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丞淮笑了笑,“不必緊張,本王聽說你來上都城是為了送血書的?”
李三十一聽,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蹲在馬車邊上,捂住了胸膛,不肯再說話。
“呃......”
她一問血書,李三十的警惕心就起來了。
雲丞淮也不再多問,“你是要直接去敲登聞鼓,還是去休養?”
敲登聞鼓者,要先挨上一十大板,才能去敲鼓。
就李三十這個身體,就算能撐過一十大板,能不能敲響登聞鼓,也要另說了。
聽到這個,李三十立刻道:“我要去敲登聞鼓,她們......她們還等著我救命呢。”
遲則生變,這件事情還是越早處理月好。
“好,本王帶你去敲登聞鼓。”雲丞淮沒有猶豫,對著馬車外麵吩咐道:“去登聞院。”
“諾。”
見李三十實在緊張,她也就不再多說,馬車一路行駛到登聞院。
她以為途中可能會有點兒不太平靜的,沒想到一路上根本沒有人攔車。
也是,她在城門處鬨了一通,多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跟李三十的身上。
儘管很多人不知道李三十是誰,究竟是乾什麼的,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把此人帶走。
但不免有很多猜測,也等著看,雲丞淮要把人安排到哪裡去。
結果很多人都沒有想到
,她們竟然來到了登聞院門口。
看到馬車的到來,立馬有人過來道:“登聞院要地,休得靠近。”
“來敲登聞鼓的,也不能靠近嗎?”車橙故作不懂的問道。
“這......”來人遲疑道:“來人,去請大人,說有人要敲登聞鼓。”
雲丞淮把外麵的話聽在耳朵裡,對李三十道:“要敲登聞鼓,要先受一十大板。”
“你可能忍受?”
“我能。”李三十毫不猶豫道。
雲丞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高聲道:“車橙。”
“諾。”
車橙從馬車上拿了一個鑼鼓,大聲的敲了起來,“快來看啊,有人要敲登聞鼓了。”
相比於姐姐車赤的穩重高冷,車橙多少有點兒不拘小節了。
隨著車橙敲鑼打鼓的,很快就聚集了一撥人。
圍觀的人都是證人,日後有個什麼也好說清楚,更能威脅院官不要亂來。
登聞院的人馬上來趕,“乾嘛呢,乾嘛呢,登聞院外不得喧嘩。”
“放肆。”車橙高聲嗬斥,然後打開馬車,請雲丞淮下車。
雲丞淮這張臉太高調,沒有人不認識。
畢竟誰都害怕惹了前身這位霸王,犯起渾來,可是不講道理的。
見她下車,眾人慌忙行禮,“楚湘王殿下。”
“免禮。”
院官連忙上前,“不知殿下前來,可有要事?”
“送一人來敲登聞鼓。”雲丞淮微笑道。
“這......殿下,敲登聞鼓的規矩。”判院官委婉道。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按照規矩來好了,本王就是來圍觀的。”
說著,她拍了拍院官的肩道:“本王聽說這打板子是有技巧的,有的呢,一十大板,人還是活蹦亂跳的,有的呢,一十大板足以要了人命,不知登聞遠的板子,是什麼樣的呢?”
這樣的話一出,讓院官出了一頭的虛汗,“殿下說笑了,登聞院有專門的行刑人,絕對不會出現,刻意殺人的事情的。”
“最好是。”雲丞淮滿是威脅的說了一句。
院官尷尬的笑笑,“是是是。”
她心中暗自叫苦,答應魯國公府的時候,可沒有說楚湘王會來啊。
現在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與此同時,魯國公府。
魯國公已經得知了雲丞淮接走李三十,並把人帶到登聞鼓的事情。
“雲丞淮。”魯國公狠狠的念叨著。
一旁一個年輕版的魯國公道:“母親,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雲丞淮親自把人送到登聞院,院官必定不敢使手段,現在最要緊的是,登聞鼓一敲響,陛下必定召開朝會,此事瞞不住了。”
魯國公氣的把杯子摔在遞上,隨後惡狠狠的道:“動不如不動,王蕾保不住了。”
“
孩兒現在派人去動手?”
“嗯,隱秘些,彆叫王蕾察覺。”
“那阿姊呢?”
“做一個寡婦,也比受連累死了的好。”
“是,母親大人。”
魯國公深吸了一口氣高聲道:“沐浴更新,換朝服。”
登聞鼓一響,皇帝不管在乾什麼,都要上朝,很快皇帝就知道衛城的事情,她們這些小朝會的官員,是肯定會召見的。
......
而登聞院這邊,李三十挨了板子,也敲響了登聞鼓,保駕護航的事情做完,雲丞淮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對李三十道:“本王祝你所願成真。”
“告辭。”
她轉身走出登聞院,身後的李三十想到這一路上被追殺,在上都城的一路,還有登聞遠的順利,反應過來是為何,就對著她遙遙一拜,“多謝殿下相助。”
雲丞淮擺擺手,留下車赤,坐上馬車回王府。
今日她還沒有給沈流年治療呢,還有結果,也得給對方說一聲。
馬車行駛的很快,也是楚湘王府距離皇城不算遠,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到了王府。
雲丞淮快速跳下馬車,迫不及待地要去跟沈流年分享,不對,應該是邀功求獎勵。
她快步走進後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夫人,我回來了。”
“夫人......”
“吵死了。”沈流年從內間走出來,滿臉無奈的看著她。
雲丞淮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夫人,你讓我做的事情,圓滿完成,我走時,朝會已經召開。”
“你看到血書了嗎?”沈流年問。
“沒有。”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李三十的警惕性太強,我要看來著,她沒有給我。”
“不看也好。”
沈流年說了一句,又道:“一會兒皇宮會來人的。”
“啊?”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是你把人護送過去的,事情一定會扯到你的身上。”
“沒事,反正我隻是樂於助人,什麼也沒做。”
雲丞淮倒是無所謂,她算是弄明白了,隻要東宮坐著的還是雲承繼,她的姐姐,皇帝就沒辦法真的怎麼樣她。
隻是,她想到一件事,“今日車橙說,從我出王府開始,就有兩個人跟蹤我,其中一人還去了東宮。”
沈流年打量著她,沒有著急說話。
她隻好問道:“夫人,你說是不是東宮那邊在監視我?”
東宮為什麼要監視她?是不相信她嗎?
“不明顯嗎?”沈流年反問了一句。
雲丞淮看著沈流年絲毫不意外的樣子,驚訝道:“你早知道?”
“知道。”
“你為何知道?”
沈流年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
雲丞淮挑眉,也是,今日車橙跟車赤都發現了,沈流年沒理由發現不
了。
可為什麼安遠沒有發現呢?她的腦袋有些亂。
她的侍衛都是老鎮國公為她選的,是隻忠她一人的,要是侍衛隊的人都不能信,她還真沒什麼可用之人了。
沈流年歎息道:“有些事情,知道與不知道,沒有差彆。”
“有。”雲丞淮反駁道:“主動告訴我的,與我自己發現的,還是有很大的區彆的。”
沈流年一愣,隨即幽幽道:“你沒有什麼主動要告訴我的嗎?”
“我?”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流年是什麼意思,是需要她主動坦白些什麼嗎?
她隱瞞不說的也就一件事啊。
嗯......沈流年既然發現了,想必是想從她的嘴裡確定的。
可是沈流年不問,她一旦主動說了,事情就變的不可信了。
不行,她得穩住,必須要等沈流年主動問才行。
她故作疑惑的笑笑,“夫人是說治療的事情嗎?”
“確實,府醫說夫人體內的麝香都被清除了,不必再情絲交融。”
她不等沈流年說話,衝對方揚起一抹尷尬的笑道:“但是吧,府醫還說,夫人的身體需要鞏固,還是多做幾l次比較好,所以呢,我就沒有跟夫人講。”
“我想著,要不我們倆再多情絲交融幾l次,等著你的身體好徹底了,我們就不用做了嘛。”
她越解釋越心虛,府醫說要七次的,但不知是她的情絲香太霸道,還是沈流年的身體太好,她們隻五次就好了。
不對,算上小年那一次,一共是六次,那還差一次,才能結束呢。
雲丞淮不等沈流年說話,眨巴眨巴眼睛道:“夫人,要不......”
她羞紅了臉道:“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沈流年握緊了拳頭,拿起旁邊的點心就往她身上砸,“滾。”
她忙道:“夫人彆生氣,我就是說說,要是夫人不想,我必不勉強。”
雲丞淮連連解釋,然後又道:“其實,夫人,有我這麼貌美又溫柔的人伺候你多好,完全沒有拒絕的必要啊。”
沈流年無語的望向窗外,懶得理她,這人的這張嘴巴,越來越讓人想堵上了,下一次,都不知道要從這人的嘴裡聽出什麼大膽的話了。!