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他老子是法家,這小子要是學醫,那李斯以後還怎麼在鹹陽混?到時候他的門生怎麼看他?彆的勳貴怎麼看他?
“還有這好事?”
“阿翁,這可是你說的,我以後就不回鹹陽了。”
李淳激動的站了起來。
白稷強忍著笑,李淳這混小子可真是個人才。三言兩語,能把李斯氣的吐血。
“你這個……混賬!!咳咳……”
“阿翁彆激動!萬一傷著身體,那可不妙。”
“……”
白稷搖搖頭,讓李淳先行退下,而後笑著道:“李相,既然李淳喜歡學醫,倒不如讓他試試。況且,學醫同樣可以參加科舉。非要強迫他研修法學,隻怕會適得其反。所以倒不如放手,讓他試試看。”
“他若研修醫術,斯也無顏再於鹹陽立足。”
李斯最好麵子,這要傳出去可能對李氏也有影響。他活了這麼多年,享受無數榮華富貴,現在最在乎的還是這張臉。
“學宮尊重稚生的選擇,若李相想不明白,本君也不便再說。”白稷頓了頓,這事畢竟是他們的家事,他其實不好管太多,“李相能有今日成就,雙手怕是也染了不少血。李淳學醫,治病救人也能為李氏積福。”
曆史上李斯最後落得個夷三族的下場,也是令人唏噓不已。李斯此前毒殺了自己的師兄韓非,後續又獻焚書之策,令不少人對他是深惡痛絕。
李斯沉默不語,最後隻得長長歎了口氣,拂袖作揖離去。身為左相,他也有不少事情等著處理。白稷說的也有其道理,反正他也管不了李淳。再繼續逗留,他非得被這忤逆子氣死不可。眼不見心煩,也懶得再管。
半晌後,李淳躡手躡腳的鑽了回來。
“先生,吾翁走了嗎?”
“走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李淳大笑著離去,白稷也是為之汗顏。有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兒子,難怪李斯鬢角的白頭發又多了不少。白稷正準備出門去魯匠那邊看看,結果黃庭堅又走了進來。
“見過君上。”
“黃公有何事?”
“庭堅有一事要說。”黃庭堅長長歎了口氣,“這幾日外放內傳靈子基本都已聯係到,子房卻留書一封不辭而彆。”
“為何?”
“子房世出勳貴,其先輩在韓任五代國相。為人聰穎,卻對秦國極度不滿。此次竊走我教重寶寒星劍與《素書》,庭堅已命墨者追查,隻可惜至今未有下落。”
白稷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詫異的望著黃庭堅,“等等,你說的這個子房,便是張良?”
“君上不是早早便已知曉嗎?”
靠……
他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