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臣女冤枉啊!這來京一路上,霍銀山父女折磨待選秀女,還導致其中一人直接死亡,請陛下為我們做主啊!”這些秀女早就對霍銀山父女恨之入骨,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當即就全都跪下,喊起冤來。
“什麼?”皇帝聽見,也直接就愣住了。原本烏鴉的突然出現,就讓他目瞪口呆。而現在,這些秀女們的話,越發讓他震驚到了極點。
“皇上明鑒,卑職不過小小將領,怎敢如此?這些秀女嫉妒小女美貌,一路就多有欺壓。現在更是看小女得七皇子喜愛,所以故意陷害。陛下明察。”霍銀山意識到事情不好,趕緊跪下求饒。可他這話,不過剛落,那些原本繞著霍靈的烏鴉,就全都改變了方向,朝著霍銀山去了。
與此同時,就像是生怕不能把霍銀山父女定罪一樣,大殿外,有一個宮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跪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陛下不好了!涼城守備軍偏將李猛狀告霍銀山害死秀女李婉兒。”
這次徹底完了!
霍銀山頭頂的冷汗瞬間就落了下來。至於那些烏鴉,也像是功成身退一般,在那宮人回稟以後,也隨之飛了起來,但是這一次,這些烏鴉飛走時,拍出來的字,卻不再是之前的瑞,而是觸目驚心的一個“冤”!
一筆一劃,清清楚楚,隻這麼看著,就能感受到了藏匿其中的血淋淋的冤情。
皇帝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至於鶯妃和七皇子,更是有一種大勢已去的絕望感。
如果那些秀女和門外那偏將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剛剛被皇帝把霍靈指為側妃的七皇子,就會成為整個上京,不,應該說是整個大安的笑話。
可證據確鑿,即便七皇子和鶯妃如何期望,在李偏將的哭訴下,霍銀山父女依舊很快進了天牢。至於之前“金烏送瑞”的傳聞,也隨著霍銀山的問斬,而變成了“烏鳥喊冤”。
而與此同時,遠在邊境的蓂城。宋禹丞在得到上京那邊的確切消息後,也同時把手伸向了蓂城知州。
他帶著喻家軍的兄弟們,在蓂城鬨了小半個月,可並非是表麵那麼悠哉,實則收集了許多蓂城知州貪贓枉法的罪名。至於涼城和襄城的兩個知州,也同樣沒有逃過製裁和審判。
這樣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直接把尨、涼、襄、蓂四城驚得翻天覆地。而宋禹丞極其囂張直接的做法,更是這四城剩下的官員,全都像是嚇縮了脖子的鵪鶉,恨不得藏進角落裡,千萬彆讓宋禹丞發現他們的存在。
而上京那頭,皇帝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宋禹丞的折子,遠比皇帝斬了霍銀山的時間要快。
看著宋禹丞那張狗屁不通的奏折上,一口一個狗官當斬,一口一個送兩個省心的去,皇帝的頭,就疼到了不行。
最後還是一個宮人提議,不行您就給郡王爺找到活乾。
“什麼活乾?”皇帝好奇,就宋禹丞那樣的,要是有個仗打,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彆的,那根本就是管不住他。
然而那宮人後麵的建議,卻還是讓皇帝正色起來,並且還重賞了他。
這人說的,是容城的稅收。
宋禹丞之前三番兩次問他要錢要兵,現在都成了,可不就應該主動交稅了。
這麼想著,皇帝的心裡頓時就舒坦了許多。然而皇帝不知道的是,此時容城宋禹丞那頭,也同樣想到了新的打算。
宋禹丞打算掙錢。
練兵是最花錢的事情,眼下雖然鬥倒了霍銀山,要回了容城的兵餉,但這些也不過都是杯水車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容城本身能夠富起來。
然而看著容城的地圖,不管是喻家軍那些老兵,還是容城守備軍的骨乾,都不約而同的露出迷茫的神色。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裡,容城除了有人,剩下的,怕就隻剩下海水了。
然而宋禹丞,卻搖搖頭,指了指那地圖上代表海的位置,低聲補了一句:“還有魚。”
海裡當然有魚,但是在大安,魚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即便有魚,也沒有可能成為商品。哪怕是曬成魚乾,也掙不到什麼錢。
可宋禹丞卻搖搖頭,否認了他們的猜想。
“我說的不是賣魚,而是其他的用處。”
這些人依舊不明白,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這一句話,就讓正在商議的這些人同時變了臉色。
這報信的說,“爺,上京那邊來人了。說容城既然是您的封地,按律應當交稅。戶部核算之後,說每年至少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這怕不是把容城整個賣了還能來的快一些。除非天下紅雨,否則容城這種窮的都快要賣褲子的地方,怎麼可能湊夠三十萬兩!
重點是,眼下,距離第一次交稅,就隻剩不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