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原世界06(2 / 2)

薛又白和姥姥到媽媽家時,媽媽正在試穿婚禮上要穿的婚紗禮服,隻對著薛又白的姥姥打了個招呼,問:“媽,你覺得這一套我穿著怎麼樣?”

對於就在姥姥身邊站著的薛又白,薛又白的媽媽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似乎她的視線往下多挪一分,對她來說都很吃力,累到她似的。

薛又白的姥姥見狀,有些不滿,拽了薛又白一下,喊他:“又又,和你媽媽打招呼。”

“媽媽。”薛又白不情不願地開口。

薛又白的媽媽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旁邊一些來來往往幫忙的客人,也好奇地朝著打量了過來,嘰嘰喳喳,小聲嘀咕。

“這就是她和前夫的兒子啊?”

“前夫的兒子帶到這裡乾什麼?這不是讓新郎婚禮上顏麵不好看嗎?”

“是啊是啊,這孩子帶過來,就是多此一舉啊!新娘的娘家媽自己來就行了,帶什麼孩子過來啊?留在老家不好?”

“聽說娘家媽隻有一個人,可能是孩子太小了,留在老家沒有人照顧。”

那些房間裡的客人,就這樣當著薛又白的麵,毫不避諱地八卦議論著。薛又白的媽媽臉色也不好,看向自己的媽媽,一臉埋怨。

她湊到薛又白的姥姥身邊,抱怨地說:“媽,我和你打電話時,不是說讓你一個人過來嗎?薛又白可以放到隔壁王姨家住兩天!你怎麼把孩子也帶過來了?他也不小了,還不能獨自去彆人家住嗎?”

“聞曉歌,又又是你的親兒子,你結婚,他來參加,這是天經地義的!”

“媽,你考慮這個孩子,你考慮我了嗎?”薛又白的媽媽聞曉歌突然開始歇斯底裡,“我這輩子命這麼苦,遇到了姓薛的那個畜生,跳進了火海。我現在終於逃了出來,終於能開始新生活了,您為什麼要讓這個孩子出現來打擾我呢?”

薛又白的媽媽聞曉歌,一邊說一邊哭著抹眼淚:“我現在的老公對我非常好,但是他就是介意我曾經給彆的男人生過孩子!我是哭著他求著他,好不容易才讓他答應娶我的,您現在把這孩子帶到我們的婚禮現場,這不是給我老公添堵嗎?這不是讓他難堪嗎?”

薛又白的姥姥被自己女兒的奇葩發言惹得,也惱火了,氣惱地開始開始罵她。

薛又白就站在自己的媽媽和姥姥中間,她們說得那些話,他一字不落,全都聽進了耳朵裡。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被自己的媽媽這麼對待,薛又白全程麵無表情,雙眼放開,有些失望地想:如果他早知道自己這麼不受歡迎,他寧願不跟著姥姥過來,他應該去見懟懟的。

他原本答應了懟懟,周日要去和他見麵的,他竟然看會因為他媽媽的婚禮而爽約,太不值得了。

雖然薛又白的媽媽聞曉歌女士,對於她的兒子薛又白的出現非常不高興,可是孩子已經被姥姥帶過來了,她也沒辦法把薛又白送回去,隻能硬著頭皮,心不甘情不願地讓薛又白住下了。

聞曉歌的婚禮是周日舉行,姥姥作為娘家人,一直在幫著忙碌婚禮,隻有薛又白無聊地坐在一旁,拿著畫筆開始畫畫。畫到無聊時,他會把懟懟畫的那張兔猻拿出來看。大概是這張畫有魔力,每一次薛又白心情不好不高興時,看到這張畫上的兔猻,就會莫名變得開心。

就這樣,到了周六的那天晚上,第二天就是聞曉歌的婚禮了。聞曉歌和她的新老公大吵了一架。

爭吵的內容隻有一個,聞曉歌的新老公,覺得聞曉歌帶著孩子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會讓他非常丟臉。他給聞曉歌下最後通牒:“要麼你兒子明天彆出現在婚禮上,要麼明天我們的婚就彆結了!”

撂下這句狠話,聞曉歌的新老公就摔門走了,隻留下歇斯底裡又哭又鬨的聞曉歌。

姥姥站在旁邊,氣得渾身發抖,差點站不穩,直接暈過去。她氣得,狠狠咬牙:“我現在就帶又又走!又又,我們現在就走!”

聞曉歌忽然開始歇斯底裡,放聲大哭:“媽,你是不是不讓我活了啊?我明天就婚禮了,你連夜回去算怎麼回事啊?!媽,反正薛又白隻有七歲,婚禮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明天就彆讓薛又白出席了吧!”

“他是你兒子!”薛又白的姥姥氣急怒吼。

聞曉歌已經提前一步,衝到了薛又白的身邊,雙手掐著薛又白的胳膊,滿臉是淚地哀求著:“白白啊,媽媽的好兒子啊,算媽媽求你了,你明天乖乖地留在這裡好不好?你明天不要給媽媽搗亂好不好?!明天是媽媽結婚,是媽媽一輩子的大事!媽媽求你了,媽媽這就給你跪下……”

“聞曉歌,你真的不要臉!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女兒?”薛又白的姥姥已經氣得破口大罵了。

薛又白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覺得她非常的陌生。

她不像媽媽,她像是一個魔鬼,一個正在對著薛又白張開血盆大口的魔鬼。

薛又白的無動於衷,刺激到了正在歇斯底裡的聞曉歌,她忽然用力,一把就把薛又白扯了過去,薛又白的胳膊都被扯得生疼,像是掉了似的。

“聞曉歌,你到底要乾什麼?”薛又白的姥姥也撲了過來,場麵一片混亂。

後來,薛又白的媽媽聞曉歌哭得背過氣去了,差點要叫120搶救,薛又白的姥姥看到女兒這樣,也終於妥協了,她答應明天不讓薛又白出席聞曉歌和她新老公的婚禮。

薛又白在心裡默默地想:他本來就不想參加。

第二天淩晨三點,聞曉歌就起來化妝做造型,薛又白的姥姥作為新人的丈母娘也要被敬茶的,也被化妝師拉去做造型。

薛又白的媽媽聞曉歌,看到自己的媽媽不在,立即抓到了機會,找人小聲嘀咕了一通,那個人就朝著薛又白走了過來。

她對薛又白笑了笑,說:“你是叫白白吧?我是你媽媽的朋友,你媽媽讓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休息。”

薛又白小聲反駁:“我不叫白白。”

白白是狗的名字,不是他的名字,他叫又又。

那個帶著薛又白的阿姨,並不在乎薛又白究竟叫什麼,她隻是完成薛又白的媽媽聞曉歌的吩咐,把薛又白這個孩子帶走。

很快,薛又白就看到了那位阿姨帶他來的目的地,是負一層的地下室。那位阿姨用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毫不留情,一把就把薛又白推了進去,還煞有介事地和他說:“你在這裡乖乖的,你媽媽才會好好辦婚禮,以後才能和你的新爸爸一起對你好……”

“騙子!”薛又白氣鼓鼓喊了一句。

那個阿姨被薛又白這麼一說,瞬間就不高興了,臉拉得老長,陰陽怪氣地說:“難怪你爸媽都不要你,你這孩子真不討喜!”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就把地下室的門關上了,並且哢嚓一聲,上了鎖。

負一層的地下室,所有的光源都是來自於剛剛開著的那扇門的,那扇門被關上了,地下室裡瞬間就變得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在這一片漆黑中,隻有薛又白一個人,年僅七歲的薛又白,終於感覺到了害怕。

周圍伸手不見五指,薛又白把自己縮成了一團,蹲在了一個角落裡。

他不敢哭,隻能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小書包,讓自己的身體更加溫暖一些,給自己壯壯膽子。

地下室裡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裡麵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這種黑暗的、安靜的密閉空間,會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薛又白看過的僅有的幾部鬼片,此刻都開始不停地在腦海裡播放著。

忽然,他覺得背後一涼,像是有什麼在吹他的脖頸,薛又白這個七歲的小朋友,再也堅持不住,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喵嗷~~”

就在這時,他懷裡抱著的小書包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奶呼呼的貓叫聲。

薛又白停止了哭聲,開始仔細地聽。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可能是他聽錯了,薛又白失落地想。

就在這時,從他的小書包裡,再一次傳出了一聲奶呼呼的貓叫聲:“喵嗷~~”

是貓!

沒錯,就是貓!

薛又白摸索著拉開了自己的小書包,憑借著人類在黑暗環境下僅有的一點夜視,看見自己的書包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小貓!

這隻小貓,身上的貓非常的厚實,肚皮上的毛更是長的能拖到地麵了。它的耳朵和平常見到的小貓也不一樣,是向兩邊下落,和腦門是平行的。

由於光線太暗,薛又白看不太清這隻貓身體上毛毛的顏色,但是他很快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一隻貓貓!

這是一隻兔猻!

一隻活靈活現,活的兔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