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滴雨(2 / 2)

“成煌羽啊……”於意鳴捏了捏袖子,仿佛也不知道說什麼,“你要我說你什麼好……秦長老,這確實是成煌羽沒錯,可這事——”

“那這事就沒什麼誤會了。”他親眼所見,那一擊之下,尋常化神期修士都要全力應對,何況秦時雨才金丹期修為。

如果不是秦時雨身上有那麼多護身的法寶,小姑娘又聰明地求救還撐了那麼長時間,恐怕他趕過去的時候,連秦時雨的屍體都看不到了。

“成長老,不知秦某可否有幸與成長老一戰?”

成煌羽:!!!

眾人:啥?

秦銘笑得十分燦爛,“反正金丹擂台已經被毀了。估計明天也訣不出勝負,這樣金丹擂台的名額也無法決定,就由我二人決出勝負如何?”

“……”成煌羽麵色未變,“成某勝之不武……”

秦銘一挑眉,“怎麼,成長老看不起我秦銘是個器修?”

秦銘作為一個化神期的器修,迎戰成煌羽一個化神期的法修,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可成煌羽自己知道,他這個化神期有多大的水分,即使曾經身為煉虛期,境界跌落這麼多年,他修為都沒有半點長進,他甚至感覺到,他的修為還在跌落的邊緣,就算他的神識強度比一般化神期更強,可他也沒信心能打得過秦銘。

很多人都認為器修戰鬥力弱,一般都將器修都定位在輔助,包括器修自己都認為自己是輔助,多煉製靈器法寶,給同伴提供更多的助力,就是器修最大的用途。

可越到後麵,就會發現器修的可怕。

除了層出不窮的各種法寶靈器,打架就像在砸錢,從內到外從身體到精神給對手帶來極大的創傷。而且在戰鬥中對靈力的控製也不落於人後,戰鬥方式更是千奇百怪。最可怕的就是秦銘這樣的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煉製。

這一架能不打嗎?

成煌羽很不想打,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他跑不掉。就連於意鳴都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倒不是認為他做錯了什麼,而是覺得他太丟南鬥宗的臉。

成煌羽垂眸低笑,“那就請秦長老指點兩招,秦長老還請手下留情。”

他會輸,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輸。可他這麼多年營造的人設,已經岌岌可危。笑容裡的苦澀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對秦銘無理取鬨的無奈,而是如今這騎虎難下的場麵的無奈。

他都以為秦銘會讓於意鳴壓製他,非要他給一個交代,他也做好了拒不承認的打算,畢竟他對秦時雨動手是事實,可秦時雨沒出事也是事實。

但他沒想到,秦銘不按常理出牌,衝到大殿上,放出影音石,讓大家都看到了前因後果,最後的要求隻是為了跟他打一架?

好吧,可能不是為了較量,隻是單純為了揍他一頓出氣。

大概秦銘也知道,以成煌羽的手段,想要讓他當眾承認,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揍他一頓來得劃算。至於後麵的,秦銘冷笑,他總會將成煌羽的人皮撕下來。實在不行,找個機會,也讓成煌羽嘗試一下,什麼叫做弱肉強食。

當秦銘以雷霆手段將成煌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之後,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笑道:“你以為我是來討公道的?我隻是來當眾揍你的。除非你今後不再離開南鬥宗,不然——”

成煌羽有苦說不出,也隻能繼續掛著他那無奈又包容的笑容,“成某確實有很多年都未曾離開宗門了。”他就不出去!

秦銘一把扔下成煌羽,也不管他艱難穩住身形之後,還惺惺作態地拱手施禮,“多謝秦長老指教了,成某心悅誠服,是成某輸了。”

成煌羽低垂的眼簾裡閃過一絲精光。在眾人麵前揍他,不僅是扯下了他的麵子,當然也是扯下了南鬥宗的麵子,這以後的事情,還真說不準。

秦銘這樣的行事方式,純粹就是在給他自己樹敵,給天極劍宗樹敵。

這一架打下來,天都亮了。

於意鳴還要笑得特彆自然地對秦銘說:“秦長老風采依舊,實力非凡啊!這一次天極劍宗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了。”

築基期守擂到現在的是天極劍宗的弟子,金丹期的擂台雖然已經毀了,但是最後在上麵的也是天極劍宗的弟子,而且秦銘跟成煌羽之間的戰鬥,也是秦銘贏了。

唯一失利的大概就隻有元嬰期的擂台。如今站在上麵的是南鬥宗的弟子。這些年,天極劍宗的弟子有些青黃不接,雖然元嬰期有不少,但都是上一代的弟子,在年紀上不符合大比的要求。這一代的弟子,首席大弟子褚驍也才金丹大圓滿,雖然他在元嬰擂台上堅持了一天一夜。反而是金丹擂台上的那個夏淮馳,先一步進階元嬰期。

這一次的正道大比,又是天極劍宗和南鬥宗兩麵開花。

這樣的結果,秦時雨就覺得跟開玩笑一樣,正道大比,就像是天極劍宗和南鬥宗在過家家。說是什麼資源分配和地位劃分,也就是這兩個宗門在打擂台,其他的宗門也就是湊個熱鬨,實力相差太遠。

一個大境界才一個擂台,這不就是擔心出現什麼意外嘛,以絕對的實力壓製,免得弄上十個擂台,被其他宗門獲得名次,分薄了兩大宗門的地位。

當然這樣的瓜分形式,也不會真正將所有的資源都納入兩大宗門之內,其他的小宗門也按照實力和位置,都有所調整——這調整的模式,似乎也就決定於這些宗門平時和兩大宗門的關係。

知道這些之後,秦時雨嘖了好久。

“所以每一次正道大比都是這種格局?”格局太小了,充滿著小家子氣,讓人不知道從哪裡吐槽起。

“不是。”褚驍隨口答道。

“大師兄的意思,是南鬥宗刻意這樣安排的?”

“嗯。”

“噫——”秦時雨萬分嫌棄,“南鬥宗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舉辦個正道大比,弄得不倫不類,將貪婪小氣的嘴臉表現得淋漓儘致,還要扯著虎皮遮掩自己的心思。而且宗門裡還有成煌羽這樣的人渣混得如魚得水,都沒人發現他的真麵目。或者大家知道他的真麵目,卻無人在意。

內部的腐朽,會給人一種大廈將傾的錯覺。

“這是要完蛋啊!”秦時雨又歎了一遍。

褚驍抬眼看著秦時雨。

“大師兄,我們去殘風秘境的名額夠嗎?”

如果南鬥宗在這裡麵耍手段,克扣天極劍宗的名額,那麼來了這麼多師兄弟,就會有大部分人失去這次機會。

“夠。”

天極劍宗的實力不容小覷,秦長老也不會給那些人克扣名額的機會。

“我也能有機會進去嗎?”她這個金丹期水分太大。但是秘境這種地方,她還沒進去過呢!

之前掉下山崖那種關著雁過的小秘境不算,畢竟那裡除了雁過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能。”褚驍眉眼柔和了一瞬間。

秦時雨不僅對秦長老的實力沒有正確的認知,對她自己的實力似乎也不夠自信。

正道大比之後一個月,就是殘風秘境開啟的時間。

因為經曆了秦時雨遇襲,秦銘跟南鬥宗鬨了一番之後,也不想在器峰逗留,帶著一眾弟子就要離開。秦銘要走,成、白二位長老當然也就要走,剩下的弟子也就不好再繼續留著。

林巧暗中吐槽了好久,因為是秦時雨連累他們。

顧蓮生也很汗顏,畢竟是他邀請天極劍宗一行人在器峰入住,結果發生這樣的事,他還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直到秦銘要走,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沒臉再強留。

“秦長老會繼續留在繁星城?”送到山門處,顧蓮生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當然。殘風秘境不容錯過,這些弟子們都等著這一天。”

“那好,屆時再與秦長老敘舊。”顧蓮生的許久,大概是他最近又有了什麼領悟,或者煉出了什麼好東西,想與秦銘探討了。

到時候殘風秘境開啟,弟子們都進秘境曆練,兩人大可以再輕鬆探討。

秦銘連聲稱好。

顧蓮生略一沉吟,“成煌羽的事,我會調查。”

秦銘失笑,“你還是算了,你成天蹲在器峰,這南鬥宗的大門往哪裡開,你可能都不清楚,你還是安心煉器就好,剩下的,我自會處理。”

顧蓮生抬頭看了看就在眼前的山門,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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