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看見皇帝抱著衣著依舊暴露的霍昭儀,坐在上頭的主位上卿卿我我。從門口這個角度看過去,霍昭儀好像在吻皇帝的脖子。
“皇上。”她開口道:“臣也覺得那假山上的花格外好看,可否讓臣摘兩朵回去哄哄青嫋”
這麼想著她就跨進了萬寶殿。
宇文頡步子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歎了口氣,花春覺得等會有必要去跟太後娘娘申請個婚假,那霍昭儀不就嫵媚了點,看皇帝在她宮裡也能看折子的那精神,想必也不會被她迷惑了去,太後擔心多餘了。老人家操心這麼多對身子不好,兒孫自有兒孫福麼。
“你要摘,便自己去摘,旁人不會幫忙。”
她把太後那茬給忘了,這麼說來還得感謝皇帝提醒她
“多謝皇上!”
花春沉默。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要是旁人去摘,那他還沒機會了呢。
“皇上這是為丞相著想呢。”旁邊領路的宮人笑道:“太後不是有吩咐,讓丞相來伴讀麼這會兒陛下又在萬寶殿呢,怕丞相被太後怪罪,特意去請的您。”
霍昭儀挑眉,輕輕說了一句:“丞相,假山上青苔多,您小心。”
“這又怎麼了”跟宮人走著,花春抬頭看看天上的大太陽,怨氣可大了。
“臣明白。”
花春正樂得清閒在家裡喝茶呢,冷不防地就又被拎進宮裡去了。
撈了把袖子,花春繞去個遠些的假山後頭,開始計算角度,和合理的著力點。
這帝王的恩寵,當真是如流水一般啊……
雖然她是個文科生,但是計算這點東西還不困難,總之是以傷著右手為目的的自由落體運動,怎麼來都行。
惠妃如同被打了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隻能眼睜睜看著帝王走出清和殿,卻不敢再喚。
深吸一口氣,花春勇敢地一路攀爬,上了一處最矮的假山頂,摘了兩朵小黃花。
說罷便走。
現在問題來了,她要怎麼在皇帝那雙眼睛之下摔得很真實呢
宇文頡皺眉,輕輕將自己的袖子扯回來,看著惠妃道:“你好生休息,彆想太多。”
擔憂地抬頭朝宇文頡看過去,結果那頭人家已經攬著霍昭儀繼續往前走了,壓根沒有要看看她的意思。
下頭一身舞衣的惠妃委屈地咬唇,見皇帝要走,忍不住伸手輕輕拉著他的袖子:“臣妾跳的沒有霍昭儀好看嗎”
……自作多情了,丟人。
皇帝一頓,想了想,起身道:“擺駕萬寶殿。”
既然沒看著,那她就隨意吧,這高度也就兩米,摔不死人的。
秦公公連忙上前,小聲詢問:“請來清和殿嗎”
咬咬牙,花春動了動身子,正準備動作呢,冷不防背後來了一雙手,猛地就將她給推了下去。
“把丞相給朕請進宮來!”一個時辰都沒改完麵前的折子,宇文頡惱了,摔了盞茶下去。
“啊!”
這樣一來,宇文頡的工作量就增加了,每天黑著一張臉坐在後宮裡,妃嬪在下頭跳舞,他在上頭改折子。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還是尖叫了一聲,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右手先落地。
早朝依舊在繼續,花春已經好幾天沒有收到幾個重臣的折子了,但她也沒去問,每天輕鬆愉快地差人送折子進宮,也不再像花京華那麼儘職,個個折子都改,隻稍微篩選一下,全是廢話的就給擋回去。
“呯——”
這雙佩不解開的話還是可以一起係的,看在模樣實在可愛的份兒上,花春就十分小心地栓在了腰帶上。
這動靜太大,前頭的宇文頡立刻就轉過了身來,皺眉問:“怎麼回事”
“是。”
秦公公也很茫然啊,有小太監跑上來稟告:“花丞相失足摔下來了!”
“這個我收著,其餘的你和母親一起清點了入庫吧。”
眉頭一皺,帝王扒開擋在前頭的人,大步往假山之後而去。
賀長安也當真是有心了吧,花春忍不住又歎息了一聲,這可真是“君生我也生,卻同為男人”,悲哀啊悲哀!
花春趴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右手這骨裂的痛楚可真不是開玩笑的,眼前都是一片花白。
品檀也搖頭,低聲道:“奴婢沒見過這種玉,想來也是難得。”
“你怎麼回事”帝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腳上沒長骨頭這樣都能摔下來!”
“這什麼玉”花春看了半天看不懂,扭頭問品檀。
已經沒力氣回答他了,花春捏著右手,痛苦地“嗷”了一聲。
品檀找了找,抽出個小巧的盒子來。花春打開,就見盒子裡有紅色的錦緞作底,上頭襯著一雙玉佩,左鴛右鴦,脖頸之處交頸成一對。玉身晶瑩剔透,夾雜著點金光,雕工精致,栩栩如生。
手臂白生生的,完全沒有男兒的健碩,宇文頡已經見怪不怪了,直接伸手想將他扶起來。
賀長安的花春眼眸微亮,立馬道:“快拿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