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春點頭:“這件事隻能太後做主,現下沒有外人,嬪妾便想當著惠妃姐姐的麵,把話說清楚。”
“什麼要事”太後半闔著眼:“跟惠妃有關”
惠妃抿唇,輕笑道:“看起來好嚴重的樣子,花嬪難不成要說本宮的壞話”
心裡微動,惠妃有點不好的預感,卻還是慢慢坐了下來,死死地看著她。
“不是壞話,事實而已。”她抬頭,看著太後道:“前日嬪妾被人以皇上的名義約去荷花池,險些喪命。事出之後抓著了藍昭儀,她也承認對嬪妾用迷藥,想置嬪妾於死地。但是今日,有出乎嬪妾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花春起身,跪在太後麵前道:“嬪妾今日來,還有一件要事要稟。”
太後皺眉,她是一向不插手後宮爭鬥的,也沒興趣聽這些來主持公道,正想揮手讓她彆說了,卻突然看見她的眼神。
惠妃一頓,看向她。
花嬪的眼神裡沒有算計和惱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針對著惠妃。
太後側頭,正想揮手,卻聽得花嬪喊了一聲:“娘娘留步!”
恰好了,太後最近也是頗為不喜歡李中堂,這一針對,正中她的下懷。為此,太後將手收了回來,決定聽她說完。
惠妃在旁邊渾身不自在,勉強笑道:“臣妾宮裡還有點事,便先回去了。”
“藍昭儀對嬪妾招供,說這一切都是惠妃娘娘指使。”花春表情驟然嚴肅,看了惠妃一眼:“嬪妾不信,故而今日想與惠妃娘娘對質。”
“皇帝有心了。”看了那如意一眼,太後歎息道:“還惦記著哀家的喜好。”
惠妃傻了,皺眉看她一眼:“你說什麼藍昭儀招供的”
花春一笑,起身將瑞兒手裡的托盤掀開,道:“是皇上讓臣妾給您送來的玉如意,說是您最喜歡的工匠新做的,放著討個吉利。”
“是。”花春道:“有供詞在此,太後也可宣藍昭儀來見。”
“哀家怎麼會怨你”太後說著,看了她身後的瑞兒一眼:“帶了什麼東西來”
惠妃伸手便將她拿出來的證詞搶了過來,黑著臉掃了幾眼,一把便撕了去:“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本宮怎麼可能指使她謀害後宮妃嬪”
“太後這是在怨嬪妾不常來”花春扁嘴,委屈地道:“可是是皇上說太後最近剛回宮,在清修,不讓人打擾的。”
太後看了她一眼,皺眉:“哀家還未過目,你怎可直接撕了”
微微笑了笑,太後招手示意她過去坐,有些懨懨地道:“難得你過來給哀家請安。”
“臣妾該死!”惠妃連忙跪下:“臣妾行事光明磊落,不想今日被如此誣陷,一時氣急,行為失態,還請太後原諒!”
花春麵帶笑容地進來,乖巧行禮:“嬪妾拜見太後。”
“沒關係的。”花春伸手又從袖子裡拿出來一份供詞:“嬪妾讓人抄了很多張,惠妃娘娘再多撕兩張也還是有的,太後娘娘請過目。”
惠妃皺眉,起身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去,不解地看向門口。花嬪經常呆在自己宮裡不出來,今早都不去朝會,這會兒怎麼倒是來跟太後請安了
惠妃:“……”
“是。”
太後頷首,看了花春一眼,接過她遞來的東西,仔細看起來。
“讓她進來。”
良久之後,她道:“惠妃有什麼話說”
“太後娘娘。”月見道:“花嬪過來請安了。”
“藍昭儀血口噴人!”惠妃冷著臉道:“臣妾沒有做過她誣陷的事情,她因嫉妒要害花嬪之事,與臣妾無關!”
可真是不公平。
“娘娘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藍昭儀要做什麼,也沒給過她任何幫助嗎”花春問。
心裡沉了沉,惠妃閉嘴不吭聲了。她隻是李中堂的侄女,又沒有多親,哪裡能指望她去給叔叔說什麼好話她的身份能給他帶去好處,可他在朝中的立場,卻是每每都讓她在後宮難堪的。
惠妃搖頭:“沒有!”
這個“不少人”裡頭,李中堂便是首當其衝的一個。
“那就奇怪了。”花春道:“太後,藍昭儀用的迷藥裡,有山茄花,嬪妾已經讓人查過了,宮裡的山茄花都在清和殿。惠妃要是當真光明磊落,為何會把禁藥分給藍昭儀,不問她用處”
“要舉行科考,哀家也覺得是好事。”太後道:“隻是朝中還有不少人扯皇帝的後腿。”
山茄花。
惠妃一怔,尷尬地笑了笑:“陛下最近…的確十分辛苦。”
一聽這三個字太後的臉就沉了,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惠妃身上:“宮裡為何還會有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