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九滴雨(1 / 2)

秦時雨在器修交流大會上的表現不過是個小插曲, 畢竟她那些“小手段”還真排不上號,雖然說是交流,但大家是來交流煉器成果的, 錘煉礦石這個階段, 已經被跳過了。

但是並不妨礙大家來找秦時雨交流——如果能提高錘煉的效率和效果,這樣的交流也是很必要的。

隻是讓他們失望的是,秦時雨是如假包換的初學者, 那種微妙的狀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秦銘這裡也沒有教給秦時雨什麼特殊的手法, 就連那基礎的手法,秦時雨也隻是在看書的時候稍微看了一眼, 然後拿著法錘一通瞎錘, 純屬本能。

最終也隻能交流一個寂寞,用秦銘那嘚瑟的話來說, 這是天賦, 學不來的。

眾人:有被內涵到。

秦時雨則是被煩得有些頭疼,麵對的都是一群技術宅,還是很有鑽研精神的那種,問的問題讓她應接不暇,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主要是她理解問題的方式, 和眼前這些修士的方式有些差距, 遇到說不通的問題, 她又不能來一句“遇事不決,量子力學”,隻能慢條斯理的用一些他們能聽懂的語言模式來表述自己的想法。

她說得累,但是眼前這群修士卻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眼睛一個比一個亮,恨不得馬上就找個煉製台開始驗證秦時雨的理論,看結合之後會產生如何神奇的效應。

秦時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其實心裡是欣慰的,這都是些實誠人,也正是因為如此,跟他們打交道反而讓她覺得有壓力。因為不能瞎忽悠,不然就太有罪惡感了。

先不耐煩的反而是秦銘。秦時雨本來已經累了兩天了,長時間的靈力消耗,就算一直有丹藥補充靈力,精神損耗也是巨大的,沒見秦時雨一張小臉早就煞白,而那些人還沒有眼色的圍著她問長問短!

秦銘冷哼一聲,直接走過去,雖然是在會場不好隨意釋放威壓影響到其他人,但是秦銘的存在就能給人極大的壓力。他剛走進,大家都很自覺的退開了。

大家都樂意圍著一個漂亮小姑娘,卻沒忘記這個漂亮小姑娘的爹是秦銘長老。

“回去休息一下?”秦銘望著秦時雨蒼白的樣子,很是心疼。

“我不累。”秦時雨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真的,一點也不累。”她覺得很興奮,不僅是在錘煉上的感悟,包括跟那些器修的交流,也讓她覺得很開心。

雖然確實說話說得累,但是這種學術氛圍濃厚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舒服。

她臉色確實不好,但不是累的,而是體內的靈力流轉速度讓她有些不習慣,覺得很撐。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明白,她可能是要進階了。

修士進階除了大境界之外,還有小境界。比如她現在不過是金丹初期,現在她的靈力湧動,讓她感覺到她小境界有了鬆動。因為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頓悟之後的感覺,跟她之前閉關衝擊金丹有些差彆,她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她剛剛進階金丹初期,就算再有天賦也沒那麼快再次進階,所以靈力湧動了一番之後,就再次沉靜了下來。但是她能感覺的出來靈力和經脈的變化,比如經脈變得寬了那麼一點點,靈力純度變得高了那麼一點點。當然那確實隻是一點點,如果不上心去查看,都難以發現的那麼一點點。

但有進步總是好的。緩過勁的秦時雨臉色很快也恢複了正常,挽著秦銘的胳膊撒了好一會兒嬌,才讓秦銘相信她確實沒什麼事。

“爹爹,我去擂台那邊看看,師兄師姐都要去擂台一展身手的對吧?”

秦銘翻了個白眼,“他倆就是湊熱鬨,這邊的大會不參加,非要去趕什麼擂台找揍,哼哼,輸了就彆說是我秦銘的徒弟,丟不起那個人。”

秦時雨笑道:“爹,你這話就不對了,擂台隻有一個勝者,師兄師姐都是金丹期,他們之間怎麼都會有一個人輸……”而且還有褚驍在,三年不見,褚驍還是金丹大圓滿,這樣的進階速度完全不符合褚驍的人設,但他確實就還停留在金丹期,簡直難以想象。

在原劇情中沒有對於這個的相關記載,秦時雨也不了解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褚驍一直都隻是活在其他人的口中的大師兄,直到他最後出場,是以煉虛期的修為與魔尊同歸於儘——

那時候,身為男主的夏淮馳是什麼修為來著?好像還沒到化神期?

秦時雨神色一凜。夏淮馳現在雖然也還是金丹期,但是按照他的天賦進度,這次正道大比必然會有機緣,讓他進階元嬰。元嬰期,那不就是沒到化神期,也就是說,離褚驍以身殉道的時間也不遠了?

可褚驍也還在金丹期呢,他要怎麼升級才能在夏淮馳還沒到化神期的時候,就連升幾級?

秦時雨一臉懵逼,從器峰溜達到擂台這邊的時候,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她剛剛走到金丹期擂台附近,那衝天的靈力光芒就在眼前炸開,半天空中風起雲湧,眼見紫色的劫雲正在慢慢的凝聚。

這是哪位大俠進階了,還這麼大的動靜,大庭廣眾之下找雷劈——秦時雨一抬眼,就看到了擂台上靈力漩渦中心的夏淮馳,頓時了然。

如果是夏淮馳的話,好像也不怎麼意外,畢竟是氣運之子,任何一點刺激都有可能變成他的機緣。

所以他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秦時雨再一偏頭,就看到了擂台邊上有些狼狽的寧紅衣,重劍還在她的手裡,麵上也全是震驚的表情,正在一點一點的被逐漸擴大的靈力漩渦推向擂台的邊緣,仿佛隨時都能被推下擂台。

嵇放也在擂台下,麵色不是很好看,“紅衣,下來。”

寧紅衣執拗起來,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她就不信了,原本已經陷入絕境被她放進煉製陣法中好好“錘煉”的夏淮馳居然掙脫了陣法,更是引動天地之力,這就要進階了!

有一種自己是個工具人的錯覺。

如果秦時雨了解到前因後果,肯定會告訴寧紅衣,話本裡有個孫大聖,也是被這麼煉了一遭,然後才有了火眼金睛。

當然,台子上那位不是猴哥,夏淮馳也沒有筋鬥雲。

“師姐。”秦時雨也走到了嵇放身邊,那是離寧紅衣最近的地方。

如果不是嵇放已經戰敗離開擂台,被禁製拒絕,他肯定已經撲了上去,不說跟夏淮馳打一架,人家進階了,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添亂,他也隻是想上去把寧紅衣帶下來而已。

有人在這裡進階,又是金丹進階元嬰,這事不小,很快就驚動了南鬥宗那邊的人,看到進階的是天極劍宗的弟子,表情都很是複雜。

那邊元嬰期的擂台被天極劍宗一個金丹大圓滿的弟子一劍一個挑戰者攪和得慘不忍睹,這邊金丹期擂台又出這麼個天極劍宗的弟子原地進階。

這些年天極劍宗的風水不錯,弟子都很爭氣,讓南鬥宗很有危機感。

其實一位長老裝扮的修士,一揮袖就將寧紅衣掀下了擂台,“還不速速離去!”眼看人家都要進階了,還在這裡杵著,也太不懂事了。

寧紅衣落地之後就炸毛了,“為什麼是我離開!?就不能是他離開?”

離開擂台就是認輸,寧紅衣沒想著要認輸,之前跟嵇放商量好的也是要在擂台上好好收拾夏淮馳,可不是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掀下擂台。

“什麼時候了,還在糾結這個?”那長老原本也是看寧紅衣在擂台邊上苦苦支撐,這才順手幫了她一把,沒想到居然會被懟回來,頓時也不高興了。

“什麼時候都不能後退!”有句話寧紅衣還是看著場合沒說出來,那就是“哪需要彆人來多管閒事”!

“胡鬨!”

同門進階,那是多重要的事,那女修居然還在糾結一時半會兒的勝負,太不識大體了!

“什麼叫胡鬨!”彆以為胡子多就有禮了,寧紅衣站得筆直,振振有詞,“就因為他在這裡進階,我就要退避三舍,我就要舍棄擂台?沒這道理,自己控製部住進階的時機,是他的問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進階,引來天雷劫雲,威脅到大家,也是他的問題。就算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她的問題,我為什麼要為他的問題付出代價?憑什麼是我離開擂台,而不是他?”

寧紅衣指著靈力漩渦當中的夏淮馳,滿臉寫著不高興。

不過是進階而已,剛觸動天地異象的時候,進階的人完全能夠自控,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進階,可這小子就是不想輸在擂台上,才放任自己在擂台上進階,就為了逼寧紅衣離開擂台。

結果寧紅衣沒被夏淮馳逼離擂台,卻被這半道跑出來的小老頭給掀了下去。都有實力把她掀下擂台了,為什麼不把夏淮馳轉移一個地方!

寧紅衣不服。

秦時雨拍了拍額頭。雖然與寧紅衣相處時間不多,但是秦時雨也對她的性格有所了解,算不上火爆,但也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寧紅衣更像是一柄劍,總是有著勇往直前的力量,卻從不莽撞。那剛直的性格,不發作倒沒什麼,發作起來的時候,可能也隻有師尊秦銘能攔上一二了。

過剛易折,但是道心不易,秦銘從沒有對寧紅衣的處世方式發表過意見,隻要本心不變,本性不壞,這樣的執著也沒什麼不好。

“師姐。”秦時雨一把抱住了寧紅衣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你嚇到我了。”

那長老被寧紅衣氣得吹胡子瞪眼,高階修士的威壓不自覺就泄露了出來,說話間自然就有了壓製。秦時雨站在寧紅衣身邊,當然也就感受到了壓力。

可寧紅衣已經下了擂台,就沒必要再去招惹,秦時雨抱著寧紅衣的胳膊,正是她握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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