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軒和方毅緊張的注視下,陸子安聲音沉靜地開口了:“如果你是提議做玉雕,我不會同意。”
方毅的心都提到了半空,卻聽到這麼一句,整個人有點懵。
於是,所以?
到底是同不同意?
“木雕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陸子安唇角溢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提起這小木雕把玩了一下:“但是,隻能作為閒暇練手之作,不得耗費太多精力。”
畢竟像這種基礎性的東西,既然不是如一些木雕玉雕專注做意境,純粹的刻畫景物的話,以他們目前的功底,全力以赴反而不符合他們的初衷。
“明白!”方毅挺直脊背,目光堅毅:“我知道我的重點是什麼的!”
陸子安笑了笑,把小木雕放回盒子,輕輕推回去:“想做就做吧,場地要我給你找麼?”
“不用不用!”沒想到師父竟然同意他們的提議,方毅已經樂傻了,笑嘻嘻地道:“師兄說了,隻要您同意,他給我找地兒搞展覽。”
行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木雕搞展覽什麼的,倒也挺彆致。
陸子安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他倆興衝衝地來,又興衝衝地走了。
一路還嘀咕著討論著,很是高興的樣子。
既然說了要讓他們放手去做,陸子安也就沒插手了。
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一轉眼,又到了離開的時候。
所有人手上的活都已經清得七七八八,方毅的木床也交還給了原主,聽說客戶很是滿意,又給加了工錢。
陸子安還特地抽空去河西看了看文化廣場,工程進度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隻是還在建,看不出效果。
“等你回來,應該就差不多了。”沈曼歌安慰他:“大家都說會等你們回來了再剪彩呢!”
陸子安笑了笑,手在欄杆上輕輕一拍:“倒也不用刻意等,我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幾年時間呢。”
那可不是一棟房子一個瓷瓶的工夫,這一去,就是一座橫跨江海的橋啊。
沈曼歌默然垂下眼,心中百感交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送他們一行人去機場的這天,所有人都到齊了。
陸爸難得地沉默了,陸媽垂著頭抹眼淚。
受到這氣氛感染,眾人都有些紅了眼眶。
“彆難過了,媽。”陸子安拍了拍他媽的肩膀,輕輕把她和沈曼歌都抱進懷裡:“我去去就回,很快的,啊。”
“說的輕巧,好像跟出去玩一樣的。”陸媽嗔怪地看著他,又心疼又不舍:“你,你好不容易養回來一點肉,這又……”
她說不下去了。
“行了。”陸爸咳了一聲,把陸子安拉開,往前一推:“彆耽擱了,早去早回,等你回來,爸就給你們辦酒。”
陸媽嗔了陸爸一眼,眾人則是哎喲哎喲地怪笑。
陸子安不說話,就是望著沈曼歌笑,沈曼歌紅了眼也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卻也沒反對。
氣氛就這樣輕鬆被帶偏了。
揮彆眾人,陸子安帶著一眾徒弟,趕赴了他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