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這兩個字,從一開始就將馬征和重雲的關係,放在了不平等的位置。
眾人紛紛腦補:哇,一個苦情劇啊。
因為重雲從小缺愛,平時不覺得,但有個好朋友家庭幸福美滿,就忍不住心生嫉恨。
一念之差,就把馬征推下去了,年輕時候出的錯啊……
重雲微微低著頭,
“但是這根本不是理由。”馬征坐直了身子,抬眼看著他:“什麼因嫉生恨、自卑成習,這種修飾放在彆人身上,我信,但是你是洪林,向來自視極高的鄒洪林,是什麼讓你一夕之間改了心性,你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
“……”
“或者換句話說。”古茂冷沉沉地盯著重雲,毫不掩飾自己咄咄逼人的風格:“苦情戲誰都會演,但想借此抹去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重雲,這不可能。”
細數一下重雲這些年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洗白?當這是星光大道嗎,說一點委屈的事兒,哭一哭就大家都心疼鼓掌?
不帶這麼天真的好吧?
“對。”鳳老爺子沉著臉站起身來:“彆說我落井下石,重大師此番布局,如果不是丁先生迅速察覺到了不對,我鳳家和薛家便會就此生了嫌隙,這是一句委屈,一句不公就能抹平的嗎?”
這和同不同情心沒有半毛錢關係!
重雲冷哼一聲,斜睨著他道:“你們之間本就互相猜疑,翻臉是遲早的事,我隻是利用了你們互不信任的這個點輕輕推動了一下。”
“但這事確實是你挑起來的,沒錯吧?”薛大伯繃著臉看著他:“重大師,虧你還是位前輩,這事做的,可不怎麼光彩吧?”
重雲無言以對。
說實話,他心裡有點煩燥。
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踱了兩步,麵色陰沉如水:“不管怎麼說,事情並沒壞到那個程度是吧,我隔天送上一份厚禮來給你們兩家賠禮道歉,這樣可以嗎?”
聽了他的這句話,薛鳳兩家一直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這件事情,如果重雲不道歉,他們也拿他沒轍,因為畢竟像他說的那樣,沒造成嚴重的後果。
但是重雲不道歉的話,這事他們兩家心裡就揭不過去。
畢竟誰先低頭,這事就算是那家認了錯,誰肯?
現在倒是好了,重雲肯道歉,他們兩家也就安了心。
解決完了他們兩家,重雲看向馬征:“當年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如果我說,我當時確實不是有意的,你信嗎?”
“不信。”
“信。”
同時說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的古茂和馬征二人,詫異的對視一眼。
古茂瞪大眼睛:“馬征你是不是傻啊?”
這當口,他連師弟都忘了。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馬征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原本就沒打算再追究,能得到一個道歉,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少,算是對曾經有了一個交待。
“你啊,哎,算了。”古茂是很不讚同他這樣的態度的。
重雲眼底掠過一抹暗光,麵上已經浮現出一絲笑意:“那麼……”
“那麼。”應軒微微一笑,截斷了他的話頭:“重大師,這場比試,算是分出了高低嗎?”
他抬起手,輕輕將自己的作品擺到評比台上。
原本麵上帶了淺淡笑意的重雲,忽然就僵住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個應軒怎麼就這麼不會做人!
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哎呀,這好像不是追討大會,也不是在回憶過往,這是在比試好吧?
【小軒軒這一手四兩撥千金我是服氣的。】
【論怎麼才能讓對手感受到冰霜般的溫暖,應軒為您親自演示。】
【我感覺重雲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