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洗白到一半被強行打斷。】
【有一種重雲滿盤計劃都被打亂了的感覺。】
事實上,重雲還真有點慌。
他剛才為了表現自己的憤怒,把東西都給摔了,想著拋出那麼多的故往,大家都聽故事去了,誰還會記得比試啊。
再說,就憑著他悲慘的過去,他們都該同情的,誰還會沒眼色的提出比試?
原本是料定應軒吃定了這個啞巴虧,卻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這些人全都不按常理出牌。
重雲很快收整自己的情緒,浮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我的已經毀了,按規矩,自是我輸了的。”
“哦,你輸了。”應軒直接把他前邊的話一刀切了,果斷地點頭:“很好,那也就按規矩來吧。”
規矩?
什麼規矩?
看著周圍人怔住後震驚的神色,重雲心裡湧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應軒毫不同情地看著他,略顯稚嫩的麵容竟染了三分肅殺:“在各渠道上道歉,而不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我需要的是完完整整的說明,而不是拿過往來說事,誰都有悲慘的過去,我過去也很慘,我爸死了我媽死了,全家隻剩了我一個,要哭窮哭衰我能哭上三天三夜不帶重複的,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說這些沒有意義,我隻想問——”
他看著重雲愈加難看的神色,冷冰冰地道:“重大師,你今天輸給我,輸給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你服不服?”
之前就拿著年輕說事,現在輸給了你看不上的年輕人,你服不服?
重雲咬著牙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說不服,他前麵做的所有鋪墊全都白費了。
如果說服,他顏麵何存?
服不服?
這話如何給其他人說出來,未免有盛氣淩人的感覺,但由應軒來說,卻隻讓人感覺意氣風發。
重雲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他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想的多。
但今天,他之所以會輸,是因為他想太多。
麵色幾經變幻,他終於彎下了一直挺直的脊背。
他已經彆無選擇。
應軒站在他對麵,耐心地等待著,麵上沒有一絲不耐煩。
眾目睽睽之下,重雲緩緩地抬起眼睛看著他:“服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再挺直脊背,身形看上去,竟有些佝僂。
看著這樣的他,馬征明明聽到了想聽到的回答,但麵色卻還是不由一暗。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慢慢靠回座位,悵然若失。
“好。”應軒卻隻是點點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場內所有人:“在這裡我也向大家宣布一下,我百工門的門規,是有教無類,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入我門,但是卻不防礙大家來學習,師父常年在外,所以如果有人來求教,會是我們師兄弟出麵教習,我們的能力大家也有目共睹,希望大家對我們有信心。”
眾人驚呆了,沒想到如此一番豪言壯語,竟是由如此年輕的應軒來說的。
遲了兩秒才想起來鼓掌。
“另外。”應軒微微一笑,目光森然:“我師父最厭惡蠅營狗苟之事,從今日起,但凡有互相傾劄、彼此構陷、心術不正者,一律不允許踏入我百工門半步!有不服者,可遞上戰帖,我百工門上下隨時恭候!”
眾人心頭一凜,紛紛表態說自己絕對不會。
這一幕,被鄒凱截成視頻,廣為傳播。
有不少學者,看到後便稱應軒為當代青年之楷模。
更有甚者,直言:有百工門帶出這個好頭,業界興許能保百年清寧。
陸家二老連夜趕回了長偃,開始了長達半月的流水式應酬。
陸家門檻幾乎都要被踩破了,全都是上門求教的人。
這些人裡,雖然始終沒有挑到合適的弟子人選,但倒也都給予了合適的教習。
這撥人才流入業界,算是徹底打破了原有的局麵。
如果說之前的木雕界是一潭死水,那麼陸子安的出現,便是砸入水中的一塊大石頭。
但是一己之力畢竟難為,這些從基底爬上來的匠師,才算是真正撼動了木雕界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