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月他們一直把握主動權,如今不落圈套,也好叫他嘗一次失敗的滋味兒。”且等著,就權當是休養生息。
北伐軍一路狂奔兩個月,這會兒若急於開戰,也未必會好。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輕鬆?一點都不著急嘛。”見他好似並未多放心上似的,徐靜依竟也漸漸心安了些。
顧容庭始終氣定神閒,聞聲隻是笑:“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啊,我既重活了一回,難道還能在同一條道上吃兩次虧?”
見他漸有妄大之勢,徐靜依輕哼一聲,然後提醒:“你少因為這個而掉以輕心,敵人多狡猾,你難道不知道?何況,如今還是有內鬼。”又突然問,“你已經知道內鬼是誰了?”
顧容庭搖頭:“不知道。”
徐靜依少不得又哼了聲。
“連內鬼都還沒查出來,好意思在這裡猖狂?”徐靜依氣得不輕,但也有調-情之意,她完全擺出小女兒姿態來,早不把他當郡王待了。
從前也沒太拿他當高高在上的郡王待,自得知其實他就是前世的那個顧容庭後,徐靜依就更無所顧忌了。
她在他麵前,更醜陋的樣子都表露出過,又有何必要再遮遮掩掩呢?
索性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來。
而顧容庭最喜歡的,就是她這最真實的一麵。
或許這最真實的一麵不如她矜持穩重時溫柔,但卻是她自己。他喜歡的是她本來的樣子,而不是裝出來的樣子。
所以顧容庭就笑了,似是十分享受般。
“猖狂嗎?”他輕聲反問,“夫人覺得為夫猖狂?”又突然問,“哪裡猖狂?”他意有所指。
見他漸漸靠近,且言辭神色都開始不正經起來,徐靜依倒吸一口氣,然後本能往後退,最終抵在窗台邊上,再退無可退了,她才止住腳步。
此時此刻的她,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但此刻她這隻羔羊,卻是心中雀躍的。
和喜歡的人調-情,這無疑是件十分浪漫的事。
所以,徐靜依一邊故意往後退,一邊又暗暗主動進攻,她裝著不懂的樣子問:“王爺想做什麼?”故意說,“難道覺得妾說錯了話,想故意懲罰不成?”
有時候夫妻間默契了,很多話都無需明說,隻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彼此都把對方看得透透的。
見她在這裡跟自己裝,顧容庭心裡突然奇癢無比,然後那種心思又冒了出來。
方才隻是逗她玩兒,這會兒倒是真有想做點什麼的心思了。
“之前走得急,這一路上又沒能有機會好好獨處,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問你,卻沒機會問。”他突然這樣說。
徐靜依卻有些害怕,覺得看他這語氣……好似有一筆很大的賬要跟她算。
她無辜的眨了眨雙眼,戒備地望著他:“什、什麼事?”
將她抵在角落處,他長臂將人嚴嚴實實圈住。
確保她的的確確不會逃掉後,顧容庭突然矮下身去,目光和她平視,認真問:“上輩子那麼不待見我,除了不甘心本來是可以嫁郡王,結果卻嫁了我這麼個市井小民外,有沒有什麼彆的原因在?”
當然有彆的原因在的!
隻是……哪怕如今關係這麼好了,公然去提那件事,是合適的嗎?
徐靜依想逃避。
“王爺怎麼又突然提起這些?是故意找茬想算賬嗎?”她倒打一耙。
見他目光一直逼視自己,徐靜依不敢直視,心虛的避開了。
“找茬?”他溫柔笑道,“為夫是不是找茬,夫人心裡再是清楚不過了。”邊說邊湊得更近,說話的餘熱灑在她耳畔,癢癢的。
徐靜依心情蕩漾,突然就紅了臉。
“現在喜歡嗎?”他突然問。
徐靜依被逼得退無可退,隻能任眼前這個人男人為所欲為。
她輕輕“嗯”了一聲。
“‘嗯’就是喜歡?”他再次逼問。
見她滿麵羞得更紅了,顧容庭試探性又近一步。
“是嗎?”他追問。
被他逼問得實在不耐煩了,徐靜依所以抬起目光來直視他雙眼,再不退縮半步。
“是啦是啦,王爺自己心裡知道,何必這樣追問呢?知道你現在厲害,看你得瑟的。你現在這麼能耐,那你為何之前不能耐呢?已經很給你麵子啦,非得叫我說你。”
一頓“劈裡啪啦”後,顧容庭二話沒說,直接上去便狠狠壓住那雙喋喋不休的豔唇。
徐靜依起初還掙紮的,但也隻是做了會兒樣子,之後,就努力踮起腳尖,雙手不自覺便環上他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