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今日話說到這裡就夠了,再講的深了,估計就要說到奪嫡了。

趙哲本想說雲丞淮跟太女解開心結的好處,想了想還是覺著太著急,就把一番話憋在了肚子裡。

“其實本王有一件事情,想讓先生去做。”雲丞淮現在是內憂外患,剛穩住了沈流年,雙方達成了不算可靠的合作,外麵的事情,她除了安遠,就沒有人用了。

這件事不適合安遠去做,她就想到了趙哲。

趙哲又起身行禮,“殿下儘管吩咐,臣必將竭儘全力。”

古人禮儀太多,說上幾句,便要行一次禮,雲丞淮無奈,隻能回禮。

“王妃有孕,外麵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要你在外麵散布一些流言。”

......

雲丞淮在書房與趙哲長談,正院沈流年聽著婢女的彙報。

“王上對長史說,她與王妃都身不由己,以往她對王府苛刻,是她想差了,還說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妄為,連累到了王妃。”一個身穿小廝衣服的人彙報道。

楚湘王府上下,所有重要的位置都讓沈流年的人占了,整治完之後,沈家幾百個人填進去保證王府的人運轉,人是少了,但王府並沒有癱瘓,比以前還有序些。

新買的婢女

() 做不得什麼細致活(),那些雜活容易上手◥(),選完人就分配過去了。

伺候在王上王妃身邊的細致活,或是能出來待客的婢女,那都是精挑細選的,新買的人暫不得用,估計得等個十天半月學習。

王府前院的管事小廝是沈家人,後院的婆子奴婢是沈家人,王府發生什麼,沈流年哪能會不知道。

雲丞淮跟趙長史的對話,就是在門外等著伺候的小廝聽到的。

小廝把雲丞淮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聽的房中之人麵上驚疑不定。

徐嬤嬤上前一步問道:“王上當真這麼說?”

“奴才絲毫不敢胡說,王上說了,她就算是為了孩子,也得對王妃好些。”小廝聽到質疑忙解釋道。

小廝是沈家奴仆,她們當然相信小廝不會胡說。

這樣看來,雲丞淮的變化果真是因為孩子,徐嬤嬤歎氣道:“自古坤澤不易,嫁人全憑運氣,姑娘這也算是苦儘甘來了。”

對徐嬤嬤來說,逃離南秦幾乎是九死一生,與其冒險,若雲丞淮為了孩子善待自家姑娘,不如在王府好好經營,未必不能搏出一番天地。

沈流年對雲丞淮要不要對她好不感興趣,她腦袋裡想的是趙哲這個人。

“趙哲不是在湘州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小廝回想了自己聽到的那些話道:“趙大人說,她得知王上被陛下禁足,才趕回來的。”

“僅是如此?”湘州事物何等重要,趙哲怎麼為了區區小事回來,沈流年眯著眸子,心中若有所思。

小廝重重的點頭,“是,趙大人是這樣說的。”

“還有一件事。”小廝繼續道:“王上要趙大人做一件事,安遠侍衛長剛好過來,奴婢不敢再聽,就趕緊來彙報了。”

“嗯。”

沈流年應了一聲,想著雲丞淮到底要讓趙哲做什麼事情。

......

而書房這邊,趙哲聽到雲丞淮的吩咐,好一會兒沒有緩過神來。

“殿下,您這樣做,是想讓陛下下旨,讓你就藩?”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這件事所帶來的其它後果。

雲丞淮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了那麼多話,嗓子都乾了。

她放下茶杯認真道:“就是要去封地。”

她讓趙哲去傳一則流言,流言的內容是——若太女有個萬一,陛下欲立楚湘王為太女,所以才遲遲不讓楚湘王殿下就藩的。

這樣的流言傳出去,隻要皇帝不想讓雲丞淮當太女,必定會處置。

可隻要皇帝不想立雲丞淮,必定會讓她就藩。

當然,結果不是一定的,可事在人為,要是太女運城雲承繼不在了,她肯定不敢這樣做,可隻要太女還在,過了太女那關,結果自然如她所願。

趙哲是太女派來的人,她的今日說的話,太女很快就會知道,如果太女對她真的有姐妹之情,定是會放她走的。

就算沒有姐妹之情,為了不讓她威脅到自己,恐

() 怕也會放人,而且她還有彆的打算。

目的是這個目的,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單看過程要怎麼做了。

趙哲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殿下要去封地?()”

王上想要入主東宮的念頭人儘皆知,也從不收斂,怎會突然轉了性,竟然主動要去封地了。

嗯,一路奪嫡,最後隻有一個勝者,而失敗的那些人,不僅是自取滅亡,還會連累家人,王妃有孕,本王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為了孩子健康安穩的長大,本王想了很久,或許隻有封地是安全的。?[(()”

雲丞淮內心歎氣,封地對她是安全的,做一個擁有兵權的藩王,隻要她不主動上京讓人給扣留了,擁有湘州之地,那就是土皇帝,真皇帝又能奈何她?

雖然去到封地後,一切將由沈流年做主,兵權也要交給沈流年,但是她是楚湘王,湘州是她的封地,哪怕她沒有實權,隻做一個傀儡,也不會怎麼樣的,何況若對方真有殺她之心,她何必老實聽話。

沈流年為人善良,內心有自己對善惡的評判標準,不會聖母,也不會因一錯否認對方所有。

沈流年的善惡分明,讓雲丞淮並不擔心去到封地後,自己的處境。

何況她才是封地的主人,要是沒有她的支持,沈流年是很難控製住整個湘州的。

她會把湘州交給沈流年,等到合適的時機,她們就和離,沈流年起兵後,她找個地方隱姓埋名。

嗯......還得賺很多錢才行。

雲丞淮隻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舒服的活著。

對外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趙哲把她要做的事情傳到太女的耳朵裡,試探對自己這個妹妹是一個什麼想法。

如果太女雲承繼對她是縱容的,哪怕是為了她好,也會讓她離開上都的,如果對她是忌憚的,必定不會讓她離開。

她是原配嫡出,背靠鎮國公府,儘管鎮國公府不如以前,可畢竟幾代人都埋葬在軍中了,凡楚家血脈在軍中是不一樣的,而且湘州稅收一直在南秦各州排名前三,是富庶之地,湘州一州之地駐兵十八萬。

整個南秦囤兵可才百萬,十八萬不是一個小數目。

種種原因表明,雲丞淮一旦回封地,再想製裁就不容易了。

不同的是,雲承繼已是太女,所以不想放虎歸山,對於其她皇女來說,暫時把人趕到封地去,對她們奪嫡有好處,至於彆的,等上位之後再說。

誰能保證必定是自己上位?自然是奪嫡的人越少越好,先把人趕到封地去,對剩下的皇女都有好處。

因此,隻要太女雲承繼不阻攔她,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趙哲回來的剛好,她還在想要不要通過崔獻,向太女傳達自己的想法呢。

但崔獻清正君子,過於剛正,恐不能達到她的目的,趙哲不一樣,年少時是天子驕子沒錯,一門五翰林是何等榮耀,突逢家中巨變,其中又有隱情,怎麼能不長大。

趙哲不再是曾經那個隻有

() 書生意氣的少年,更是在官場沉浮多年的老油條。()

有這樣的人在身邊,但凡前身聽話,都不至於落得圈禁十年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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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丞淮目送趙哲離開,閉目思考了一會兒,第一步已經邁出,後麵安遠行動順利的話,她就可以坐等結果。

沒錯,她不指望趙哲散布消息,她覺得沒有太女的授意,趙哲不會行動。

可她不會坐等太女那邊的指示,安遠是她最得用的人,自從老鎮國公去世後,就隻聽命她一人了,有著絕對的忠誠。

並且這樣的事情,給安遠做,比趙哲這個朝廷官員做方便的多。

而趙哲從楚湘王府離開的路途中,大腦有些淩亂,思考著剛剛雲丞淮跟她說的那些事。

她要不要跟太女講?一仆不事二主,她剛立下誓言,扭頭就跟東宮說,就算她們是親姐妹,皇權中親姐妹又算的了什麼。

趙哲心裡想著,麵上顯得嚴肅。

旁邊的書童看她這樣,忙問道:“大人,發生何事了?”

跟在她身邊的都是心腹,趙哲想了想簡略了內容道:“我是太女殿下派到王府的人,按理說該一心一意隻為楚湘王殿下,可是這件事不稟報太女殿下,怕是會出事。”

書童聽了,轉念一下,“大人這是多慮了,殿下的意思,就是想通過大人,把這些事情傳到太女的耳朵裡呢?”

趙哲怎會不知,她本就是太女派來的人,王上早就知道,正是因為這樣,王上一直不信任她,今天突然跟她講這麼多,就是想讓她轉告太女殿下這件事。

王上想要回封地,太女的阻力比陛下大的多。

可楚湘王殿下處境不好,再回封地,太女殿下身體如此虛弱,到時人走茶涼,不在京城如何奪得皇位,除非是率軍攻入京城。

趙哲眸光一閃,出現一個膽大的想法,隨即慌忙隱去,當真是大逆不道啊。

趙哲的嘴角揚起瘋狂的笑容,但收斂的很快,旁邊的書童都沒注意到。

“去東宮。”趙哲吩咐了一聲,一點兒時間都不想耽誤。

她本想,就算是王上想讓她說,萬一她真的說了,以後怕也會不得信任,但考慮到後麵的事情,她不得不做。

趙哲剛進東宮沒多久,安遠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殿下,趙長史去東宮了。”

雲丞淮揚起一抹微笑,暗自鬆了一口氣,不怕趙哲去東宮,就怕趙哲不去。

“好啊,我們去王妃哪裡。”她還惦記著小北讓人買回來的吃食呢。

上都城的美食,她定是要品嘗一番的。

雲丞淮起身往正院去,步伐比起昨日輕鬆了許多。

短短兩日,跟沈流年達成合作,又通過趙哲完成了自己對外計劃的第一步,怎麼著也算的上可喜可賀了。

她穿過來的這兩日,睡覺做夢都在想,該怎麼改變自己的處境,今日算是開始加載進度條了。

......

正院,南靈剛

() 帶著奴婢擺好飯菜,請沈流年吃飯,雲丞淮就邁著愉悅的步伐來了。

最好笑的是,她一點兒也不收斂,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心情不錯。

身居高位,最忌喜形於色,看到她這個樣子,沈流年不由得蹙眉。

“來的正巧,剛好吃飯。”雲丞淮走進屋裡,坐在沈流年的邊上,笑的討好。

沈流年眉頭輕挑,“我不餓。”

說罷,人已往內室走去。

雲丞淮準備去拿筷子的手立即收回,忙起身追過去。

“夫人哪裡不舒服嗎?來人,去喊府醫。”她緊張跟在沈流年身邊。

她一個現代人,看過那麼多科普,不說懂吧,但了解的東西不少。

女人剛懷孕的時候,身體很是嬌貴,胎沒有坐穩之前,最好是多休息,吃的也很講究。

今日她讓人買了那麼多吃的,不一定哪個就有對孕婦不好的,必須讓醫生看看才行。

“不必。”沈流年抬手阻止。

南靈上前一步道:“府醫早上請過脈了,王妃身體虛弱,府醫的意思是受了寒。”

雲丞淮乾笑了一聲,清楚對方的意思是在指責她,那都是前身做的,她就一背鍋的,誰讓她現在成了前身呢。

“府醫開了藥嗎?不管是什麼藥材,隻要王府有的都能用,王府沒有的,就吩咐人去買。”

王府具體有多少錢她還真不知道,賬本跟庫房鑰匙都交給沈流年了,她甚至沒有留點兒私房錢。

沈流年對她愛答不理的,她還要抱大腿呢,態度放的很端正。

“夫人,你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做。”

王府是沈流年管家沒錯,但在古代,管家權是主君一句話的事,雲丞淮一句吩咐,整座王府都要緊張起來。

聽到她的話,南靈主動解釋道:“早上殿下讓人買的上都城特產,王妃吃的多了些,現在應該不餓。”

或許是聽了小廝彙報的原因,南靈的態度好了很多,也不近是南靈,徐嬤嬤看到她臉上都躲了些笑。

特產?雲丞淮眼睛一亮,不好意思道:“還有嗎?”

“啊?”南靈愣住了。

“我想吃。”

南靈:“......有。”

南靈把上都城流行的吃的拿出來時,雲丞淮都震驚了,“這麼多。”

東西堆在桌子上跟小山似的,怪不得沈流年吃不下午飯。

她在裡麵選了幾樣看起倆不錯的,挨個嘗了嘗,沒錯,她還要吃午飯呢,剛她看了,桌子上的菜也很不錯。

得知沈流年身體沒事,她也不客氣,挨個的吃起來。

沈流年本在寫東西,目光不自覺的被她吸引,哪個皇室貴族會這麼吃飯,一樣一樣的吃個沒完。

小北想勸阻吧,可一個菜多吃幾口需要規勸,雲丞淮不是,她是每樣都吃個兩口,都要嘗嘗味道。

反正喜歡哪個,以後再做就好了,現在是嘗鮮。

古人的烹飪調料沒有醬油什麼的,卻有各種藥材調味,古代煲湯炒菜什麼的,都會用上中藥,做出的食物味道更好。

她本來就是南方人,菜裡麵不會放太多的調料,以清淡清甜為主,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王府廚子做的菜,她吃的很好。

主食一個胃,湯一個胃,甜品又是一個胃,吃完還能喝點兒飲料,吃點兒小零食。

她以前在學校,早上先吃一個雞蛋跟牛奶,十點鐘有空就吃零食,到了中午乾飯積極,遇到好吃的能吃不少,下午得喝奶茶吃甜品,由於她不喜歡吃特彆甜的,甜品稍微吃的少些,晚上五六點鐘就要吃晚飯,夜宵一般是有聚餐才會吃。

她吃的多,本身的消耗也大,晨起跑步,還要打太極,那可是作業,儘管打的毫無感情,可也是運動的一種,晚上沒事還會跟朋友約著打球。

因此她吃的是多了些,身材卻一直保持的很好。

雲丞淮挨個吃了一遍後,滿足的走到沈流年的旁邊,對方好像是在寫賬本。

古代的記賬方法她看不懂,前身當年學習的六藝底子不錯,懂點兒算學,但記賬有自己獨門的方法,外人看不懂。

她就看了一眼,跪坐在沈流年的旁邊,就像是個小媳婦。

“夫人,我看太女送來的禮單中有上好的燕窩,讓人熬一碗給你吃?()”雲丞淮關心道。

沈流年執筆的手頓了頓,想問一句,怕不是你想吃吧。

這樣的話顯得有些親近了,她可不會說。

不必。?()”

嗯......雲丞淮隻覺得頭禿,不管她說什麼,沈流年都回她一句不必,這樣下去兩人什麼時候能和好。

她迫切的想跟沈流年和好,不僅是利益上短暫的合作,而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利益的合作不會長久,萬一以後沈流年登基了,一刀把她給殺了,她找誰說理去。

什麼合作都不如兩人成為朋友的好,沈流年怎麼會殺朋友呢。

她想的挺好,可沈流年真的太冷了,比冬日裡用臉貼銀光閃閃的鎧甲還要冰人,她的討好對方完全不理。

當然了,她能理解沈流年,要是她遭前身那麼對待,必是會拉著前身一起死的。

她今天又把人給親了,從沈流年身上,她感受到了明顯的殺氣。

她親的不是香軟美人,明明是冰碴子,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凍死的那種。

就是不知為何,她去了一趟前院,沈流年似變的溫和了許多,沒有那麼冷冰冰的了。

否則她是不敢靠近的,正是因為對方收去了身上的寒氣,她的心裡才能略微安定下來。

雖然沈流年對她還是愛答不理的,但是隻要身上不散發著冷氣,總是陰沉沉的就說明她的討好是有成效的。

雲丞淮眼巴巴的看著沈流年,“夫人,外麵雨停了,我陪夫人出去走走可好。”

沈流年看著她的目光,想到了自己曾養在身邊的一隻狗狗,沒有牧羊犬管用,卻討人喜歡。

可惜這副乾淨討喜的頂級美貌,長在了雲狗的身上,真想讓人給毀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