數據。
小胖的重量、體長、發育情況等等,都一一被記錄著,和以往的數據進行觀察和對比。
第二個被拿出去檢查的,是懟懟。
懟懟還在睡覺,睡得十分香甜,小眼睛都沒有睜開。同樣,薛又白聽到了懟懟的身體數據。從重量上來比較,它比它的弟弟小胖足足重了70g,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小胖子,難怪園區的工作人員給它起名叫“大胖”。
薛又白覺得,就懟懟這個名字,他能嘲笑懟懟一輩子!
懟懟被檢查完,直到放回到巢穴裡,也一直沒有醒,睡眠質量非常高。
第三個被拿出去的是薛又白。
薛又白剛剛已經聽到了懟懟和它弟弟小胖的檢查項目,沒有紮針抽血,隻是日常的體重、體長、毛發等等的檢測。這些項目都不疼,薛又白一點都不害怕,表現的非常乖順,沒有掙紮沒有亂動,就乖乖地任由工作人員檢查身體。
然後,他就聽到工作人員開始宣讀他的檢查數據。
“大紅,461g,身長……”
薛又白懵圈了。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剛剛那些工作人員叫他什麼?!
大紅?
大紅!
誰是大紅?
大紅是誰?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乾什麼……
薛又白終於確認,這些工作人員口中的“大紅”,就是在叫他之後,他的悲傷逆流成河了。
他剛剛還在說,懟懟叫“大胖”的名字,他能嘲笑懟懟一輩子。
可是,大紅和大胖,這明明就是兩個不分伯仲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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