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2 / 2)

“看出來什麼啊。”徐靜依詫異。

顧容庭也有些醉了,身子站不直,有些晃來晃去,他索性完全靠在妻子身上。

然後繼續在她耳邊吹氣:“二哥處心積慮,故意借醉酒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呢。我同他喝過幾回,他酒量絕不隻這樣。”

徐靜依恍然,然後笑著道:“那是真不能去打攪他們。”然後架著丈夫,馱他回自己屋去了。

次日一早起來,就見對麵夫妻二人已和好如初。

徐靜依望著他們笑,卻隻字不提之前鬨矛盾的事,隻看向梁忠:“二哥今日心情不錯嘛,莫不是昨兒酒喝得舒服了?”

梁忠有些尷尬,但卻把腰板挺得筆直,並理不直氣也壯說:“昨日高興,才多飲了幾杯。喝酒哪有舒服的,以後再不喝了。”一邊說,一邊眼角餘光瞥向一旁妻子,大有給她做保證之意。

蕭清音自然了解丈夫,如今這個心結既已過去,日後夫婦二人之間便再不會有什麼矛盾了。

任誰都再不能挑撥得了他們。

她心中著實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很高興,並對未來的日子更多了幾分美好的暢想。

蕭清音也沒說什麼,隻是踮起腳尖去給丈夫理了下衣領,把衣領處的褶皺撫平。

但此處無聲勝有聲,隻這一個動作,便彰顯出二人感情早已和好如初。

甚至是比從前還要好。

梁忠也享受妻子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此刻當下,他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男人。甚至,也懊悔起來,覺得自己之前對妻子態度有些過於惡劣了,他不該那樣生氣、發脾氣,不該那樣冷待她。

徐靜依挽著丈夫手站在一旁,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笑。

至此,梁忠蕭清音夫妻間的矛盾,是徹底的告一段落了。

顧容庭梁忠二人走後,徐靜依過來挽著蕭清音手,高興地說:“現在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吧?”

蕭清音笑容靦腆,她點點頭說:“這一關算是過了。這關一過,我便什麼都不怕了。”

徐靜依心中很是為她高興,便故意邀起功勞來:“那姐姐欠我個人情啊,待日後回了京城,姐姐定要還我。”

蕭清音也十分大方,立刻說:“日後你若有所求,不論是什麼,我都義無反顧。”

徐靜依笑:“沒那麼誇張的。”

二人挽手往院子門外去,卻恰巧,迎麵撞上了從外麵進來的傅文雅。

二人腳下步子立刻止住了。

之前有求和過一回,但無疑是被人家無情的拒絕了。後來她都放棄了,也早先一步如實告訴了丈夫,隨時做好她會背後插一刀的打算。

而這時,她卻突然找來。

一時間,蕭清音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敵是友。

見她們二人望著自己停住了腳步,傅文雅腳下步子也突然頓住。她垂眸停滯了會兒,似是心中也有所思般,之後,才又重新繼續拾起步子往前走來。

臉上也談不上有多少笑意,隻是有些為難之色。

走得近了後,她慢慢駐足,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笑意後,主動問:“特意為你們備了早餐,我一早親自下廚做了。你們若願意的話,一起去吃吧?”

突然的示好,實在叫她們二人摸不著頭腦。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又是在人家家裡,蕭清音和徐靜依也不好拒絕。

隻能說:“有勞了。”

傅文雅率先轉身,而後她們二人相互望一眼後,靜靜跟上。

傅文雅慢慢走在前麵,一邊走一邊等她們跟上來,然後見人跟過來後,便又說:“其實這些日子我心裡也想了很多,我也知道自己不好,但礙於麵子,始終舍不下臉麵來尋你。昨兒初戰告捷,我想這場戰爭要不了多久就會大獲全勝。若在此期間你我之間仍不能冰釋前嫌的話,我想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其實……其實……我這幾年來過得一點都不好,我費儘心機算計來的婚約,始終是不屬於我的。我搶來的這個人,他心始終不在我這兒。”

說著,傅文雅聲淚俱下,好像內心深處真的十分自責般。

徐靜依和蕭清音兩個麵麵相覷,內心深處顯然仍是持懷疑態度的。甚至會覺得……這態度改變得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不過心裡雖這麼想,嘴上倒都沒說什麼。

蕭清音反而還過來安撫她:“能結為夫妻,都是有緣分的。你也不必如此。過去的都過去了,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人要往前看。”

傅文雅深深歎了口氣,卻又搖搖頭:“往前看……其實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很難的。如果時間能倒回到過去,我定不會去肖想不屬於我的一切。或許……隨便許個人,過的也要比現在好。”

但蕭清音此刻心中想的卻是,如今她倒是感激傅文雅當年的橫插一刀。若沒有她,她如今也不能得個這樣好的夫婿。

她對陸簡是再無半點感情了,如今再看他,不過就是個陌生人。

這些話,蕭清音也沒藏著,直接就這樣對傅文雅說了出來,以表示她的確早對她的丈夫再無絲毫男女之情。

或者彆說男女之情了,連點昔日舊人的情分都沒有。

蕭清音說這些話,不過是竭力在撇清她同陸簡的關係。但聽在傅文雅耳中,就有點她在炫耀如今婚姻幸福的感覺。

傅文雅強忍住內心的那股子不適,繼續實施著自己的計劃道:“這些年我都過得不好,越是過得不好,我心中便越是後悔。當年給你寫那些信,如今想來真是後悔。我知道,你心中定瞧不起我的。也定能猜得到,其實我並沒信中所寫那樣幸福。你從來不給我回信,不過是不想揭穿我,更不願同我這樣的爛人計較罷了。”

她突然笑:“天知道我有多想同你傾訴這些心裡話,如今一切總算說出來後,我心裡好受多了。”

蕭清音其實挺尷尬的,她也不好再多言,隻能道:“說出來就好,說出來後,壓心頭的那塊石頭就沒了,就可以好好繼續生活了。”

“清音,那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傅文雅突然問。

望著她那雙突然轉過來的,淚眼汪汪的眼睛,蕭清音愣住了。之後,才緩緩點頭說:“若都放下了,倒也不是不能的。最重要的是,你真的放下了嗎?”

傅文雅說:“放下了……若不放下,也不會過來找你。”又道,“正如你說的,人該往前看的。又奢求那麼多做什麼呢?好好過日子就好。”然後就像自言自語一樣,“不管他之後還會不會對我好,會不會珍惜我,我都不會再為他情緒所左右了。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做好自己,隻要做好了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

這頓早飯吃的味同嚼蠟,吃完後,傅文雅被陸夫人叫走了,徐靜依這才得空問蕭清音:“姐姐信她的話嗎?”

蕭清音搖頭:“不信。”

徐靜依蹙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突然來這樣一出,也不知背後到底安了什麼心。”

蕭清音也想不通,但她卻說:“不管她是怎麼想的,隻要我們夫妻姐妹兄弟一條心,任她也攪和不出什麼風浪來。隻是她突然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實在叫人心生懼怕。”

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告訴二位王爺的。

晚上顧容庭和梁忠從外麵回來時,徐靜依這會兒正好歇在蕭清音房中。

顧容庭回自己屋後沒見著妻子人,立刻尋到了對麵屋來。

“怎麼了?”見她們二人似有話說的樣子,梁忠忍不住問。

見顧容庭也過來後,蕭清音便把今日傅文雅找她一事給說了。

“她前後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大,我是信不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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