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三滴雨(1 / 2)

不管那女修是什麼表情, 也不管旁邊聽到這岔的人是什麼想法,反正秦時雨是忍俊不禁笑出了聲。薑司佳也在秦時雨笑出聲之後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個明媚的小姑娘笑得前仰後合連形象都不顧了。

就連薑司晨那樣清雋智雅的人, 也忍不住笑彎了雙眼睛。

薑司佳指著女修,樂不可支地說:“段珺瑜,人家說你錢沒給夠,你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段珺瑜當然聽懂了, 隻是難以相信而已,不過個普普通通的青玉發冠,這種攤位上的東西,能有什麼之前的,她已經扔下了塊中品靈石,彆說這發冠了, 包下這攤子上的東西都足夠, 這攤主居然還說不夠?

分明是在戲耍她!

段珺瑜有瞬間的惱怒, 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是來打薑家兄妹臉的,可不是來被他們打臉的, “那你說, 這破玩意多少錢?”

攤主抬起了頭, 露出了雙隱藏在劉海後麵的淡色眼眸,那清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個傻子, “破玩意你還買?”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向覺得自己很有忍耐力的段珺瑜差點沒壓住自己的脾氣, 特彆是薑司佳那笑聲恐怕都傳出了幾條街去。

“你說多少錢, 我出錢買,有問題?”

攤主咧嘴一笑,配著他那蒼白的臉色, 看著有些嚇人,“沒問題,十塊上品靈石。”

“你說什麼??”突然拔高的音調讓段珺瑜直接破音,臉色的表情都變得猙獰。

她不是沒錢,十塊上品靈石也不是出不起,但是不代表她就是冤大頭可以被人任意忽悠。十塊上品靈石,在珍寶閣都能買到不錯的飾品了,何必在這小攤子上被宰?

段珺瑜現在是騎虎難下,她本來就是想在薑家兄妹麵前擺闊氣,順便嘲笑他們的寒酸,卻沒想到一出手,反而被攤主嘲笑了寒酸,還被薑家兄妹看了笑話。

段珺瑜動了動手指,大有言不合想動手之勢,可是一抬眼,對上那攤主的眼神,那種充滿冰冷的惡意像是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的感覺,讓她不由得瑟縮。

秦時雨的目光在攤主和段珺瑜之前逡巡,因為她發現,就一瞬間,段珺瑜身上那囂張的氣焰就像是被突然掐滅了般消失無蹤——這位攤主,有點意思。

秦時雨指著攤位邊上幾塊黑乎乎的石頭,笑道:“那這幾樣又怎麼賣?”

攤主的目光移動時有些僵硬,慢悠悠地落在了秦時雨身上,然後看了眼那幾塊石頭,最後又滑到了秦時雨腳邊的雁過身上,又咧嘴笑了,“十塊上品靈石。”

跟那青玉發冠樣的價錢,但是這幾塊石頭看上去更不堪,也更不值這個價的樣子。

秦時雨笑眯眯地扔下了十塊上品靈石,就像是扔下了十塊下品靈石一般自然,然後將幾塊黑色的石頭順手塞給了雁過。那是雁過想要的,路上雁過沒吭聲要過什麼,卻對這幾塊黑色石頭感興趣,秦時雨當然會滿足他。

見到秦時雨很隨意就將十塊上品靈石買來的東西給了她腳邊的小不點,彆說薑家兄妹和段珺瑜了,就連攤主的眉頭都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段珺瑜更是覺得秦時雨這是在打她的臉,頓時一張漂亮的臉蛋又扭曲了幾分,那攤主還火上澆油地說:“你們還要不要了?不要彆擋著我做生意。”

行四人堵在人家攤位麵前,確實挺礙眼的。

秦時雨率先說:“我去前麵看看,你們去嗎?”

薑司佳已經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順著秦時雨的台階就往下竄,“去呀去呀!”她也完全不想跟段珺瑜般見識,完全沒意義。至於發冠,眼前這個確實好,但不代表沒有其他合適的,而且那價位,現在的她確實買不起,就不強求了。

薑司佳拖著薑司晨跟著秦時雨就跑了,隻留下段珺瑜人還在原地尷尬。

攤主也不管她,收拾了秦時雨留下的靈石,再次恢複成了癱在那裡的造型,黑乎乎的團看上去毫無存在感,那模樣仿佛已經認定了段珺瑜不會再買那發冠。

段珺瑜冷笑聲,十塊上品靈石不是小數目,她還不至於受這點刺激就浪費錢買個自己用不上的東西,特彆是這東西還不值這個價。

段珺瑜轉身就走,隻能一團黑色當中,傳來一聲不明顯的冷笑。

在這之後,段珺瑜好像跟薑家兄妹較上了勁,隻要薑家兄妹逗留的攤位,旦看上點什麼,段珺瑜就直接走過來,包下了整個攤位的東西,那動作跟秦時雨之前的動作如出一轍,但是那氣質完全不樣。

秦時雨給錢的時候可淡定灑脫多了。

看出段珺瑜的操作,秦時雨隻是笑著對薑家兄妹說:“累了吧?要不要去吃飯?我請客?”

“好呀好呀!”經過這路,薑司佳很是喜歡秦時雨,已經忘記自己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幫兄長跟秦時雨搭話,反而搶了薑司晨在秦時雨麵前的存在感,“我要大吃頓!”

薑司晨看著妹妹高興的樣子,眼神裡全是寵溺和縱容,隻落在秦時雨身上的時候,會多出一絲亮光。

“好好好,你知道這邊哪家酒樓味道最好嗎?”

薑司佳理直氣壯地說:“最大最好看那家!”

秦時雨:很好很強大,她無法反駁。

結果三人吃飯也沒吃個安生,剛吃了半,聊得開心的時候,樓下打了起來。

全福酒樓不算是繁星城最大的酒樓,但是秦時雨知道這是秦銘的產業,秉承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秦時雨選了這裡吃飯,卻沒想到吃到一半居然會有人在樓下打了起來,那動靜大到即使有著隔音法陣屏蔽,都能感覺到整個酒樓在顫抖。

薑司晨麵色肅然,將薑司佳護在了身後,原本埋頭苦吃的雁過也在第時間蹭到了秦時雨身邊,嘴裡還叼著沒吃完的雞腿,手裡還捏這條魚。

秦時雨忍俊不禁。

薑司晨也笑了,“我去看看,你們先彆出來。”

般的酒樓包廂都會有特殊的陣法防護,不僅隔音還能保障包廂的安全,所以這種時候秦時雨和薑司佳待在包廂裡都比較安全。薑家兄妹隻知道秦時雨是個器修,個築基期的器修和丹修樣,沒有多大的戰鬥力,所以薑司晨理所當然將秦時雨也算在了需要保護的範圍之內。

秦時雨正準備說點什麼,但是一道熟悉的劍氣席卷了整個酒樓,也驚動了秦時雨——這劍氣,是褚驍的。

秦時雨眉頭一皺,完全想不到褚驍在這裡動手的原因。雁過也感覺到了,褚驍的劍氣他也不陌生。

“我得出去看看。”

話音未落,秦時雨已經閃身掠過了薑司晨,竄出了包廂的門,那身法那速度,薑司晨自認為完全無法捕捉。如此看來,是他小瞧了秦時雨的實力。

秦時雨落在樓下大廳的時候,道熟悉的劍氣擦著她的臉頰沒入了她身後的木牆,留下道深刻的劍痕,雖然沒在她臉上留下傷痕,卻讓她感受到了剔骨的寒意。

她忍不住吐槽,“大師兄這是又想給我換發型呀?”

褚驍也沒想到,秦時雨出現得太快,不過眨眼就從樓上出現在了大廳,出現在了他的劍氣之下,根本無法收回。看著秦時雨毫發無傷,還有心情吐槽他,褚驍目光微微顫動——三年不見,小姑娘的實力,又變強了。

“大師兄對劍氣的控製,更加精妙了。”能夠使用靈劍自如揮發劍氣,足以說明褚驍對於靈力和劍氣的控製更上層樓。

三年不見,褚驍也變得更強了。

閒聊間,秦時雨也看清楚了大廳中的情況,跟褚驍打起來的是兩個奇形怪狀的修士,身上雖然沒有魔氣,卻給人一種十分危險和邪氣的感覺。

“邪修。”

使用邪惡的功法修煉,卻跟魔修有著很大區彆的詭異修士。

大廳中已經滿是劍痕,沒有看到其他的血跡或者屍體,說明大廳中的人都安全離開,隻留下褚驍將兩個邪修困在了這裡。

秦時雨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處於添亂階段,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可能褚驍已經解決這兩個邪修了,但是因為她的出現,讓兩個窮途末路的邪修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打不過褚驍,眼前卻出現了個實力更弱的,並且還跟褚驍認識的小姑娘,這不是明擺著送到麵前的軟肋嘛!

眼神的接觸和念頭的轉變,不過是須臾間的變化,那邪修就已經頂著褚驍的劍氣和壓力出現在了秦時雨的麵前,可秦時雨的動作更快,腳下步伐變幻,瞬間就消失在了邪修觸手可及的範圍。

她可能打不過邪修,但是邪修想要抓住她,也沒那麼容易。這裡空間不大,可以讓她活動的範圍也不大,可是褚驍在這裡,就是她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