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是蘇綏給予過他的,家的味道。

可現在,他是在蘇綏和唐慢書的家裡聞到這個溫暖的味道。

林望景恍惚間意識到一個事實:他沒有蘇綏了……

……也沒有家了。

被唐慢書無數次打壓都沒有示弱過的林望景,在這一刻,突然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冬夜中無聲的崩潰,落下了連自己都未曾覺察的眼淚。

他怎麼會不知道唐慢書有多優秀呢,他就是再努力十年、二十年,也比不過這個男人現在的成就。

這麼優秀的唐慢書,卻願意低下高貴的姿態,為蘇綏打掃房間,為蘇綏洗衣做飯,把自己擺在那麼卑微的位置上——

而他呢……

林望景質問著自己,他給蘇綏帶去過什麼。想來想去,想到最後,好像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他比不過唐慢書,甚至從一開始,就徹徹底底的輸給了唐慢書。

林望景哽咽著,數次都想開口,想說一句對不起,想說一句我錯了,想說一句好想你,可到了最後,卻還是徒勞的張了張嘴,隻失神的吐出了兩個字:

蘇綏。

蘇綏……

林望景一遍又一遍默念著這個名字,最後悲哀的想,是不是隻有離開了自己的蘇綏,才會歲歲平安,才會得遇良人。

他終於肯放下迷失了自己太久的那份偏執,去認真的想,究竟什麼樣的愛,才是蘇綏真正需要的。

蘇綏不稀罕自己的錢,不稀罕自己遲來的真心,更不稀罕自己的愛,問題的答案好像隻剩下了一個,林望景最不願意麵對的那一個——

蘇綏想要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他。

所以恨他的林望景也好,愛他的林望景也罷,蘇綏都不稀罕。

他或許,根本從來都沒有指望過自己會真的愛上他。

林望景想起過去,他曾經無數次說過永遠都不會愛上蘇綏,說的那樣斬釘截鐵,沒有一絲退路。

所以人人都深信不疑,就連蘇綏都相信,他不可能愛他。

所以等到現在,等到他真的愛上了他以後,全世界都不相信林望景會愛蘇綏。

林望景愛蘇綏,全世界都不相信,隻有林望景相信。

他咬著嘴唇,將所有的情緒鎖在心裡,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除了不斷流下的眼淚和微微顫抖的肩膀以外,誰都不知道林望景曾經在蘇綏家裡的樓下,為他哭過一整夜。

那一整晚,他站在寒風肆虐的院子裡,幾乎流乾了這輩子的眼淚。

林望景想,他這一生,再也不會遇到另外一個,讓他會隱忍著痛哭著一整夜的人了。

他這輩子,恨也好,愛也好,憤怒也好,嫉妒也好,所有濃烈的情感,都隻給過一個人。

可是那個人,他再也等不到了。

是被自己,親手弄丟的。

林望景隻要一眨眼,就是一大泡溫熱的眼淚溢出眼眶。他就這樣,站在寒風中,守著這棟小彆墅,看著屋裡的燈光從明到暗,守了一整晚。

隻是抬起頭看一眼從窗戶裡透出來的燈光,他就能猜到,那裡麵該是有多麼溫暖。

或者換句話說,有蘇綏在的地方,永遠都是溫暖明亮的。

可是京城的冬天這麼冷,夜裡這麼黑,林望景再也感受不到這份,隻屬於過他一個人的溫暖了。

他如寒夜中祈求奇跡的乞丐,最後卻隻能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被凍死在黎明到來之前。

直到第二天早晨,伴隨著第一抹太陽光的灑落,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踏著朝陽慢慢向自己走來,林望景才終於動了動身形。

他幾乎快要站不穩了,往旁邊晃了晃,可眼裡的欣喜卻是那般閃亮,比之初升的朝陽還要耀眼。

他看著蘇綏,蘇綏也看著他,他們在晨曦中兩兩相望,有人紅了眼眶,有人一如平常。

青年的輪廓被鑲上一層溫暖的光邊,就連他臉頰上的小絨毛都清晰可見,眼神依舊是那麼溫潤,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林望景知道,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是一米遠的距離,而是隔著咫尺遠近的千山萬水,隔著再也無法靠近的往後餘生。

蘇綏頭天晚上才拍完在蘇城的外景,今天一大早就坐飛機趕著飛了回來。

他沒有想到林望景會在這裡,拖著行李箱,腳步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嗎?”蘇綏率先開口。

語氣平淡到像是在問某一個鄰居早上吃過飯沒。

林望景心裡麵有千言萬語都想訴說,可真正見到蘇綏以後,那滿腔的思念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最後隻是化成了無聲的心酸。

他久久的不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蘇綏,用哭紅的眼睛細細的描繪著青年的每一處輪廓。

眼前的人離開自己之後,過的依舊很好,並沒有一點黯然神傷的跡象,狀態好的和還在一起時一模一樣。

甚至比那時還要更好一點。

雖然知道越是愛一個人,分開後一定會越是難過,越是會舍不得,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就像他這樣。

但除去酸澀之外,林望景其實有些欣慰:蘇綏在沒有自己的地方,也一樣過得很好。

“你……”

他試探著想要開口,可被冷風吹了一晚上,還哭了一晚上,嗓子早就啞得不像話,一開口就有種凝澀感。

要是放在往常,蘇綏或許會皺著眉頭,關心的問上一句怎麼了,但現在,他隻是無動於衷的看著,眼神裡平靜如常。

林望景的心臟猛地疼痛了一瞬,就像被人用力猛地往下一拽,五臟六腑都疼得移位,好半天都沒能緩過勁來。

等稍微不那麼疼了,他才強撐著笑臉,清了清嗓子,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你……最近一段時間都去哪裡了……我、我沒找到你。”

蘇綏覺得這種問題沒什麼好隱瞞的,很自然的答道:“出去拍戲了。怎麼,你找我有事情?”

“你,你之前答應過我的,會找個時間,我們兩個人私底下談談……”林望景的聲音越說越小,嗓子本來就是啞的,說到後麵,幾乎都聽不見了。

他這麼一說,蘇綏才忽然想了起來那天在林家對林望景說過的話。

那時候是為了穩住這人,彆繼續糾纏不放,才給了那麼個甜頭。

但這話說過之後,蘇綏轉頭就忘了,沒把它當回事記掛在心上,倒是從前一向不怎麼在意他說的話的林望景,忽然之間變得如此上心,也真是算得上風水輪流轉了。

要不是他現在重新翻了出來,蘇綏真的就快忘了個徹底。

“哦,是,我是這麼說過。”

蘇綏並沒有把自己忘了這件事當成什麼心理負擔,很平靜的丟出了個解釋:“最近劇組在趕進度,拍戲太忙,差點給搞忘了。你如果有空的話,今天就可以把這件事解決。”

他看向林望景,幾句話就反客為主:“你覺得怎麼樣?”

蘇綏其實根本不需要解釋的,林望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青年並沒有把自己看得這麼重的事放在心上過。

也就是說,現在的林望景對於蘇綏而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選項。

曾經擁有過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時,林望景從來沒體會過被深愛的人忽視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而那三年裡,他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忽略蘇綏。

如今倒好,以前沒體驗過的,現在統統體驗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幾乎褪了層皮

一想到這裡,他的愧疚瞬間就湧上心頭,低下頭看都不敢看蘇綏的眼睛,低聲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點呢?”蘇綏想要速戰速決,回房間裡把行李箱放下後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會反悔,趕緊說:“在家裡談好不好?我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廚房也重新裝修好了,不會像上次你看到的時候那麼亂了。”

蘇綏隨口問了句:“家裡?”

林望景一愣,無法忽略掉心底逐漸蔓延的疼痛,隻覺得鼻尖酸酸的,眼睛裡全是苦澀。

他認輸般改口道:“不是家裡……是,舒月公館。”經擁有過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時,林望景從來沒體會過被深愛的人忽視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而那三年裡,他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忽略蘇綏。

如今倒好,以前沒體驗過的,現在統統體驗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幾乎褪了層皮

一想到這裡,他的愧疚瞬間就湧上心頭,低下頭看都不敢看蘇綏的眼睛,低聲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點呢?”蘇綏想要速戰速決,回房間裡把行李箱放下後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會反悔,趕緊說:“在家裡談好不好?我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廚房也重新裝修好了,不會像上次你看到的時候那麼亂了。”

蘇綏隨口問了句:“家裡?”

林望景一愣,無法忽略掉心底逐漸蔓延的疼痛,隻覺得鼻尖酸酸的,眼睛裡全是苦澀。

他認輸般改口道:“不是家裡……是,舒月公館。”經擁有過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時,林望景從來沒體會過被深愛的人忽視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而那三年裡,他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忽略蘇綏。

如今倒好,以前沒體驗過的,現在統統體驗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幾乎褪了層皮

一想到這裡,他的愧疚瞬間就湧上心頭,低下頭看都不敢看蘇綏的眼睛,低聲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點呢?”蘇綏想要速戰速決,回房間裡把行李箱放下後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會反悔,趕緊說:“在家裡談好不好?我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廚房也重新裝修好了,不會像上次你看到的時候那麼亂了。”

蘇綏隨口問了句:“家裡?”

林望景一愣,無法忽略掉心底逐漸蔓延的疼痛,隻覺得鼻尖酸酸的,眼睛裡全是苦澀。

他認輸般改口道:“不是家裡……是,舒月公館。”經擁有過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時,林望景從來沒體會過被深愛的人忽視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而那三年裡,他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忽略蘇綏。

如今倒好,以前沒體驗過的,現在統統體驗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幾乎褪了層皮

一想到這裡,他的愧疚瞬間就湧上心頭,低下頭看都不敢看蘇綏的眼睛,低聲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點呢?”蘇綏想要速戰速決,回房間裡把行李箱放下後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會反悔,趕緊說:“在家裡談好不好?我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廚房也重新裝修好了,不會像上次你看到的時候那麼亂了。”

蘇綏隨口問了句:“家裡?”

林望景一愣,無法忽略掉心底逐漸蔓延的疼痛,隻覺得鼻尖酸酸的,眼睛裡全是苦澀。

他認輸般改口道:“不是家裡……是,舒月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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