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近這風波鬨的,業界人士對百工門都有點敏感了。
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徒弟都這麼厲害,對上應軒,他們又有幾分把握?
“如果是來道歉的他就不會那樣發了。”有人氣哼哼地道:“肯定是來挑我們的唄!明天讓二哥去!看不把應軒打得落……”
薛歐橫了他一眼,嘲諷道:“對,就這樣說,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是嗎?立這種g。”
“……薛歐你彆得瑟,彆忘了這事全是你折騰出來的,要是真出什麼事你該負全責!”
“都給我閉嘴!”薛家大伯有些煩躁地喝了口茶,看向薛歐:“你為什麼會想到要改?你發之前我和你再三確認過的。”
說起這個,薛歐神色有些微的不自然,眼睛盯著地上:“就是我覺得這樣更好。”
“好什麼好!好好兒的你去激怒陸子安做什麼!”
“就是,這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嘛,還拉著我們墊背!”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薛歐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坐在一邊的薛歐父母和他姐姐都垂著頭沒說話,薛歐這事真辦得不行,引起眾怒了。
“行了。”薛大伯目光一直盯著薛歐,眼沉沉地道:“薛歐,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要是平時就這麼不搭調,我也不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薛歐微微握了握拳,啞著嗓子道:“我知道,我辜負了您的信任……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最初的惱怒過後,薛大伯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改?”
什麼這樣會更好之類敷衍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脊背微僵,薛歐咬著牙道:“是我一時惱恨陸子安行事乖張,犯了糊塗。”
眾人神色顯而易見的都有了些鬆動。
這個理由倒是比較合理,也恰恰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
如果不是百工門最近行事太過囂張,他們也不會說要站出來。
“本來最初不就是因為看不慣百工門嗎?”卻是薛歐的姐姐薛珊忍不住了,紅著眼道:“現在結果也一樣呀,效果還更好!”
“薛珊!”
“小珊!彆說話!”
“姐!”
三道不同的聲音,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惱怒,薛歐更是添了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雖然不明顯,但薛大伯是何等人物,哪會察覺不出來?
他目光冷冷地看向薛珊,慢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都散了吧,事已至此,好好打足精神迎接明天的挑戰才是要緊,回去後都好好想想自己擅長什麼。”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薛大伯把杯子不輕不重地擱在桌上:“老四一家子留下,我有話要說。”
聽了這句話,薛老四心裡咯噔一聲。
其他小輩都慢慢散去,幾個長輩卻都端坐著沒動。
等到所有小輩都離開了,薛大伯才抬眼看向四周:“都回吧,天也不早了。”
“薛大你也彆哄我們,我過的橋都比你吃的鹽多。”薛老爺子哼了一聲,拿惡狠狠的目光剮了薛珊一眼:“你問吧,我們隻看著不插手便是。”
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離開,薛大伯也沒再堅持。
薛歐咬了咬牙,心一橫大聲地道:“是我的錯,大伯,是我鬼迷心竅,想著給陸子安一個教訓……”
“啪!”不等他說完,薛大伯直接拂了桌上的茶水。
薛歐站得極近,還熱著的茶水便就這麼直接潑在了他身上。
本就是大夏天的,衣裳很薄,燙得他渾身一哆嗦。
但薛大伯卻絲毫不覺得解恨,他眼裡頭淬著火,恨不能燒死他:“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給陸子安教訓!”
“大伯!”薛珊再也憋不住了,淚流滿麵,悲痛欲絕地道:“我……”
“姐!”薛歐咬著牙回頭瞪了她一眼,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伯,是我行事魯莽……”
薛大伯心頭火起,再也沒能忍住,不等他說完便抬起一腳踹在他肩頭,直接把薛歐給踹翻了。
“大哥!”到底是自己兒子,薛老四雖然不好上去扶,卻還是咬著牙道:“過了。”
“過?”薛大伯譏諷地笑了起來,又急又怒:“我這些年怎麼對薛歐的你們都看在眼裡,我事事帶著他,為的是什麼?他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對這個侄子,薛大伯當真是付出了所有心血。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他自己兒子性格跳脫,又不喜歡傳統工藝,不適合做一家之主,這些年他一直將薛歐在往下一代家主的位置培養。
結果到頭來就給他這麼個結果?
被這句話堵住,薛老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躲在後麵哭喪嗎!?”薛大伯一拍桌子:“要我把你趕出去你才肯認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