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手把頭發完全弄亂,然後以指為梳,重新將頭發理整齊,將頭發固定在後,讓雲墨景在原地跑跳。
數次整理後,確保發型在跑跳的動作中,非常穩固,不會輕易散開,這才罷休。
“可以了嗎?”虞導問。
耿藝像是完全沒聽見,她支著下巴,食指點了點鼻梁,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跑到車裡又開始翻。
車裡可用的道具真的很多,在她拿出兩卷繃帶和一包仿真血漿時,小秋都驚呆了。
而雲墨景像是一個木偶人,完全配合地站在原地不動,任憑耿藝在她身上折騰。
耿藝眼睛越來越亮,感覺自己此刻腦中充滿了靈感,她最後花了十分鐘偽造了大腿上的傷,又在迷彩服上抹了一些仿真血漿,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大功告成了!
她從車裡拿出一個包裹,解開上麵的固定綁帶,裡麵的道具就這麼展現在眾人麵前。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管製刀具。
“你看看有沒有趁手的,挑點拿上吧。”
虞導耐心等這邊準備好,捏著手裡的厚紙板,“邦邦”地拍了拍手心:“來吧來吧,咱們抓緊。
雲墨景在虞導的安排下幾乎上躥下跳,一會兒爬樹,一會兒和道具蛇搏鬥,一會兒貓在樹後隱藏身形。
虞導就一開始對雲墨景的體態進行了一點調整,發現她學得很快,在被提醒了幾次之後,就能自己主動控製身形了。
一組圖拍完,虞導和?影檢查照片,發現他們想要的那種感覺已經差不多有了。
虞導對這種領悟力強的藝人一向更有耐心,這會兒動了惜才的心思,誇了兩句後,忍不住點評。
“你看,你這個動作,為什麼要躲在樹後?是因為你懼怕什麼東西嗎?不是,是因為你要生存,生存的要義就是,蟄伏、靜觀其變、出擊!”
“前麵的不光是威脅,你想象一下,它是你的積分,你戰鬥獲勝之後,它就是你的戰利品,是你今天的晚餐!”
晚餐?!
雲墨景眨眨眼,眼前似乎突然出現了一頭野豬。
那頭野豬聞到了陌生的氣味,正在聳動鼻子嗅聞,如果被它發現,那麼雲墨景就會受到它的攻擊。
在這種極致的寂靜中,雙方的每一個動作產生的聲音都似乎被放大,雲景雙眼緊盯前方,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她不怕它。
區區野豬,隻會成為她今晚的加餐,而不是她的威脅。
虞導站在攝像機旁,一聲不吭,耳邊隻有攝像機按快門時輕微的哢嚓哢嚓聲。
雲墨景眯起眼,在野豬偏過頭時,猛然竄出!
她握住野豬的長獠牙,單手反握匕首狠狠向下刺去??!
“啪、啪、啪。”
虞導為她鼓了鼓掌,鬆了口氣,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種蓄勢待發的張力,被她充分地表現出來,充滿了力量感。
隻有這樣的照片,才會有足夠的說服力,讓人相信,圖片中的人,是有足夠的本事,能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密林中生存的。
虞導說:“不錯嘛,無實物表演也非常厲害,你之前已經學過表演了?”
雲墨景搖頭。
她隻是回憶起在洪定山上的那一幕,恰好被虞導勾起了情緒,順著演了一段罷了。
她沒學過表演,沒有什麼演技,也不知道什麼無實物表演。
虞導不吝讚賞:“非常優秀,如果真是第一次表演,那麼你在表演方麵有很高的天賦,你的表現力比很多老演員都要強。”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天生具有鏡頭感,攝影師梁月從主動捕捉畫麵,到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動著。
短短不過半小時,她已經能駕馭鏡頭了。
或許目前還有些不夠熟練,但現在畢竟是第一次,假以時日,虞導相信雲景能拍出更出色的照片。
雲墨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也沒吭聲,小秋連忙在旁邊說:“謝謝導演認可,她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虞導笑笑,沒糾結那些,在心裡琢磨,是直接用今天拍出來的照片,還是明天嘗試再拍一次。
今天的表現或許是正好進入了狀態,若是明天重來一次,雲墨景能不能有這樣好的發揮,或許就不一定了。
她打算回去再仔細看看今天拍到的圖,若是有特彆優秀的,就直接放入備選。
正打算開口說收拾東西,一直陰沉沉的天“轟隆”一聲。
打雷了。
從拍攝沒一會兒開始,這上方的天空中就聚集起了厚厚的烏雲。
好在本身樹林中的光線也不太受到影響,他們自己帶了充足的光源,拍攝仍舊能正常進行。
雷聲剛結束,豆大的雨珠就這麼砸落下來。
虞導原本都到嘴邊的一句“收拾東西準備走”,就這麼硬生生止住。
轉而變成了一句“等下,再拍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