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應該已經沒有這種草藥了。”帝王道:“山茄花雖然是藥,卻也能使人麻痹昏迷,以前被宮裡不安好心的人利用過,出了人命,太後便下令禦藥房儘除此藥,以其他藥性相近毒性微弱的藥材代替。”
“嗯”花春看了看:“山茄花怎麼了”
花春驚愕,又看了那藥方一眼:“宮裡沒有的話,她哪裡來的”
掃了兩眼,帝王的目光落在一三個字上頭:“山茄花。”
“這個……怕是得問惠妃了。”眼裡有暗光流轉,帝王看著她道:“宮裡的物資分配,一向是她在管。”
翻了個白眼,花春道:“我也知道是迷藥,就是藍昭儀糊我眼睛裡那種。一般的迷藥都是通過呼吸或者食道讓人昏迷的,她這個竟然碰著點兒在眼睛裡也能讓人倒了,所以有點研究的必要。”
惠妃花春來了點精神,腰杆都挺直了。
“那看來有什麼用”帝王抿唇,伸手把方子搶過來,掃了一眼:“迷藥。”
本來覺得藍昭儀把害她的事情一肩扛了,就沒惠妃什麼事兒了,結果這裡還有一條暗線
“不懂。”
仔細想了想,她轉頭問青嫋:“你記不記得今日瑞兒說了什麼”
“你懂藥材”
青嫋疑惑:“什麼”
帝王和花春兩人都沒睡著,接過方子,花春靠著皇帝仔細看了半天。
“惠妃睡眠不好,喜歡熏香,所以禦藥房很多珍貴的藥材都被她壟斷拿去製香了。”花春挑眉:“她管著宮裡的物資,那缺什麼藥材,會不會找人從宮外偷進”
“行了,點燈吧,我沒睡著。”花春的聲音在內殿響起,嚇了青嫋一跳,連忙點燃宮燈,掀開隔斷處的簾子,把藥方遞了過去。
青嫋一愣,想了想,點頭:“有這個可能。”
青嫋給她關上門,派人將門窗都看好,然後悄無聲息地進了主殿,把方子放在桌上。
“咱們先不急。”花春把藥方放進青嫋手裡:“明日找禦醫來看看。”
看見床和被子,藍昭儀簡直要被感動哭了,脫下濕衣裳,換了一件丫鬟的寢衣,便卷了進去。
“是。”青嫋應了,臉上微紅地看了看床上這兩人,急急忙忙又退了出去。
“好。”
感覺到希望的曙光在前方,花春心情好極了,躺下來一陣狼嚎。
青嫋似懂非懂地點頭,看她寫完了,便隨意地收了起來,指了指床鋪道:“您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一早再說。”
帝王堵了堵耳朵,扯了被子上來將這不老實的人給壓住,然後道:“喜怒總形於色,對你沒好處。”
“你家主子要的,我不知道她拿去乾什麼,但是這方子給了就不關我的事了。”聲音還有點哆嗦,藍昭儀明顯是被嚇得不輕,寫出來的字都有點抖:“這方子不外傳的。”
撇撇嘴,花春道:“要不是這裡隻有你,我會這麼鬨騰嗎肯定是一臉平靜嘴角帶微笑的那種好嗎”
“這是個什麼方子”青嫋好奇地問了一聲:“迷藥”
微微一愣,帝王側頭看了她一眼,閉嘴不說話了。
看起來是個新進宮的宮女藍昭儀放心了,冷靜了一會兒才提筆寫。
輕哼了一聲,花春笑眯眯地翻身,終於放心地準備入睡。
“奴婢不清楚這宮裡的規矩。”青嫋有點茫然地道:“你要是想在這裡過夜,那也行,等明日主子醒了,奴婢去通稟一聲便是。”
第二天,天剛亮,早起的禦醫就被拎到了養心殿。
藍昭儀抿唇,看她一眼道:“我能在這裡過夜麼”
“您看看這些香。”花春一臉嚴肅地問:“能分辨處裡頭有些什麼香料和藥材麼”
主殿已經熄了燈,青嫋將她帶進了側堂,拿了筆墨紙硯來道:“你說能寫藥方,那就寫吧。”
禦醫很無語,他是看病的又不是製香的。不過麵前這位娘娘正得寵,不好得罪,還是隻能仔細輕嗅分辨,一邊分辨一邊在紙上寫名字。
藍昭儀大大地鬆了口氣,臉上雨水淚水混成一團,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走得比押著她的人還快。
等了半個時辰,花春拿起他寫的東西掃了一眼,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山茄花”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