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王這氣勢給震住了,他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能躬身,看著帝王掀簾子出去,背影高大。
“那這樣說來,德妃娘娘的身孕比武貴嬪娘娘的早,若是產了皇子,那便是皇長子了。”許貴嬪小聲說了一句。
秦公公:“……”
武貴嬪臉色微僵,卻還是笑道:“這樣也好,咱們後宮子嗣多是好事。”
“朕一路都在前頭,可見誰傷著朕了”宇文頡側頭,目光清冽:“朕不是繡花枕頭,也不用被護在人牆之後,是把刀就該拿出來用,不然一直放著,等生鏽嗎”
太後讚賞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道:“誰先生了皇子,誰便能坐上後位。隻是,哀家不希望你們兩人因此發生什麼爭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要相互扶持才是。”
“理是這個理兒,但是您需要保重龍體啊,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出什麼意外……”
花春頷首,正要鬆一口氣呢,卻聽得旁邊一個太監道:“太後娘娘,可否請禦醫推測出具體一些的懷孕時間也好讓奴才核對侍寢的記錄。”
“朕去,士氣更足。”
太後點頭:“這個是必要的,也為我大梁皇子血統純正著想,請禦醫再診一診吧。”
秦公公臉都白了,跟在後頭連連勸道:“皇上,有霍將軍在呢,您沒必要……”
花春配合地伸手,心想這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結果手伸出去之後她才反應了過來,按照日子推算的話,那段時間皇帝是個夜行客啊,都是翻窗子去養心殿的,內務府怎麼可能有侍寢記錄
想得沒錯,宇文頡伸手就將旁邊的披風扯過來裹在了身上,然後大跨步走了出去。
背後出了層冷汗,花春下意識地就做了個把手往回收的動作。
“皇上”他嚇了一跳,這主子該不會也想出去同人一起上戰場吧
這動作落在太後眼裡,就顯得格外心虛。
秦公公頷首,正準備出去傳令,誰知道皇帝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
旁邊的月見姑姑溫柔地幫她固定了手腕,禦醫診了半晌,道:“應該是三個月半左右的身孕,公公可按此推測侍寢時間。”
“那就擊鼓出兵吧。”
太監點頭,立馬拿著冊子核對起來,越對臉色越難看:“禦醫確定是三個月半,不是四個月嗎”
宇文頡怔愣,看了半天,好像是這個意思。
“不是,未足四月,這個很明顯,叫其他禦醫來診斷也是一樣。”禦醫斬釘截鐵地道。
秦公公湊過腦袋來,皺眉道:“這……這抱著孩子的應該是娘娘自己,前頭馬上的應該是您,正朝著娘娘跑去,大概的意思應該是娘娘盼著您早日凱旋而歸。”
太後臉色沉了,看了那太監一眼,又掃了掃花春和賀長安,突然開口道:“其餘人都下去,哀家有話要單獨問問侯爺和德妃。”
“這是什麼意思”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他還是沒能看懂,無奈地求助秦公公。
眾人相互遞了眼色,心裡都忍不住往歪處想,偷偷看當事人兩眼,然後紛紛行禮告退。
伸手接過來,宇文頡回了神,眼眸微亮地拆開,卻發現也是一幅畫。
賀長安皺眉,捏緊了拳頭,卻無法反駁什麼,畢竟太後什麼也沒說,隻是下這麼個命令而已。
帝王正盯著桌上的戰報發呆,秦公公終於從外頭回來了,手裡拿著個東西道:“皇上,娘娘的回信。”
人退出去了,內務府的太監立馬就跪了下來:“德妃娘娘當初還是花嬪,侍寢記錄隻在四個月以前才有,三個月半左右……沒有任何侍寢記錄,倒是出宮省親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