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懟懟!
從天而降的、掉在他麵前的這隻雄性成年雪豹,竟然是懟懟!
薛又白找到了懟懟,又驚又喜,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認出來是懟懟之後,激動地直接從草地上爬起來,踩著四隻小腳腳,就要朝著懟懟撲過去。
然而,坐在它前麵的那隻雪豹,猛地回頭,凶狠地盯著薛又白,朝著他露出了凶猛的一麵。
“啊嗷……”
薛又白立即縮在原地,沒有再敢動。
他直勾勾地盯著懟懟,腦海裡卻控製不住在土撥鼠尖叫:成年雄性雪豹的叫聲,好萌啊!
雪豹不會咆哮,它們因為特殊的生理結構,沒有辦法像是獅子老虎一樣發出獸中之王的咆哮聲。它們發出的警告聲音,是“啊嗷啊嗷”的,聽起來,有點像是聲音悶悶的小貓咪在撒嬌賣萌。
但是,作為“雪山之王”,雪豹的凶猛程度依舊是駭人的,是不能輕易忽視的。
畢竟,懟懟剛剛才給他展示了一場百丈懸崖跳崖捕獵震撼的一幕,薛又白不能不怕啊!
薛又白乖巧地縮在草地裡沒有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懟懟。
這一世的懟懟,和之前的幾世一樣,沒有保留關於他們以前的記憶,懟懟還是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也沒有關係,薛又白很高興還能再次見到懟懟。而且這一世,它們很快就見麵了,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懟懟凶完了薛又白之後,似乎覺得那個巴掌大的小家夥,沒有什麼威脅,於是它從獵物岩羊的身上下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享受美食。
“咕咕……”
懟懟一口還沒有咬下去,敏銳的聽覺就聽到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它猛地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是那隻巴掌大的小幼崽。
薛又白盯著那隻巨大的岩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除了他的媽媽在去世之前,給他帶回來的那隻高原鼠兔,他到現在還沒有吃過彆的獵物。他好餓,他也好想吃肉。
他看向那隻岩羊的眼神,過於直白和赤啊裸,一直保持機敏和警覺的懟懟,立即就覺察出來了。
它警告地看向薛又白,再一次“啊嗷啊嗷”地警告他,讓他老實點。
這附近,除了薛又白這隻小幼崽,並沒有什麼危險。這隻小幼崽,瘦瘦小小的,也不懼威脅,懟懟並不打算換個地方進餐。
它再次低下頭,舌頭剛剛碰到自己的獵物。
“咕咕……咕咕咕……”
它猛地抬頭,凶狠地看向薛又白。
薛又白趴在草地上,捂著自己的小肚子,一臉無辜。
他可以不去搶懟懟的獵物,也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懟懟吃肉,但是他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肚子,不讓它咕咕叫。這是身體的生理反應,他也沒有辦法靠自己的自製力去控製啊!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懟懟,一雙圓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他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向懟懟保證,他沒有覬覦它的獵物。
最多……最多就是在懟懟吃飽喝足之後,他趁機湊過去看看,能不能撕兩塊獵物上的肉,再舔舔骨頭上的肉渣,撿點漏嘗嘗。
懟懟臉色很不好,看向薛又白的目光將信將疑,但是似乎因為這隻沒有媽媽在身邊的雪豹小幼崽,沒有什麼威脅,懟懟低頭,開始享受自己的獵物。
它這邊吃得正歡,就聽見小幼崽那邊伴隨著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還有吧唧吧唧地咀嚼聲。
懟懟有些懵了。
剛剛它已經確認過那隻小幼崽那邊,並沒有任何食物,這咀嚼聲,是在吃什麼?
它忍不住轉頭,再次看像那隻小幼崽。
那隻小幼崽,趴在草地上,肚皮緊緊地貼著草地,正歪著小腦袋,用小小的牙,在啃草葉子。大概是餓了,那隻小幼崽吃草吃得飛快,不自覺地發出了吧唧吧唧啃草的聲音。
看到那邊的情形,這隻成年雄性雪豹陷入了沉默。
它今天長見識了,原來雪豹小幼崽,還喜歡吃草啊。
它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沒有再繼續去看那隻小幼崽,又開始享受自己的美食了。
好餓……吃草!
好餓……吃草!
好餓……吃草!
薛又白偷偷地看著懟懟……不,是看向懟懟的獵物,然後嘴裡啃著草。靠著強大的意念和豐富的想象力,一邊看一邊想象著自己吃的不是草,是肉。
可是,即使是靠著自己這樣的想象,乾澀的草葉子到了嘴裡的味道,還是難以下咽。
薛又白肚子還在抗議,咕咕叫個不停。它耷拉著小腦袋,趴在地上,乾巴巴地啃著草,希望能先用草把肚子填飽。最好能堅持到懟懟吃飽喝足,他去試著撿撿漏。
“咕咕……咕咕咕……”
但是,由於過於饑餓,薛又白啃了幾根草到肚子裡後,還是沒有飽腹感,肚子還是叫個不停。
薛又白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不能去等懟懟了,他必須想辦法找到能充饑的食物。
很快,他放棄了吃草,開始尋找山坡上的小洞,那些小洞很有可能藏著高原鼠兔、旱獺等小型動物。
他在山坡上跑來跑去,不知道是因為懟懟這隻成年大雪豹在附近的緣故,還是因為這裡地廣人稀太過寬廣的緣故,那些藏在洞穴裡的小動物們,薛又白一隻都沒有看見。
他隻能再次空手而歸,滿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