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沉重感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上,秦公公都在輕輕發抖,已經預料到一場屠殺在所難免了。後妃私奔,簡直是往皇上臉上扇巴掌,還是一打一個綠手印的那種,彆說皇帝了,普通男人都忍不下這種事。
微微一頓,宇文頡沉默了。
然而,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帝王竟然平靜了不少,站起來道:“把她們拖出去宮規處置,此消息封鎖,霍子衝暗中派人把她給朕找回來,死也要死在宮裡!”
花流螢也是花家的人啊,有人在暗中幫忙的話,要離開冷宮直接出宮去並不是什麼難事,也怪不得守宮門的人。
心口一震,霍子衝連忙拱手:“卑職遵旨!”
霍子衝背後一冷,小聲道:“皇上,當初花丞相更換宮中禁衛,有不少人鑽空子沾了花家的光進來的。”
快速離開了酉陽宮,宇文頡暴怒得像一頭獅子,很想讓花流螢為她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然而,她會牽扯到花京華。
“嗬!”宇文頡這才是真怒了:“堂堂皇宮,竟然任一女子來去自如”
這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花家必定被牽連問罪,也不知道花流螢為什麼這麼蠢,以為自己跑了就可以了,不管花家也沒關係
秦公公連忙讓人出去打聽,回來的人顫顫巍巍地稟告:“宮門口沒有攔到人,不知道華嬪娘娘出宮了沒有。”
天真!
帝王微怒,看向門外問:“門口的人攔下來沒有”
“丞相的母親是不是不在京城了”帝王問了一聲。
後妃私逃出宮可是牽連九族的大罪!花流螢也是當真自私到了極點,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旁邊立刻有人恭敬地答:“是。”
霍子衝拱手:“方才在門口卑職便看過,現在好像不是當值的時辰,人都不在。”
“那好,將花家監禁起來吧。”
帝王抬頭,看向霍子衝:“酉陽宮的禁衛管事呢”
“遵旨。”
小宮女們搖頭:“奴婢們都是粗使宮女,什麼都不清楚,隻知道華嬪娘娘方才帶著她貼身的丫鬟裹著鬥篷直接出了酉陽宮,彆的就再也不知道了。”
稍微露了個臉的太陽很快就又躲在了烏雲之後,花春在丞相府裡陪著青嫋,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太安心。
想走宇文頡嗤笑出聲:“誰給她的膽子”
“品檀。”她問:“宮裡現在有什麼情況麼”
最前頭那小宮女自己扛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朝他磕頭一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娘娘是自己想走的,奴婢攔也攔不住啊!”
品檀麵露難色地看著她:“主子,咱們現在已經得不到宮裡的消息了。”
屋子裡氣氛凝重,帝王沉默地看著麵前跪著的小宮女,一聲沒吭。
“為什麼”花春很驚訝,最開始她隨口一問,品檀不都是什麼都能知道麼
“皇上。”秦公公將宮殿裡外找了個遍,最後隻找到幾個瑟瑟發抖的小宮女,拎出來跪在了前頭:“華嬪娘娘不在這裡。”
“您忘記了”品檀眼神複雜地道:“上次更換宮中禁衛,您是毫不留情將自己的人一起清理了的。”
酉陽宮離正宮很遠,光是趕過去就要三柱香的時間,等帝王進去的時候,裡頭已經是一片安靜。
花春:“……”
心裡微微有點不好的預感,宇文頡沉了臉,上了龍輦就讓人往那頭趕。
有這種事她怎麼不記得啊!
“卑職不知。”
拍了拍腦門,花春乾笑了兩聲:“你是說,上次我更換宮中禁衛的時候,把自己的人脈一刀切了”
“攔!”宇文頡停了步子,轉身就朝酉陽宮的方向去:“華嬪還在宮裡麼”
品檀沉重地點頭,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丞相爺是要玉石俱焚來著,拚著自己的人脈不要了,也要讓羲王爺交出所有的護衛。
“是,據說是穿著鬥篷。現在估計快到宮門口了,卑職可要去攔下”
深吸一口氣,花春現在才反應過來當時羲王爺的話是什麼意思。臥槽,她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消息來源問題啊,就想著能把羲王爺的護衛給弄走,保障皇帝的安全。
帝王一頓:“不明身份的人”
現在想來,她真是一個偉人。花京華如果還在,看見自己辛苦布置的人脈被她給毀了,估計會想掐死她吧
“有宮人看見不明身份的人從酉陽宮離開。”
捂了捂臉,花春道:“罷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有什麼大事,皇上會派人來知會的,咱們先好好陪著夫人,調整調整情緒,懷孕的人不能太壓抑太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