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直接改了行程,徑直去了長偃。
也有人事先打了個電話去陸家詢問,但無一例外的是,根本打不進。
不僅陸子安的打不通,就連他的徒弟們,電話也全都炸了。
在大眾視野消失了大半年後,陸子安重新回來的消息,像是海底發生的地震。
看似平靜的海麵,刹那間風起雲湧。
動作最快的,則是苦守在長偃,死活不肯離去的白木由貴。
他本來還無所事事,終日晃悠在文化長街,不到半夜不回家。
結果這天他急匆匆地就回來了,乒乒乓乓折騰一番,收拾得乾乾淨淨地推開了門。
下一秒,與難得穿了身西裝的阿默斯特打了個照麵。
阿默斯特難得的尷尬了一下,破天荒跟他打了個招呼:“嘿,白木你也出去啊?”
這個酒店算是長偃比較高檔的酒店,兩人都比較講究,所以最終同樣選擇了這家酒店。
因為之前也談過合作,雖然最後因為陸子安不按常理出牌,最後不得不取消,但兩人關係並沒有惡化。
這半年裡麵,也可以算得上是點頭之交。
可是,他們的關係還沒到他要把這麼重要的商業信息和他分享的地步。
這些念頭於電光火石之間從白木由貴腦海中掠過,不過眨眼,他就做了決定。
“哈……對,我約了朋友,去……談生意!”白木由貴站直身體,與他並肩走向電梯,對著電梯裡的金屬表麵整了整領帶,順帶著側眸看了他一眼:“你呢?”
今日的阿默斯特有些沉默,目光也有些飄忽,第一秒竟然沒反應過來,等他問了第二遍,他才回過神來。
“唔,我也是。”阿默斯特咳了一聲,彈了彈自己紋絲不動,顯然打了太多發膠的頭發:“那祝你好運,兄弟。”
“謝謝,你也是。”
心懷鬼胎的兩個人微笑著握手道彆,各自坐進車裡,非常文雅地揮手致意對方先行。
最後阿默斯特拗不過他,隻得吩咐司機先行開車。
車子緩緩彙入車流,看上去應該不是同路。
看著對方的車子離開了視野,兩人同時籲了口氣,揚聲:“前麵換條路。”
此時的陸家,人聲鼎沸。
原本熱鬨的氣氛,在陸子安敬了陸爸陸媽一杯酒之後,算是上升到了頂點。
“師傅!”應軒在眾人的慫恿下站了起來,紅著臉走到陸子安麵前舉起酒杯:“我敬您一杯!”
陸子安笑眯眯地看著他,輕輕與他碰了下杯:“好。”
“我乾了,您隨意!”應軒激動得手都有些抖,滿滿一杯酒就這麼喝了下去。
喝得急了些,他輕輕地咳了一聲。
“急什麼,又沒人跟你搶。”陸子安拍了拍他的背,一抬手,卻也是將杯中酒一口氣喝完,一滴不剩。
“喲喲喲!安哥酒力見長!”鄒凱拍著桌子直笑:“小軒軒他這不是急的,他是興奮的!安哥你是不知道,咱應軒可了不得,他可是乾了大事情的!”
陸子安挑了挑眉,含笑回看:“是嗎?”
應軒捏著杯子,有些害羞,耳朵都紅透了,卻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愣了會兒,才哼哧哼哧地道:“師父!我沒給您丟人!我根據您給我的建議,我研究了地動儀,我把無雙樓的所有結構都研究了一遍,還特地去看過銅車馬,雖然現在我還沒有將真正的地動儀完全做完,但是我覺得這一次應該是沒問題的了!”
眾人微笑著看著他,看著這個傻小夥子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
最後還是陸媽看不下去,笑著解釋:“雖然機關還沒完全做出來,但是他做的模型已經得到了專業人士的肯定,隻等他的實驗成功,就可以直接將他的地動儀記入教科書了。”
唉?陸子安還真是驚訝了一把,拍了下應軒的肩:“不錯嘛!”
得了他的一句誇讚,應軒興奮得都快飄起來了,整個人暈乎乎地飄回了座位,一個勁地傻樂。
以前那麼多人誇獎過他,說是名師出高徒,他都沒有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