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安饒有興致地與陸爸陸媽說著和地動儀有關的事情,不著痕跡地時不時給沈曼歌夾點菜。
氣氛很是融洽,其他徒弟紛紛擠眉弄眼。
方毅猶豫了一下,接過酒瓶,給自己斟滿。
他緩緩走過去,陸子安察覺到之後也停下了動作。
“師父,這杯我敬您!”方毅將酒舉到他麵前:“謝謝您從前對我的嚴厲,給我打下了紮實的基礎,尤其是榫卯的運用,我發現它可以運用得非常廣泛……我先乾為敬!”
陸子安好笑又好氣,這些徒弟都是什麼臭脾氣,一個個跟誰學的,嘴皮子怎麼一點都不利索。
一旁的鄒凱連忙接過話頭,笑著解釋道:“方毅可了不得,安哥你是不知道,拔步床,你曉得伐,當時那麼大個古董嘿,好多大師都不敢接手,萬一做砸了可是兩個億的活計,嘿,方毅藝高人膽大,還真就接了,還真就做出來了……”
方毅聽得臉直發燒,飛快地看了陸子安一眼:“是,是師傅叫我接的……師傅還給我指點了一些細節。”
“啊,這樣啊。”鄒凱咂咂舌,惋惜地搖搖頭:“好不容易能裝一裝,結果又出洋相了。”
瞿哚哚掐了他一把,把他拖一邊坐了下來,低聲道:“你吃你的吧,咱這麼能呢,哪哪都有你。”
鄒凱倒也不生氣,涎著笑臉湊過去:“但是我手不乾淨,媳婦你幫幫我唄,我想吃那個蝦仁兒。”
對著他這麼張笑臉,瞿哚哚哪還氣得起來,瞪了他一眼,扭頭夾了個蝦子,剝得乾乾淨淨,在鄒凱眼巴巴、喜出望外的神情下……
淡定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周圍人都悶笑,想看鄒凱怎麼下得來台。
結果鄒凱非常淡定,拿了毛巾把手一擦,一臉正經:“原來媳婦也喜歡吃蝦,得,咱們真是天生一對兒,不過你喜歡吃,我就給你剝!以後咱家的蝦啊,都給你吃!”
“噫,酸噠噠!”
這酸不拉唧的話,瞬間放倒了一片人,眾人連聲噓他。
鄒凱美滋滋,得瑟地瞅他們一眼:嘖,論嘴炮,他鄒凱就沒認過慫!還想看他出糗?一群渣渣!
桌子那頭,陸子安也喝了方毅的酒,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話。
方毅趁機提了些小問題,陸子安也很快給予了解答。
這一來,桌上坐的這一眾弟子紛紛坐不住了。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溝通的,反正莫名其妙就有了默契。
方毅下來後,趙崇杉又上了。
一個接一個地,好好一頓飯,給弄成了業績報告大會。
看著他們又驕傲,又努力壓抑住,裝作很謙虛的樣子報告著自己這半年裡做的事情,實際上尾巴都快搖斷了,眼巴巴瞅著陸子安,分明是一副邀功的姿態。
陸子安倒也不負他們的期待,對確實有進步、取得了很大成果的人,他從不吝讚揚,對眾人提出的問題也都是淡定從容地迅速給予正確的解答。
對幾個沒有取得很大成果的人,他也沒有責備,隻是遞過去一個眼神,說擇日補習。
這些人有些自責,更多的卻是欣喜。
補課哎!好開心!
正值酒酣耳熱之際,忽然聽得屋外忽然有人敲門。
陸爸也喝了不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嘖,誰呀,不是說了不見客……”
警衛員一溜煙站了起來:“首長您請坐,我去開門!”
見陸子安點了點頭,他飛快地就出去了。
另一個警衛員晚了一步,羨慕嫉妒恨地瞅著他的背影。
陸宅門口,停了兩輛車。
車門打開後,下來兩個人。
打了個照麵,白木由貴和阿默斯特兩人都愣住了。
先前在酒店門口,一個說要去談生意,一個說要去泡吧,這會兒卻在陸家門口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