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創立一間公司這麼複雜,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周全。
做每一個決定,都得思前顧後,考慮清楚,如同下棋一般,落子無悔。
這其間還好有卓鵬借她的幾個老員工,不然她還真沒這麼容易上手。
對此沈曼歌甚為感激,因此當他們提議她提供作品去參加國際比賽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這也是她的服裝品牌,第一次印上她專屬的logo,走上那個充滿誘惑力的舞台。
為了這次的比賽,她甚至請了她師傅師姐一同前來幫忙,全副心神撲在作品製作上,接連幾天都沒有回家。
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星期,直到有人打電話追問她陸子安的行蹤,她才察覺,陸子安在外界,幾乎已經是失蹤的狀態了。
他們當然是有聯係的,但僅限於每天的一個報平安的電話。
偶爾陸子安會給她拍一兩張風景,但他不習慣自拍,所以基本上是看不到人的。
她隻能從他的三言兩語中,拚湊出他大概的行程。
陸子安有一個習慣,他到一處之後,喜歡爬山。
有時候剛好要拜訪的手工藝者剛好在大山上,他便會親力親為地爬上去。
初時自然是覺得累的,但是爬多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好了很多。
這種感覺,在握著昆吾刀刻玉雕時,得到了更清晰的驗證。
他甚至可以屏息刻完整根線條,臉不紅氣不喘,甚至手腕比從前更穩。
雨夜是涼的,風是輕的,除了雨滴敲打著屋簷發出的輕微響聲外,其他都是靜靜的。
這樣的雨夜,倘若無心睡眠,做做手工便極其享受。
陸子安除了給敦煌畫小畫,也會開始製作一些發飾。
“陸先生。”卻是賓館的服務員給他送開水來了。
陸子安起身打開門,謝過之後,對方卻執意要給他送進來,推辭不得,他隻能避開謝過。
服務員是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陸子安外貌極佳,自然心生好感,原以為他是在打遊戲還想著能讓大神帶帶,也許眉來眼去就能順便培養一下感情呢?
沒想到他竟然躲起來做珠串?
“這是什麼?看著挺漂亮的呢。”
“哦,這個啊……”陸子安的目光隨之落在累絲鳳尾上,眉目溫柔:“這是我給我未婚妻做的發簪。”
啊,原來他都有未婚妻了呀!
小姑娘明顯有些受傷,但還是禮貌地點點頭:“很漂亮!陸先生的未婚妻真有福氣!”
她禮貌地告彆之後,陸子安重新回到桌前,繼續著自己的活計,全然未覺自己剛才把一個小姑娘剛剛萌芽的愛戀掐死在了種子裡。
陸子安掐絲的技藝如今越來越醇熟,黃金累成鳳尾的形狀,沿著一根細細的金絲如桂枝般相纏。
鳳尾微微上挑,鳳首活靈活現,尤其以明珠為睛,周圍繞以翡翠,在燈光下更添了一絲氤氳神秘的感覺。
但是陸子安偏偏將這整個鳳簪裝在了一枝雕琢成纏花枝的玉笄上麵,更添以玉墜垂在眾鳳尾上,看似簡單的花樣,黃金的豔麗被大大地削弱了幾分,整體便有了一種弱不盛冠的嬌態。
陸子安掂起簪子,情不自禁地想著,如果曼曼盤成飛仙髻,再配以這累絲嵌寶石金鳳簪……
她的麵容一定嬌而不妖,豔而不媚,純情中帶著三分怯意,眸光似水肌若凝脂……
他忍不住微微摩挲著玉笄的質感,溫且潤的手感,像極了曼曼肌膚的絲滑。
深吸一口氣,他慎重將簪子放到木盒裡裝好。
不能再想了,他讓曼曼回去的,他活該!
好在曼曼特彆爭氣,聽著她傳來的各種消息,陸子安真是無比欣慰。
心中無限感慨,忍不住研墨提筆,給曼曼寫了封信。
而這幾天,沈曼歌都在緊張地籌備著比賽前的準備工作。
等到一切交付完畢,確定她們的事情都做完了,隻用在家裡等消息,她們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都回去休息吧,放三天假!”沈曼歌大手一揮,按著酸疼的脖頸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三天後比賽出結果,大家八點來這集合就行!”
所有人魚貫而出,沈曼歌檢查完所有事宜確定沒問題了之後,最後一個離開。
剛回家,就被陸媽叫住了:“曼曼,你有個快遞。”
陸爸陸媽也終於結束了他們的甜蜜旅程,兩天前回到了長偃。
快遞?沈曼歌一臉驚奇:“我沒網購啊!”
“那我不知道。”陸媽也是一臉疑惑:“興許是彆人給你買的?看著挺薄的,像是文件?呐,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