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上岸第三十天(1 / 2)

即便耿藝已經是經驗豐富的化妝師了,她對著這麼一張臉,也一時間有點無從下手。

感覺用任何顏色塗抹在這張臉上,都是對它的褻瀆。

她平日裡最愛用的粉底液也不如雲墨景的皮膚細膩光滑,若是上了粉底,反而會失去皮膚原有的那一份清透和自然的光澤感。

耿藝為難了一會兒,用一塊無酒精濕巾幫雲墨景擦了擦臉。

做完清潔,抹了點乳霜,又翻了半天找出來一支隔離霜。

………………實在是不知道乾啥,先塗一層隔離做個防曬吧。

她盯著自己帶來的大化妝包看了兩秒,覺得自己帶這麼個包屬實多餘。

不過不上底妝,她也是有其他發揮空間的。

雲墨景的眉眼看起來比較溫和,而她們拍攝需要比較淩厲的眼神和表情。

耿藝捏著小刮眉刀,屏住呼吸,輕輕替雲墨修了修眉形,又用眉粉和眉筆補了一些,讓眉尾更加飛揚。

恰在這時,雲墨景抬眸看了她一眼。

耿藝:!!!!

她有靈感了!

耿藝取出一塊眼影盤,讓雲墨景閉眼,自己則不自覺地抿著唇,給她的眼睛鋪色。

以大地色打底,深色疊加在上方,適度暈染後,加上亮銀色細閃做高光。

這是曾經上過秀場的眼妝,在模特走秀時,這個眼妝搭配模特的眼神,給人一種很獨特的淩厲感,分外吸睛。

這還不夠,耿藝猶豫片刻,決定徹底推翻自己一開始為雲墨景設計的妝造,她放下刷子,直接用指腹蘸取了綠色和棕色,確保指腹上均勻地覆蓋了一層眼影後,將手指上的顏色小心翼翼地加在眼妝中。

隨後,讓雲墨景閉上眼睛,在額角、臉頰處抹出長長的痕跡。

耿藝上半身後仰,盯著她的臉端詳了半天,手又伸向眼影盤。

這一次,她沒有蘸取任何顏色,而是讓雲墨景伸出手,在她的手背上調了灰黑色出來。

然後雙手握住雲墨景的手,把自己手上的顏色在她手上暈染開,直到一雙白淨修長的手被她弄得臟兮兮的,這才停下。

顏色在手上有深有淺,在覺得這顏色分布足夠自然後,她說:“來,聽我說,你做對應的反應。”

“現在你覺得左臉有些癢。”

雲墨景立刻明白過來,她抬手隨意地用手背蹭了蹭臉,又用小指指尖輕輕撓了撓。

“額頭有點碎發。”

雲墨景抬手撥開“碎發”,任由手指在額頭留下痕跡。

在耿藝的指揮下,雲墨景的臉上被踏上了許多“灰”,就連剛畫上的綠色和棕色也被蹭花了一塊。

耿藝終於滿意地喊停,在她臉上補了一點顏色,讓整個妝麵看上去更加淩亂自然。

隨後端詳一會兒,滿意道:“好了,我再給你上個口紅、定妝,臉妝就算完成了,明天咱們正式拍攝的時候也要按照這個妝來做。”

她拿出兩片卸妝濕巾,兩人把手上沾染的眼影粉擦淨,耿藝取出手機對著雲墨景拍了幾張照片。

“待會兒到地方之後,你換好衣服,我再給你補。”

小秋在旁邊看得著迷,這《YounG》的化妝師確實厲害。

迷彩妝她以前刷社交平台時見過,但往往看到的就是在漂亮妝容上用顏料畫了幾道,充其量也就能算加了點迷彩元素。

如果說網絡上看到的那些所謂迷彩妝,就是為了好看帥氣而化出來的,那麼耿藝和雲墨景弄出來的,光是看妝麵,就讓人似乎看到了一個在野外摸爬滾打的身影。

沒讓眾人等待太久,車子又開了約莫半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小秋看著這片林子,心想要不是知道《YounG》是個正經雜誌社,她真的會擔心林子裡貓著壞人等著搶劫她們。

林子看起來比城市公園中的要更密一些,無人修剪的樹冠恣意生長,已經連成一片,就連陽光都很難穿透。

樹木太高,幾人站在車旁一眼望不到林子的儘頭,讓人無端升出一絲緊張的情緒。

總感覺怕是下一秒,林子就要竄出來一條毒蛇了。

雜誌社的三人和司機一起,上上下下地搬著設備,就跟哆啦A夢一樣,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攝影補光燈等一堆設備。

搬得差不多了,耿藝從掛在車內的一堆衣服裡挑出一套迷彩服,遞給雲景。

“你在車裡換衣服吧,我們去找一下合適拍照的位置。’

雲景換衣服不過兩分鐘的功夫,等再出來時,那邊已經把燈啊攝像機啊什麼的都擺好了。

耿藝先給她在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補了妝,讓妝麵和她整個人更加融為一體。

隨後調整發型,讓頭發更加淩亂。

耿藝繞著雲墨景走了一圈,搖了搖頭。

感覺不對。

虞導和攝影都在不遠處等著,仿佛全然相信耿藝的審美,在她思考的時候也不催促。

耿藝思考了約莫兩分多鐘,說:“我好像知道了。”

她擔心破壞雲墨景手上的色粉,動作小心地把她固定頭發用的發圈取下來,從車上翻出純黑色的普通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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