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他們的作品徒有其形而無其神,真正能稱得上金銀錯大師的,依然隻有馬爺一人。
陸子安搖搖頭,揮去腦海裡這些瑣事,從工具箱裡拿出金絲和小錘子走了過去。
錘子是係統兌換的,和他原有的小錘子形狀一樣,但手感卻好很多。
純金絲有一定的柔韌性,適合鑲嵌,由於不用任何粘合劑,因此對凹槽的精度要求極高。
這一步其實倒也沒什麼難度,隻要槽開得好,基底打好了,鑲嵌金絲還是不難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隻有力道,如果鑲嵌不進的話,不能用力摁壓,避免玉器碎裂。
需要用刻刀調整金絲的大小,然後用小錘子輕輕將其鑲進去。
當然,陸子安的這種方法,與古代的金銀錯還是不一樣的,因為錯在古文中的注解為“錯,金塗也”。
也就是說,許多金銀錯青銅器看似金光閃閃,極為精美,但這種金有很多是塗上去的。
鎂國博物館裡有一件青銅器,據稱是金銀錯工藝,但有些地方金色脫落後,底下並無凹槽痕跡,其實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金銀錯,因為那都是塗上去的。
另外還有金塗、金烤,都不適用於玉器。
陸子安一點點地將所有金絲都卡進了凹槽裡麵,每個細節都無比小心,不能出一點差錯。
站在後麵的應軒心驚膽顫地看著他手裡的小錘子,真擔心他一個不小心,哐嘰一下砸下去,那可真是糟心了。
明明是陸子安在做,但是應軒卻出了一身汗。
等到陸子安放下了小錘子,他立馬把小錘子收進了工具箱裡。
太危險了,還是放開一點吧!
陸子安舉起玉瓶仔細看了看,這時從玉瓶內部看去,已經能看到纏繞在外部的金絲。
難得的是明明沒有用任何粘合劑膠水什麼的,金絲卻沒有一根有掉落的趨勢。
白璧無瑕,細膩如美人肌膚,吹彈可破。
尤其是細細的金絲,纏繞出的幾何雲紋更是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色差。
這些金色猶如夜幕中的繁星,格外耀眼,使得紋飾更為突出清秀,整個玉瓶也顯得格外雅致。
而這,還是沒有經過打磨的。
陸子安舒展了一下手指,微微笑了:“今天先到這吧,我明天再來打磨。”
“好嘞!”應軒馬不停蹄收拾東西,心裡琢磨著這門金銀錯他如果要學的話,有幾成把握。
眾大師雖然不曾言語,但是看著陸子安的目光都已經溫和許多。
有兩個不經意與陸子安對視時,也露出笑意朝他點點頭。
陸子安自然地回禮,不驕不躁。
這樣的態度也獲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心裡的天平很自然地便往陸子安這邊傾斜了。
此時長偃市博物館外,有人正在大聲念著一篇通稿。
說今天上午在某處,某某大師對陸子安技藝做出了評價,曰,奇才。
靜坐於台階前的眾人麵色紛呈,有不少更是直接掩麵。
馮小荀帶著一眾記者一擁而上,各種拍攝:“請問您有何感想?”
“請問您對這位大師對陸子安的評價有何感言?”
“請問您是否讚同他的觀點?”
……
“彆來問我!問他們去!”一群烏合之眾,抱的大抵都是這般念頭。
一時現場鬨得雞飛狗跳,眾人紛紛鳥獸散。
眾記者圍追堵截,到底還是捕捉到了隻言片語,一個個喜不自勝。
馮小荀憋在心裡的這口氣總算是暢快地宣泄出來,一路衝了進去:“嘿,卓鵬,我就說吧,我一出馬,這事就搞掂了!”
站在窗前的卓鵬點點頭:“我聽到了。”
“他們明天應該不會來了吧?”馮小荀端起桌上的茶一口氣喝光了。
“也不一定,你們也不可能天天守在這裡。”卓鵬回過頭,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那是我喝過的。”
“……”馮小荀含著一口水在嘴裡,咽不下去也不好意思吐出來,狠狠心,咽下去一抹嘴:“咳,行了,喝你一杯水還小氣吧啦的,管他們明天來不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子安那邊的結果。”
卓鵬點點頭。
是啊,他們急也急不來,一切的一切,隻有陸子安的那個金銀錯玉瓶真的完成了,才能知道最終的答案。
到底是保守派驚懾於陸子安精妙技藝而低頭,創新派力壓群雄,從此將傳統技藝的曆史改寫呢?
還是保守派人人自危而負隅頑抗?
一切都是未知數。
他看著天邊隱堆聚的雲層,輕輕歎了口氣:“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
陸子安從工作間出來,腳步輕快。
天氣挺好的,他帶著應軒迤迤然走過花草掩映的園林,往住處走去。
卻在拐角處被人攔住了。
沈曼歌板著小臉,拿著根不知哪來的棍子,衝他比劃著:“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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